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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鸟效应_一颗牙疼【完结】(50)

  “现在你已经结婚,”闫父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闫严脸上:“董事会那边也基本上稳住了。明天可以去看看你妈妈了。”

  闫严垂着眼,没有应声。

  “你妈妈最后的心愿就是看你俩结婚。”闫父转向秦舒冉,语气缓和了些,“舒冉,你明天也跟着一起去吧。”

  “好的,闫伯伯。”

  闫父眉头微皱:“现在还叫伯伯?”

  秦舒冉立刻改口:“好的,爸。”

  闫父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闫父的视线越过两人,落在门口的秦舒予身上:“小予回来了?”

  “啊?”秦舒予似乎有些走神,闻言连忙点头,“是的,闫伯伯,我回来了。”

  “既然小予回来了,这几天你好好陪陪他吧。”闫父看向闫严,语气不容置喙,“当年总归是你对不住他。”

  秦舒予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嗯,知道了。”闫严及时回应,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入夜时分,闫严独自站在酒店阳台,手里夹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身旁手机里传来重复的关机提示音。

  “严哥。”秦舒予走了过来。

  闫严按掉了电话:“嗯。”

  “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闫严没有回头,只是快速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我没事。”

  “我记得你戒烟很久了,怎么又抽上了。”

  “偶尔抽一点。”他看向秦舒予,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小予,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还...责怪严哥吗?”

  秦舒予走到他身旁站定,露出温和的笑容:“早就不怪你了,当年也是我自己技术太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腿的事情是意外,你别太自责了。”

  闫严没有回答。他想起当年那场事故,若不是自己年少鲁莽不听劝阻非要逞强救人,秦舒予就不会......

  “严哥,今天那个被你推倒的男孩......”秦舒予开口,打断了闫严的思绪,“他看起来很难过,是你喜欢的人吗?”

  闫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手边的水递了过去:“三天后就走?以后还会回来吗?”

  “会的。”秦舒予接过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在外面这些年,我真的想通了。当年对你说的那些狠话都是气话。”他转头看向闫严,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不希望你还在自责悔恨。严哥,我都从过去走出来了,希望你也是。”

  闫严看了看秦舒予的脸,五年没见,他似乎成熟了许多,原谅的话都能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口。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严哥,滑雪是你钟爱的运动,听我姐说,从我走后这些年,你再也没进过滑雪场,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实在太可惜了。我不希望你放弃。”

  闫严没想到秦舒予居然可以在他面前正常的提及“滑雪”两个字,这一刻他意识到,秦舒予说的放下,或许是真的。

  “嗯,严哥知道了。”

  “小予,你过来一下。”闫严刚说完,秦舒冉的声音就从走廊传来。

  秦舒予朝闫严笑了笑:“我先过去,你也别在阳台待太久,会感冒。”

  “好。”

  闫严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记忆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四岁的那年海上。

  那场海啸中,有个男孩死死握住他的手,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别松手!再坚持一下!”

  男孩坚定的眼神,给了他无比安心和踏实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孩,闫严或许真的就回不来了。

  三年后,当秦家搬来隔壁,他在宴会的角落里一眼就认出了秦舒予,因为那双眼睛,和记忆中如此相似。

  后来得知秦家父母死于海啸后,他就更加确信,秦舒予就是当年救他的男孩。

  从那时起,闫严对秦舒予就生出了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十八岁的他,把秦舒予当作自己精心饲养的鸟,给他最好的陪伴、最真的呵护,甚至为他克服恐高,陪他一起学他最喜欢的滑雪。

  可最后,偏偏是他没能保护好这只鸟。

  那场意外毁了一切。

  秦舒予错失了职业滑雪生涯,他明明比闫严更有天赋,他本可以站上更高的领奖台。

  而现在,他拖着一条瘸腿,远赴异国,被迫走上一条完全不适合的他的人生轨道。

  当年机场分别时,秦舒予红着眼眶对他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于是,他放飞这只精心豢养的鸟,让他远离自己,飞去远方。

  而这句话像诅咒,缠了闫严整整五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和原谅自己。

  但今天,这只鸟飞回来了,重重振翅,又轻轻放下,说他原谅他了,让他别再自责了。

  闫严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他原以为自己对秦舒予的感情,始于十四岁那场海啸中的悸动,在日积月累的保护欲中滋长,最终因愧疚感而演变成了爱意。

  可如今,当这份愧疚散去,他却无法理直气壮地承认爱了,因为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坐在花丛角落掉眼泪的另一张脸。

  闫严想到自己这些年,不是没有遇到过和秦舒予相似的人,他从来都不屑一顾。

  唯独何屿……

  他对何屿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以来,他都精确地控制衡量着何屿对他的影响力,试图将他定义在不重要的可控范围里,但现在,他好像忽略了,对自己来说,如果一开始就是不喜欢的人和事,他根本无需费力去斟酌。

  闫严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企图压下心底的迷茫与困惑。

  他想现在,没有理清这些感情之前,他决定先处理当下的事情。

  次日,海上的晨雾还未散尽,闫严就领着秦舒冉穿过寂静的墓园小径,停在一座素雅的墓碑前。

  “妈,我带舒冉来看您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秦舒冉捧着精心挑选的白色马蹄莲,这是闫母生前最爱的花。她俯身将花束摆正,笑着看向照片上的人:“闫阿姨...”顿了顿,又改口:“不对,妈,我们结婚了。您可以放心了。”

  闫严盯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她笑得温柔,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

  “妈,我结婚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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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信息量有点多

  关于闫严的很多事情会在后面的章节中慢慢揭晓答案哈!(但我感觉聪明的小宝应该都能猜到了,没猜到可以结合8、9两章和29章的伏笔看哈)

  ps:明天就是死遁章节了,摩拳擦掌中......

  第42章 死亡

  等闫严忙完婚礼所有事宜,继续给何屿打电话,还是关机。他立刻派Leo去查何屿的下落,当晚落地北京时,是沈煜开着那辆醒目的道奇霸王龙来接的他。

  车门一关,沈煜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斜睨了闫严一眼,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那天婚礼我来得晚,居然错过了这等好戏?”

  闫严揉了揉太阳穴:“别贫,说正经的。”

  沈煜轻哼一声,踩下油门:“怎么?秦舒予回来了,何屿却跑了,给你整不会了?”

  闫严沉默片刻,难得承认:“嗯。”

  沈煜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要我说,判断喜不喜欢一个人很简单。”

  闫严侧头,示意他继续。

  “那就是看你想不想干他。”

  “……”

  见闫严沉默,他继续:“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我风流在外,但那都是用来唬我家老头子和那群兔崽子的。”他顿了顿,难得认真,“就目前,我只对一个人产生过强烈的欲望。”

  “谁?魏峥?”

  沈煜勾唇:“对。哪怕他是个直男,哪怕他喜欢我妹妹,我也想弄他,看到他我就忍不住。”他侧头扫了闫严一眼,“我觉得这就是喜欢,生理性喜欢。”

  车子驶入夜色,沈煜的声音在引擎声中格外清晰:“你看看你对秦舒予,这么多年了,你除了护着他,你有对他产生过半点性欲吗?”他很快又补充,“别告诉我你舍不得,你就问问你自己,有想亲他的冲动吗?你憋这么久了,身体喜不喜欢他,你自己不知道?”

  闫严怔住。

  从初见那晚起,何屿的存在就像一簇火苗,轻易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渴望。起初闫严还自欺欺人,将这种冲动归咎于那张与秦舒予相似的脸。

  直到普吉岛的醉夜,何屿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颈侧时,他才惊觉自己早已沉沦——可悲的是,那一刻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眼前这个人,还是记忆中那个虚幻的影子。

  闫严以为这么多年,自己禁欲是因为尊重秦舒予,可事实上,他对秦舒予除了疼爱、保护、愧疚,从未产生过一丝欲望和冲动。

  而对何屿——

  他想亲他,想要他,想彻底zhan有他,一想到有人要染指他,就会烦躁、愤怒、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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