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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处_持续转向【完结】(31)

  沈昭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却没能再见到祁北王府门前张牙舞爪的冰锥子。雪路湿滑,可李贵没有绕路,直奔太子府。

  去岁这时,沈昭心里装着交易,要用自己去换想要的东西,为此赶赴那场宴会,损失部分自己,得到更多一直盼望的。

  日月轮转,又是一年。沈昭在颠簸的车子中昏昏又清醒,想不通这番去见刘珩,又是为什么。因着这份想不通,心里绞紧了抗拒,连带着浑身的肌肤都带着痛感与麻木,疾驶的马车变成密不透风的牢笼,沈昭是无法逃脱的囚徒。

  马车悠悠,刘珩早笑意盈盈地在府门口等着。他身披氅衣,身量高大,手执一把素伞挡雪,仍显贵气十足。

  见人从马车上下来,他便殷切地迎上去。沈昭见到他,却不自觉后退一步,眉头微蹙。

  刘珩笑了一声,似是觉得有趣,要去牵沈昭的手改了改方向,转而揽住他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一带,低头轻碰了下沈昭的额头。

  刘珩的唇带着凉意,像被蛇信子舔过,额头传来的触感叫沈昭心里打怵,忍不住往旁边偏了偏头。

  刘珩却因此不满,勃然大怒,哼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昭片刻,弯了弯腰,将沈昭一把扛到了肩上。

  沈昭惊惧,用了力气挣扎捶打:“你放开我!”

  昨夜的不堪犹在眼前,沈昭心中害怕,痛与惧一并涌上,刘珩却不在意他的哭喊,铁壁似的胳膊牢牢箍着他的腿,将扑打不断的两只手腕齐齐握住,一进内间,便将人摔在床榻上,欺身压上来,解了沈昭的腰封,将两手困了,系在床头。

  打从他将沈昭抱起,侍从便四散无踪,待进了内间,便只余李贵一人,踮脚立即将门从外面关了。

  此刻偌大的院子中,明面处再见不到一人。

  榻上的帐子被踢打得四散,沈昭一丝不挂,跪趴着,脚踝也被链条箍住,因挣扎磨出了血。

  他的背上有几处烫伤,伤口不大,是昨日刘珩拿着油灯检查他的身体时,灯油倾倒烫到的。

  沈昭细微地发着抖,刘珩屋子里的熏香让他不适,反胃,床榻边斜立着的那面铜镜也叫他恶心。

  “辛苦时安了,”这会儿的刘珩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低语哄道,“夜里看不清,还是得白天……”

  他指尖抚过沈昭的皮肉,这身极细腻的皮肉依旧如珠玉般无暇,既无青紫也无暧昧红痕。他昨夜小心避开,即便情动,也不曾玷染了这身缎子似的皮肤,因为他还没查验完。

  他细看了,满意了,这才给沈昭松了绑,拿了药,给他磨破的手腕脚腕一点点涂上。

  沈昭疼得皱眉,他便小心地吹吹,又将沈昭搂在怀里,在他脸上珍重地亲了又亲。

  沈昭在这里的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任他摆弄,很少说话,也很少有情绪。刘珩开始发过几次脾气,也折磨过沈昭,沈昭流过眼泪,失声尖叫过,可过后还是这般,对什么都淡淡的。

  刘珩有时候觉得,沈昭并不只是不在意他,好似也不在意自己,这样想想,有时候也不愿逼他。

  沈昭的手脚都有伤,一场做下来,床铺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刘珩要不够似的,迷恋地亲吻他,沈昭随着床摇晃,眼前是一片虚无。

  他好似屠户砧板上的一块烂肉,发腥发臭,路过的人都要掩面,避之不及。

  菱花窗最底下那格透出点绿色,是外面没被霜雪挡住的松柏。沈昭目光迷离,似溺水也似醉酒。

  “我不想这样了。”他说。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刘珩没有听清。

  “时安说什么?”刘珩抚着他的鬓发。

  沈昭将他推开,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这样了,不想跟你做这些事了。”

  刘珩还跨坐在他身体上,听清他的话后有片刻没反应,继而面无表情地狠甩了沈昭一耳光。

  沈昭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床上,脸颊立时肿起,血从唇角流了出来。他脑袋被打得发懵,撑了两回才又坐起,开口便道:“恶心。”

  啪一声脆响,又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带了内力,沈昭挣扎许久,也没能再起来,反倒咔出一口血。

  “小婊子。”刘珩手指贴着他的脸,摩挲着,“别不知好歹。”

  沈昭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刘珩凑近去听,只听他道:“时隔两月……,就算我与他……,痕迹也……早褪尽了……”

  沈昭还带着笑,刘珩却脸色大变,将他拎起来,掐着他脖子逼问道:“你怎敢?你竟敢!!”

  沈昭闭上眼睛,无动于衷,刘珩却疯了般摇晃他,喝问他:“你是我的!谁给你的胆子!小婊子,你忘记当初是怎么求我的了?!你姐姐,整个王府你都不要了吗?你怎么敢的?”

  沈昭闭上眼,不做理会。刘珩在他身上失控地揉捏,沈昭却只皱着眉头,像真的厌恶极了他。

  刘珩突然扭曲地大笑起来,到处去找,找到个瓶子,将瓶塞拔了,按在沈昭鼻子前,按住他叫他去吸。

  沈昭不愿,抬掌去挡,他出手快,招式利索,然而力道不敌,非是对手,三两招间便被压制。

  “你怎敢?!!”刘珩疯了一般,硬逼着他将那瓶中气体吸尽了。看着沈昭逐渐失去神智,眼睛泛红,他才将人搂住,转而又变得温情脉脉,“你会求着我的……,时安,你求我我就给你……”

  ……

  【作者有话说】

  扣1(啾啾~)

  第31章

  沈昭白日里去了太子府,冯伯和喜儿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等了三日,也不见沈昭回来。

  刘珩房中的物件被摔净了,连同那面铜镜,也被挣扯中的两人碰到,碎成星星点点,四散在地面上。

  刘珩穿戴整齐,侧脸却带着几道抓痕。沈昭只着里衣,平躺在那张宽大华丽的榻上,眼睛是睁着的,空洞地看着上方。

  两人一站一立,是对峙之势。可刘珩手中端着一碗粥。

  他立在这里已有些时候,碗里的粥只余温热。沈昭吸了太多他那药,抵不住药性,不知满足地攀着他行那云雨事,清醒后有怨怼,总是发脾气,也不肯吃东西。

  他本不想哄,沈昭失了分寸,说错了话,就该受惩罚。可沈昭打来到这儿,就没用过饭,只昨日夜里喂进去一碗药,还吐了大半。

  室内满地狼藉,沈昭想跑,只有刘珩知道,他无处可去。

  “把饭吃了。”刘珩道。

  沈昭闭上了眼睛。

  刘珩握着拳头,牙咬得紧,发狠道:“把饭吃了。”

  沈昭偏头朝里,不再理会。

  过了好大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刘珩走了过来,在床前蹲下,温声哄道:“粥要凉了,得吃一点。”

  他将碗放在床边,展臂将沈昭揽过来,用了力气,攥住了他的肩膀。

  “吃。”他将碗递到沈昭嘴边。

  沈昭没有看他,双手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药力残存,沈昭的双臂控制不住地颤抖,连端碗的力气都欠缺。

  刘珩帮他托着碗底,倒是十足地有耐心。他看着沈昭将那碗稀粥慢慢地用下去,心里刚顺畅一点,只见沈昭慌得推开了碗,将刚刚吃下去的饭全吐了上来。

  秽物弄脏了床榻,沈昭被恶心逼得眼角通红,瘦削的肩膀耸着,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

  刘珩三两下将他抱起,叫了李贵进来收拾。

  “水。”沈昭哑声道。

  刘珩便将早准备好的水喂给他。沈昭要自己来,他的手昨日颤抖着抓着自己的衣襟,此刻颤抖着握着杯子。

  刘珩想起第一次,是在医馆,沈昭穿粗布衣裳,十指瘦削有力,跟着药堂师傅抓药晾药。他的头发简单束起,阳光照在他身上,沈昭白得发光。

  就那一眼,刘珩就决定要他。

  那次沈昭反抗得厉害,刘珩也给他用了药,沈昭咬着牙,唇上都是血。为了保持清醒,额头都撞破了,刘珩找了最好的伤药来,可那个圆圆的疤还是过了许久才消掉。

  好不容易得手后,沈昭也是像今日这般,抖得厉害。可刘珩却越看越喜欢,握着他的手指挨个亲过去,后来便一直哄着,带着。

  “好了,好了……”刘珩轻拍着他,“时安闹够了,该睡一觉了……”

  沈昭还是那句:“我不想这样了。”

  刘珩将他摔在床的另一侧,李贵急匆匆退下。

  “我说……”沈昭还要开口。

  “闭嘴!”刘珩道。

  沈昭就又闭上了眼。他脸色十分不好,眼皮一合上,像是连生气都掩住了。

  刘珩眼皮重重跳了下,半晌轻笑道:“不就是块玉佩吗?倒也不是真没线索。”

  沈昭皱起眉头,睁开眼睛。

  “来。”刘珩向外边招呼。

  李贵重新捧着盘子进来,刘珩拿起粥碗,往前递了递:“先用饭,再说话。”

  沈昭就坐起来,大口地把粥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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