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秘书处请了几天假,主任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批了假。
温珣感到抱歉,结婚后,自己好像把之前没请的假全请了,也怪对不住主任的。
他能理解主任的犹豫,历时近两年的大选终于进入尾声,再过不久就会公布人选,新总统的就职演说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秘书处大半的人都在筹备这项活动,这就导致了其他活动人员的空缺,总而言之,秘书处最近很缺人手。
以往温珣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请假的,但现在温栩已经退出,他也没了冲在最前头的斗志,而傅黎安还需要他的照顾。
病来如山倒,温珣也总算领会了其中含义,以往高大的alpha,如今像是易碎品,傅黎安的情况比他预料中还要糟糕许多。
反反复复发烧,清醒的时间也不太多,温珣总能看到他偶尔清醒时半阖的眼,以及烧红的眼睛,傅文远派来的医生对傅黎安进行检查后,确定是信息素采集后引起的并发症,开了药又打上吊瓶,为了方便,医生还教温珣如何拔针。
傅黎安体温降下依旧睡不安稳,这场高烧让他一直陷在噩梦里,将自己缩成一团,呈现防御的姿态,傅黎安时不时身体颤抖,眼角还有即将滑落的泪珠,嘴里的低语温珣听不清。
温珣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太会照顾病患,只能回忆着omega母亲曾经的样子,将傅黎安抱在怀里,缓慢而规律地轻拍他的后背。
这一场病症反反复复,足足持续了一周,傅黎安完全恢复意识时,比视觉先来的是触感,他感受到后脑下的柔软,睁开眼睛,是温珣的下巴,他正躺在温珣的大腿上。
发烧让他的思绪有些迟缓,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身体浸泡在海水里,随着海浪浮沉,他忽然想起那一晚,也是这样的反复发烧,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他似乎再次看到了姐姐的脸。
不对,那不是姐姐,那是温珣。
生病期间,他也并不是全无记忆,他能感受到温珣在帮他物理降温,帮他擦脸,还将他搂在怀里哄睡,只是身体太累,他睁不开眼睛。
“温珣。”傅黎安出声,嗓子嘶哑得不像话。
温珣的眼睛从光屏上挪开,低下头对上傅黎安月灰色的眼睛,十分自然地将手贴上傅黎安的额头,感受到对方不再滚烫的体温,才松了口气,递过来一杯水,里面还插了一根吸管。
“饿吗,你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温珣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傅黎安却没让他走,而是翻身搂住温珣的腰,额头贴着温珣的小腹,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饿,你陪我待一会儿。”傅黎安没什么精神,却也不想温珣走,“你刚刚在看什么?”
“时事新闻,你要听吗?”
“嗯。”
“祁莫在大选投票现场当众发情,被实时转播出去,他现在被剥夺竞选资格,并撤职审查了。”温珣视线转回光屏,另一只手搭在傅黎安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网上还突然出现了很多关于他是激进性别主义者的言论,有爆料说他曾经暗中资助过一个性别改造组织。”
这是他和宴珈音早就知道的结果,但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温珣很清楚,仅仅是当众发情,也不至于直接剥夺资格,网络上的舆论,也只是一时的,能这么顺利扳倒祁莫,除了宴珈音的推波助澜,恐怕还有些人也看不得祁莫得意。
这个国家的政治体系,是两百多年前第一个beta总统执政后,经过百年来不断磨合,才达到如今三方平衡的局面,不能因为一个alpha钻了制度的漏洞,而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稳定。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将祁莫踢出局,而宴珈音提供了这个机会。
“性别改造组织?”傅黎安捕捉到关键词,重复这几个字,想起刘平的话,“会和你当初绑架你的是一伙人吗?”
温珣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一层,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翻下一页的内容,平静地说:“只是巧合吧,如果绑架我的和他资助的是同一个组织,那我这也算是报仇了。”
当初被救下时,他不知道实验室已经人去楼空,或许那些人在其他地方卷土重来,之后被祁莫资助。
不过都不重要了,妄图伤害他和他身边人的人如今都得到了报应。
“督察组,会怀疑到你吗?”毕竟军部alpha当众发情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不会的,我和他喝的酒里根本就没有干扰素。”
那酒里什么也没有,干扰素全在酒店房间里。
可是房间不是温珣定的,祁莫喝的也是温珣倒给自己的酒,而且温珣喝了一半就自行离开,这件事,就算督察组把监控翻烂了,他不会查到任何线索。
之后,他们又说了很多话,比如傅黎安在战区受伤的前因后果,比如温珣工作中的倒霉事,直到温珣腿麻了,傅黎安才放开他。
傅黎安病好后,被章程催着回军部写作战报告,温珣自然也销假回去上班。
秘书处的工作强度一直很大,近期更甚,傅黎安有时候来接温珣,说不上几句话就睡着了。
军部这段时间也是低气压,因为这次和星匪的作战,依旧没有剿灭纪寅礼一帮人,而且,纪寅礼又送来了视频。
星匪组织这些年其实一直在不断扩充,但他们内部并不团结,傅黎安这些年陆陆续续扫平了一部分分支,唯独纪寅礼带领的那一小部分,始终抓不住,军用卫星根本无法定位到他的具体行踪。
从傅文远还是个中将时,军部就已经在和星匪周旋,后来纪寅礼出现,剿灭的过程更加艰难,如今他马上要卸任,不知道这场战斗何时能够结束。
*
温珣外勤回来,发现桌上放着一份包裹,问过魏婷,才知道是刚刚送到前台,她看见了,顺道帮温珣拿了过来。
他最近似乎并没有买什么东西,但包裹上的收件人确实填写的是他的名字,于是温珣把包裹拆开,快递纸箱下,是一个精美的粉色礼盒,卡片上印着祝福温珣新婚的话。
如果是新婚礼物,那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温珣皱紧眉头,打开盒盖,剧烈的疼痛从手指传来,鲜血从指尖流出,滴在礼盒中叠放整齐的白色西装上,迅速被布料吸收,温珣几乎下意识将盒子甩出去,他这才发现,礼盒盖边缘一圈贴满了锋利的刀片。
听到声响的魏婷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温珣不断流血的手,慌忙去拿医药箱,她的动静有些大,引得其他同事也凑过来。
众人不乏关心的话,但更多的是对礼盒主人的讨论
温珣呆愣在原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处理伤口。
这份快递是谁寄来的,他自认为没有与旁人交恶,哪里至于用如此阴损的手段。
“都别看了,你们很闲吗,赶紧回去工作。”魏婷风风火火地拎来医药箱,拨开围观人群,“谁这么缺德干这种事情报警了没,这是故意伤害。”
温珣这才回神,将盒子迅速收回抽屉里,接魏婷递来的医药箱,坐在位置上缓慢处理伤口。
伤口并不深,只是看着很严重,除了大拇指,几乎每个手指都遭了殃。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魏婷问温珣,“有头绪吗?”
温珣摇头,想来想去,似乎只能想到祁莫,但他现在应该也无暇顾及自己,那又会是谁呢?
“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傅上校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魏婷还是不放心,坚持要报警,被温珣拦下。
魏婷的话倒是给温珣提供了思路,他准备下班去问问傅黎安。
只是今天傅黎安没有来接他,说军部有点忙,让温珣不要等他,好好吃饭。
温珣有心事,晚饭没吃多少,他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思绪活络,但身体已经疲倦至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傅黎安正一脸关切地捧着他的手查看。
裹满创可贴的手实在不太美观,温珣下意识想抽回手藏起来,但傅黎安眼里只有担心,看得温珣耳根发烫。
“手怎么回事?”见温珣睁眼,傅黎安连忙询问,“怎么成了这样?”
“不小心按在刀片上了,已经处理过,没事的。”
温珣没提下午的事,军部最近的风向他也知道一点,傅黎安大概也是焦头烂额,就不必为这点小事烦心了。
“以后当心点。”傅黎安轻微蹙眉,“都说十指连心,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下次不会了。”
第22章
接下来,几乎每天,温珣都能收到一份快递,有时是一对胸花,有时是一件头纱,总之,全是婚礼上会用的东西。
他拜托朋友去查寄件地址,但朋友说,这个地址根本就是假的,号码自然也是假的,寄件人身份扑朔迷离,成了温珣心里的一根刺。
为此,他还特意申请会见祁莫,然而,祁莫面对他,除了无能狂怒外,再也没有任何可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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