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释放的吗?”
裴顷宇的表情说明,显然并不是他主动。
赵恕却不耐烦听他们两说废话,又问了一遍段白芮看见吴且了没,Omega小心翼翼地望着面前的两位他绝对得罪不起的Alpha:“我的外套和衬衫都弄脏了,经理要扣我工资还要报警,老师和我换了外套,让我快走,然后……”
“谁他妈管你干嘛?”赵恕不耐烦了,“我问的是他在哪?”
段白芮“呜”了声,抱头蹲下。
裴顷宇“……”了下,转头看智障一样看向赵恕,礼貌的评价:“你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此时此刻的吴且在整座酒店大楼真正的顶层。
那是一整个酒店横截面直接阔开打通的地,三千多个平方米,楼下是开阔地,像酒吧又不像的舞池,还有一个单独的玻璃房,在二楼。
整个地方合起来被称作“赵先生的休息室”。
三千多平的“休息室”,每天早上在一亩地的床上醒来。
——赵先生可能是绿巨人,霸王龙,哥斯拉,或者秦始皇。
昏暗的灯光,曲调怪异悠长的音乐,戴着面具穿梭在人群的成熟男女宾客,场面一度复杂到吴且以为自己穿越了……
穿越到商末亡国前的酒池肉林。
放眼望去也没有像楼下宴会厅那样穿着正常得侍从。
兔女郎和性感小猫的年轻侍从来来往往,脚下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托着酒盘,他们却如履平地,稳稳当当如犹如贯穿游离人群……
第一性别不限,第二性别却绝大多数是带着颈环的Omega,零星几个长相特别出众的Beta。
Omega是稀有的,是脆弱的,是被珍贵的。
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Omega带着商品属性浓郁的标签同时出现,吴且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
想走的。
段白芮被扣工资关他屁事……
了不起被扣的钱他补贴给他。
黑发Beta打定了主意这里不太对劲他得走,结果一转头,便看见角落里,一个戴着铁质面具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将一沓钞票塞进一个Omega的皮质内裤边缘,后者笑着倒入那人的怀里,手一抬,解开了自己的防咬颈环。
男人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模样,他从善如流掰过Omega的后颈脖,对准那红肿的腺体一口咬下。
Omega浑身抽搐,攀附着Alpha,发出痛苦却快乐的尖叫。
周围的音乐声音好似因此变了调,舞池中央射灯摇晃,猛然暗了下来,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只有时不时晃过脸上的光——
钞票,珠宝首饰,信息素夹杂浑浊成一片……
什么人能在父亲火化下葬的当日,上午烧香念悼词,晚上聚众开party?
变态的气息直冲脑门。
恨自己不是执法者,就现在站在舞池中央喊一声“扫黄”,那业绩量,明天裴顷宇他老爸就要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换他吴且上。
捧着那一瓶据说够他端几十年盘子的洋酒,站在舞池边缘,误入此地、格格不入的吴老师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一根一根竖起来……
周围离谱的事一件件在发生——
Alpha左拥右抱,男女不忌。
Omega献出自己的腺体任人啃咬。
Beta肆无忌惮解开了取悦对象的皮带,金属搭扣发出比音乐鼓点声更刺耳的碰撞。
人们推搡、纠缠着跌入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而身着衬衫、捞起袖子、敞着衬衫领口的吴且是全场穿的最保暖的那个。
白花花的肉体刺得他眼睛很痛,茫然得不知道该把酒瓶先扣到谁的头上……
但他很快有了目标。
捏着盘子边缘的手背突然在某一瞬骤然青筋暴起,黑发Beta眼中的茫然一晃换作凌厉,转过头,他面无表情地对身后贴上来的陌生Alpha说:“把你的猪爪从我屁股上拿下来,我数到三……三。”
那瓶足够段白芮端上三十三年盘子的酒,今晚还是不幸在送到赵先生手上之前,先敲裂在了一个愚蠢的Alpha脸上。
第44章 摸了个遍
酒瓶在那个又高又壮的B级Alpha脑袋上爆开花时,清脆的玻璃炸裂让吴且有一种相当亲切的感觉。
吴且会打架吗?
他当然会。
七八年前在那个民风放飞的西海岸,巷子里、桥洞下、野球场边到处都是嗨大了的白男和黑人——
他们终日成群结队,聚集在街道上游荡,黑皮肤的家伙们天天闹着要人权,实则黄种人反而真正的在食物链底层。
吴且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跑去野球场跟人打斗牛,刚开始是纯粹的为了打球,如此单纯就像小白兔掉进狼窝,难免受到歧视和欺负,这种时候除了打球,就还要打架。
事情的转折是某次当他试图上篮被人恶意推倒撞到篮筐架流了满头的血,在周围人嘲笑的哄笑声中,他冷静的转身把篮球放回了球包……
然后在血流干之前他一个人放倒了三个Beta和一个C级Alpha。
男人总是踏着血赢得尊重,小吴同学一战成名。
高二的时候,小吴同学成了学校附近那个固定野球场知名的“台柱子”——
大家都知道海边的野球场有个打球很厉害、打架更厉害的还没分化的未成年华国人,外国佬喊不明白他的名字他又不肯要英文名,所以大家开始喊他“WU”,喊多了“WU”变成“呜呜”……
每次吴且踏入球场,“呜呜”此起彼伏,他就幻视自己在海边养了一群流浪犬。
虽然吴且只是打球,但人们喜欢用“呜呜”来打赌赌钱,赢了还是输了,赢了几球或者输了几球……
大多数情况下小吴同学置身度外,但偶尔输红眼的也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做局,然后翻脸不认人把他牵扯进去,吴且一个月内起码有三次在重复“打球——辩驳自己没参与赌局——说不通那还是干一架好了”的剧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二下班学期,学校转来一对意大利双胞胎,正统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说是因为性格过分顽劣,被医院诊断基因出现问题,他们联手把出诊断书的医生给处理了,被他们忍无可忍的老父亲流放过来……
至此小吴同学有了保镖,他安生的打了至少一个学期的野球场,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他。
直到双胞胎里那个因为脾气太暴躁被牢牢摁在校队替补席的弟弟有一天在休息室里,洗完澡浴巾也不围,就这么敞着鸟问刚刚分化成Beta的吴且,能不能给他生个孩子,如果是吴,他可以不嫌弃他劣质的Beta基因。
——这群脑子有病的Alpha。
吴且连夜逃回国多少也有这一对双胞胎疯子的原因。
后来吴且在赵恕的身上幻视了这位疯子,但相比起三岁拿真枪当玩具的,赵恕甚至显得还挺纯情……
偶尔小吴老师也会叹息“人失去了一个就要得到另一个”这种定律怎么光在这种破事上显灵。
——而此时此刻,“Alpha的脑子都有病”这个定律含金量还在上升。
当吴且以脸朝下、胳膊反拧的姿势把那个B级Alpha摁在地上,穿着高跟鞋的Omega小兔子和小猫们只能围着他们疯狂尖叫。
人群很快乱成了一锅粥,吴且坐在那个人的腰上,掰着这位Alpha的手腕,问他:“道歉?”
那个Alpha今晚能出现在这,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光线昏暗人们不一定认得出他,却也还是觉得颜面尽失——
此情之下,他“啐”了口:“你算是什么东西,还立上牌坊了,一个服务生Beta……啊啊啊啊!”
吴且面无表情且干净利落的掰断了他的手指,也不多,就是刚才他捏他屁股的那两根。
……
楼下炸开锅的时候,赵归璞刚让人开了今晚第二瓶酒,冰杯里的削得四四方方的冰块晶莹剔透冒着寒气,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男人睫毛抬了抬,面上倒是不显声色,这时候他还挺自信不可能有人吃饱活腻歪了跑到他的地盘砸场子。
二楼的私人玻璃间里还有他这次谈生意的伙伴,来自欧洲的维赛家族,背景不干不净,在本土杀人放火博彩业操纵工会等事业各个占尽,是历史最悠久、结构最严密的黑手党家族之一,内部也非常团结。
迪格特·维赛是家族领袖文森特·维赛的亲弟弟,年近55岁的A级Alpha,外号“穿圣袍的愚者”,此人以狡猾和低调著称,维赛家族渗透工会和码头的生意都是他负责。
本次关于北约与斯洛克冲突,宣布贸易断交后,他是第一时间空降国内的,来找赵归璞谈生意,也就是借船。
此时此刻迪格特端着只威士忌站在玻璃落地窗边,笑着用意大利语说:「下面有个小朋友在打架。」
赵归璞没说话,其实也是有点惊讶,他放下了酒杯站起来来到落地窗边往下看,正好就看到一个黑发年轻人正摁着一个安保的头,往旁边的墙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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