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幕后黑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傅聿初母子——单凭傅聿初自己,恐怕还没那么大本事。
“傅聿初,没有傅总,你算什么?”徐以宁语带讥讽,“就是不知道傅总晓不晓得,她那个不择手段也要帮的儿子,在外面尽干些破坏别人感情的勾当。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傅聿初嗤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断奶?”不等徐以宁接话,他又冷冷道:“要论卑鄙,谁又比得过你。”
徐以宁下颌绷紧,眼中布满血丝,凶狠地瞪着他。瞪着瞪着,却忽然笑了。
他笑得讥诮而扭曲:“你其实很嫉妒吧?嫉妒我和他那几年亲密无间的感情,嫉妒他愿意把最珍贵的……”
“徐以宁,知道什么叫分手吗?”傅聿初打断他,眼神轻蔑,“知道什么叫前任吗?”
“你……”
“欠债不还,你要脸吗?”傅聿初冷嗤,“与其在这儿无能狂怒,不如赶紧筹钱请律师准备应诉。哦,我忘了——你做不了主。”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将徐以宁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最终落回他脸上,语气“关切”:“需要找家长吗?”
一声闷雷滚过天际,空气愈发滞重。
徐以宁脸上神色不停变换,他看着傅聿初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无名怒火在心底沸腾。
都是他,都怪他。
如果不是傅聿初,如果不是傅聿初的出现,时稚不会对自己这么狠绝,公司不会出现这么多问题,他妈也不会对他失望。
徐以宁狠狠地想,傅聿初他凭什么,凭什么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一切?
傅聿初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他不停变幻的脸色,察觉手机进来新消息,懒得再听他废话,丢下一句“法庭见”,转身就要走。
才走出几步,徐以宁带着不甘和恨意的声音从身后追来:“你很得意?得意什么?你以为时稚爱你?你以为他非你不可吗?”
傅聿初脚步一顿,转身,懒懒掀起眼皮瞥他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不然呢?你说什么屁话。
徐以宁被这眼神刺痛,理智彻底被嫉妒吞没。他面容扭曲,话语如诅咒般掷出:“傅聿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酒吧那晚你没有出现,会怎样?”
徐以宁不傻。从于崇尧支支吾吾的交代和那几张暧昧不清的照片里,他早已轻易推断出时稚和傅聿初是怎么开始的。也正因如此,于崇尧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绝不可原谅。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徐以宁知道,而他也知道傅聿初知道,并且介意。
他看着傅聿初骤然变化的脸色,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继续道:“时稚根本不爱你,只是刚好出现的是你而已。我们几年的感情他说放就放,何况你们这种始于欲望的关系?等他玩腻了,你说他会不会对你也一样绝情?”
“他能离开我跟你在一起,难道你能保证他不会离开你跟别人在一起?”
“听说你擅长离婚官司,这种情况应该见过不少吧。”徐以宁很好心地提醒道:“尝过腥的猫,再想戒就难了。”
徐以宁说了一大堆,傅聿初从最初被戳中心事的不爽,已渐渐冷静下来。侥幸也好,巧合也罢,这都是他和时稚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只要现在、以后,陪在时稚身边的是他,其他都不重要。
“自我认知挺准确。”傅聿初挑眉,声音冰冷,“不过你这‘戒腥计划’,还是留着跟别人忏悔用吧。至于别人的感情——”
傅聿初盯着徐以宁,一字一顿:“少特么操心。”
“别人的感情,别人的感情……”徐以宁像是被彻底刺激到,笑了几声,开始口不择言:“傅聿初,你还真是不挑,你也就是捡我玩剩……”
砰——
“呃……咳——”
徐以宁的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傅聿初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在他吃痛踉跄后退时箭步上前,揪住他衣领,照着他腹部又是结结实实一拳……
办公室里空调嗡嗡作响,外面低声交谈的声音隔着虚掩的门缝泻了进来。
时稚垂眸坐在椅上,仔细审阅协议内容,下意识伸手去拿旁边的杯子,才发现咖啡早已见底。
他微微一怔——时间过得这么快?
瞥了眼手机,已近下午六点。时稚轻轻蹙眉,记得律所正常下班似乎是六点。
他的目光落在协议上被标记出的“禁止不正当关系条款”,凝神思索片刻,拿起手机给傅聿初发消息:
【我有几处看不懂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半天没有回复,他又发——
【你去外面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
傅聿初离开前说有客户找,他去处理一下。时稚想起他离开时脸上的神色,没来由地心慌。
傅聿初去了哪里。
谁会找他。
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消息也没回。
会不会……
时稚再也等不下去,推开门来到外面,律所员工不多,但每个人都忙碌着,时稚一时竟找不到人问。
正当他茫然无措时,小林走了过来,好奇道:“时先生,你……”
“你知道傅聿……你知道傅律去哪儿了吗?”
小林指了指外面的方向,“我看他好像出往办公楼后面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谢谢。”时稚道完谢匆忙离开。
看着时稚慌忙的脚步,小林心想,没想到傅律的男朋友这么粘人。
时稚顺着小林指的方向来到办公楼后面,发现是个露天停车场,他环顾四周,没看到傅聿初也没看到熟悉的车。
他不死心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隔着绿篱带朝被树荫遮挡的里面看去,在一个较大空隙里,隐约有人影闪过。
那是……
时稚不顾砰砰乱跳的心脏,拨开灌木,挤过绿篱带,朝里面跑去。
徐以宁捂着肚子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咽下满口腥甜。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笑容狰狞:“哈,还以为你多能忍……”
“再乱说话,嘴就别要了。”傅聿初揉着手腕,声音极冷。
“傅聿初,你完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再也做不了律师!”
傅聿初冷哼一声,无所谓道:“那你快去告我吧。”
徐以宁打量他,眯起眼:“你是故意的?”见傅聿初不答,他更确信:“你知道跟代理人发生关系影响不好,甚至可能被吊销执照——但若因这个原因被吊销,就和时稚无关。你想让他内疚,所以不断加码。”
太傻逼了。傅聿初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低头快速敲字回消息:【就回,等我。】
见他不反驳,徐以宁当他是默认,讥笑道:“傅聿初,你这么做,时稚知道吗?他知道你这么卑劣吗?”
“你也在害怕,对不对?怕他不爱你,怕他离开你。”
“你想让他觉得亏欠你,想用愧疚把他绑在身边。”
“如果时稚知道你对他的算计,你猜他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傅聿初其实根本没听徐以宁的屁话,一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傻逼而已,连承认后悔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还妄想时稚回心转意。
真是可悲。
他望向徐以宁身后疾步走来的人,目光掠过对方青肿的脸,心里轻轻啧了一声,有点后悔——刚才不该打脸的。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但我一定知道,在他心里你可怜又可悲。”傅聿初对徐以宁扯出一个虚假的笑。
“知道为什么吗?”傅聿初问,然后不等徐以宁开口,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你蠢,因为你懦弱,因为你一无所有。”
傅聿初往前几步,盯着他猩红的眼睛,低声嘲讽道:“我打你,你都不敢还手,你就是个懦夫,怪不得王总会对你失望。”
傅聿初瞥了眼徐以宁捏紧的拳头,不想他克制的太辛苦,决定再推他一把。于是他凑到徐以宁面前,小声说了几个字。
“你特么找死——”
徐以宁果然被激怒,挥拳朝傅聿初砸来。
如预料中一样,拳头落在脸上。傅聿初站在原地没有躲,只是皮肤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皱了皱眉。
他余光瞥见时稚跑了过来,就顺着徐以宁挥拳的力道往旁边歪了几步。
徐以宁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傅聿初竟然不躲,也没想到傅聿初竟然这么不禁打。
但怒火早已被激起,徐以宁来不及思考,趁着傅聿初站不稳就想上前再给几下。结果不等他出手,身体被一股大力往旁边猛然一推。
徐以宁重心不稳差点被推到,他晃了晃身体勉强站稳,就看到时稚一脸愤怒地看着他,紧接着时稚带着控诉的质问声响起:
“徐以宁,你有病吧,你凭什么打人!”
作者有话说:嗯……早就想让老傅揍他了,终于安排上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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