顾拾只好回复：【好叭。】
顾拾：【[坚强地流泪.JPG]】
宣从南哄他两句，再次说八点半回来，顾拾在家安心地等。
八点二十九分。
宣从南：【[实时定位]】
宣从南：【老公，我得晚一点回家。】
宣从南：【还没吃饭。】
宣从南：【[小猫送你爪垫梅花.JPG]】
等九点多和十点宣从南发消息，第一句称呼喊的依然是“老公”而不是“顾拾”的时候，顾拾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囝囝变狡猾了。
他故意示弱。
不仅喊的好听，还发可爱的表情包。
参加几次宴会活动，把宣从南都教坏了。
顾拾一直问宣从南什么时候回来，语气愈来愈不满，宣从南一口一个老公，秒回，秒发实时定位，多么贴心的伴侣。但就是不见人影。
—
宣从南实心眼儿，没有学会敷衍这种艺术。况且他敷衍谁都不会敷衍顾拾。
从七点多开始，他推测自己大概几点回家都是真的，没有欺瞒。
餐厅上菜慢，八点点完菜，快八点半了他们还没吃上饭。
当时几人谈话投机，忘了时间，只好延后。
林或是前天回的国，最近想在本城办一场画展。他上次在这儿办画展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今天见到他，宣从南突如其来地觉得，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眨眼两年时光飞逝，他却好像昨天才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外面的花坛边捡到顾拾，历历在目帧帧可晰。
“又回消息呢？”对面的林或问道。
宣从南收起手机说：“不好意思。”
一场饭局，他不知道没礼貌地看了多少次手机了。
林或道：“没事，我家的也是这样，理解你。”
无论林或出现在哪里，他身边一定跟着另外一个人，像一个行走的监视器似的。
闻言林是非侧眸看了一眼林或，又垂眸剥荔枝，放到林或面前的盘子里：“吃。Darling。”
林或让他别剥了：“下次可以叫你爱人一起过来吃饭。”
宣从南没直接答应：“他身份特殊，可能会有人跟着他。”
林或：“确实有点麻烦。”
“下次我偷偷地带他。”宣从南认真道。
林或笑了下说：“也行。”
宣从南和林或是自然而然成为朋友的，中途没有客套，喜欢油画这件事足够他们欣赏彼此。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听林或讲自己的绘画见解，宣从南觉得受益匪浅，和他交换自己的心得。
晚上十点二十分在餐厅门口分手，林或送给宣从南一个礼物袋。
“是瓶香水，不贵，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林或说道，“希望你喜欢。”
宣从南说：“谢谢。”
他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物袋回家，心里想着等下次和林或见面应该送什么回礼，刚进家就见顾拾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
听到门开的动静，顾拾脑袋霎时一动，全身也跟着一动，看着是想跳起来找宣从南。
谁知他上身翘起一半又倏地倒回去，瘫了似的。
顾拾面朝天花板，余光却是注意着宣从南的，而后眼泪丝滑地从他眼角滑下来。
宣从南小跑过去，礼物袋都来不及放茶几上，只草率地搁在脚边的地板，喊道：“老公......”
“现在哄我一套一套的，张口就叫老公。”顾拾悲哀地哭着说，“那么喜欢老公，你怎么不能早点回来呢。”
“这不是回来了吗，”宣从南手掌抹顾拾的眼睛，摸到一手的泪水，滚烫的，“以后再有应酬，我肯定早点回来。”
“你还想有应酬，最近两个月你算算出去多少次了啊。”顾拾长腿一伸，借力保持平衡坐起来，眼泪甩飞出去。
他一把拽住宣从南的胳膊朝怀里扯，宣从南点着地面的膝盖拔地而起，跌坐到顾拾腿上。
“以后不准再出去了。”顾拾说。
宣从南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拾的眼泪总是很大颗。
别人哭的时候眼泪成行地挂脸上，顾拾虽然也泪落两行，但他的眼泪先是凝聚出水珠，缓缓地在下眼睑处汇势，紧接着一颗一颗地掉。
像珍珠。
宣从南不合时宜地问：“演员是不是能控制怎么掉眼泪？”
顾拾：“。”
顾拾伤心了：“你觉得我是装的喽。”
“没有！”宣从南摇头说。
顾拾说道：“以后不准再出去了。”
宣从南道：“是你让我交朋友的。”
顾拾：“......”
他凶狠道：“我反悔了。”
怕宣从南拒绝，顾拾立即找到可以新发难的地方，道：“你买香水了？”
宣从南哇道：“你怎么知道是香水？”
他们两个都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定制的沐浴露香味已经是专属味道，顾拾看透一切：“谁送你的？”
“林或。”不等宣从南开口回答，顾拾接道。
宣从南点头：“嗯。”
顾拾冷笑：“我都有点嗑你俩了呢。”
他踹了一脚礼物袋，而后又用脚尖挑起礼物袋的手提环，伸长胳膊捞住拿到手里。
一瓶包装精美的椭圆形香水映入眼睑，里面液体里有银粉一样的东西晃动。漫天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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