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情绪调整得极快,只是跟方引确认完关键事项之后便礼貌告辞了。
在这几天里,谢积玉都没有回来。
还没等方引在新闻关键词中找到他的新动向,方敬岁的消息先来了。
“晚上九点,来云上公馆见见我的几个老朋友,带上你的丈夫一起。”
方引的眼神在这条消息上停留了很久。
他自然不能也不可能带上谢积玉,晚上便一个人驱车前往。
高速电梯让华灯初上的地面越来越远,好像真的进入了云上世界。
方敬岁一个人坐在休息室中,看到方引只身一人前来,表情上倒是不意外,只是说话很不悦:“谢积玉呢?”
方引恭敬地地回答道:“您知道的,联姻的事情我们说好了不对外公开的。”
方敬岁放下手中的茶水:“只是见见我的几个朋友而已,完全的私人场合,不算违反当初的约定吧?”
擅自破坏约定会起反效果,这种时候让谢积玉主动出现是最好的。
方引心里已经大概有数,方敬岁果然打的是温水煮青蛙的幌子。
不过这个征兆证明了元晖集团或许真的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仅仅是暗地里跟谢惊鸿的合作已经不够了,现在急需一位强有力的姻亲在大众舆论层面取得优势。
如果谢积玉来见他这几个所谓的朋友,只要没明面上制止消息外泄,明天大约全世界都能知道了。
方引不动声色地回绝:“他最近很忙,如果父亲有什么话的话,我可以转达给他。”
方敬岁笑了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话,只是我让他今晚能来是为你好。”
方引蹙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也没什么,我那几个朋友看了你的照片和履历,对你挺感兴趣。”方敬岁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今晚有好几个alpha,都等着你呢。你如果是单身的话,我在他们面前自然推不掉这样的要求,你说呢?”
方引皱眉:“可事实上,我并不能......”
“你带不来谢积玉,其他的话都不必再说。”方敬岁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站起来看着方引身上简单的白衬衣,“衣物已经准备好了,去换了吧,能精神点。”
侍者带着方引走到更衣室,帮他换上了一身定制的新衣。
他望向镜子中的人,衣物是修身的款式,领口和腰侧有精致的绣花,镶嵌着钻石领带夹闪闪发光。
方引那一瞬间像是定住了,好像很难相信对面陌生的人是自己。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方敬岁那么多的威逼和暴行,他已经隐忍得足够多了,却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要做到这一步。
被打扮成一件礼物,推到别人的面前。
侍者催促着:“方先生,换好了就可以走了,我带您过去。”
方引不动声色地回答:“知道了,你先走,我马上就出去。”
侍者恭敬地离开了更衣室,听脚步声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门口。
方引走到茶几前,将果篮里的那柄小刀藏在了手心里。
第43章
侍者推开了门,方引越过一扇古典的彩漆屏风,站在了巨大的餐桌前。
包含方敬岁在内的,一共有七个人。
方敬岁在主位,左右两边各坐着三个人,座次大约也是严格按照年龄资历来排序的。
最靠近方敬岁的两人看上去年纪大些,靠在他左手位的人大腹便便的模样,头发已经花白。
方敬岁介绍着桌上的人,有传媒业的大亨,有医科大学的教授......甚至政府医药局的高层领导也在,方引曾在新闻上见过他们的脸。
怪不得元晖集团是那样的难以撼动,这些人在其中都出了不少力吧。
方引的目光静如平湖,随着方敬岁的介绍,他一个个地问好。
末了,才在空位上坐下。
方敬岁是今晚的主角,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元晖集团是所有人话题的核心。
名流们各个都喜笑颜开,仿佛在庆祝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只是他们面上闪着令人作呕的油光,昭示着那不过是被压榨出来的民脂民膏而已。
方引垂目,拿起桌面上的冰水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住那种恶心的感觉。
财欲熏天的场合,方引没有上前奉承,也没有明显鄙夷,他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像一方温润的玉,却又完全不属于这个场合里。
申茂兴一直都知道方敬岁有这样一个儿子,但今天第一次见,却觉得有些意外。
他在医药局的日子里,无论是娇软可人的还是热情似火的omega美人,他都拥有过,倒是从来没把目光放在beta身上。
beta没有信息素,寡淡至极,像是桌面上永远都不会去伸筷子的那道蔬菜。
明明方引的衣着非常精致漂亮,像一件被打包好的礼物,但那张脸上的神色又太静,不禁让人有些怀疑他并不知道今晚要做什么。
申茂兴想起来方敬岁送给他的那尊价值连城的翡翠观音像,那观音被雕刻得低眉垂目、宁静安详,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是作为贿赂被送出去的。
他浑浊的目光时不时地就落在方引身上,饭桌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阿引,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可不是让你来喝冰水的。”方敬岁笑了笑,对方引招手,“这次幸亏有申先生的帮忙,元晖集团才能摆脱那些底层人的讹诈。阿引,你来敬申先生一杯。”
果然来了。
方引知道躲不过,他左手端起酒杯,右手握着已经与他身体同温的小刀,走到了申茂兴面前。
申茂兴的眼神在方引脸上、腰上和腿上扫了一个来回,才拖着肥胖的身体站起来,笑起来时眼睛要被肉挤没了:“后生可畏啊,我听你说你现在已经是主治医师了?我听你父亲说你还想往上走?何必那么苦哈哈地自己去费神呢,那样多慢。”
“是啊。”方敬岁也接话,面上凝着淡淡的笑,望着方引,“有快的方式,他是不愿意得很。”
“年轻人还是多听听我们的话,也少走一点弯路。”申茂兴顺势将方引往方敬岁那边推了一下,想当老好人的样子,“父子之间能有什么说不开的?”
话是这样说着,只是那手就一直贴着方引的腰没有拿下来。
方引暗地里咬牙。
他能察觉到桌上的其他人都在看着他,并且目光中有不少轻蔑的意思。
明明他的父亲方敬岁是这里话语权最高的,但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只是个私生子,所以此时看笑话的成分更多。
大约,他们也好奇一个父亲可以蔑视自己的儿子到什么地步吧。
方引不动声色地侧身退开了一步,让嘴角挂着浅笑,举起酒杯:“受教,我敬您一杯。”
这种时候自身安全最重要,没必要争嘴上的胜利。
“呵呵呵,好好好。”申茂兴跟方引碰了一杯,只是喝酒的时候目光并没有从方引身上移开,目光像黏液一样几乎要沾满方引的全身。
边上的好事者顺时针挪了一下位置,将申茂兴身边的座位空了出来。
申茂兴心领神会,热情地帮方引拉开椅子:“在这坐吧,好说话。”
“今天这样的场合,我这样的小辈不适合抢座。”方引将手放在椅背上,制止申茂兴的动作。
他力气不小,申茂兴居然没挪动过那个椅子,便狐疑地打量着方引,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对这个人温和无害的判断是否有误。
但方引的神情却依旧温和有礼,挑不出错来。
“阿引,要有礼貌。”方敬岁的声音沉了一点下来,只是这个父亲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你母亲是这么教你的吗?”
方引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一些力气,他明白了方敬岁的暗示。
周知绪是方敬岁手里的一枚棋,永远按着他的死穴。
方引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发白,连其中的酒液都在微微震动。
他轻微地吐出了一口气,接着上前一步,帮申茂兴拉开椅子,更想提醒两人之间的距离:“您是长辈,您先请。”
申茂兴坐下之后,方引才在身边那个空位坐下。
仅仅是这俯身的一瞬间,申茂兴的目光离那白皙的脖颈离近了些,色欲几乎要从他的脸上溢了出来。
这短暂的小插曲之后,这顿饭还是继续了下去。
申茂兴在跟桌上的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却不忘记离方引越来越近。
酒过三巡之后,申茂兴甚至夹了一块肉放在了方引的碗中。
方引瞥见了那双筷子上的油渍,几乎用尽了全力才没有吐出来。
见他不吃,申茂兴刻意地贴近了他一些:“这家乳鸽还是不错的,需要我帮你剔肉吗?”
“您是长辈,没有为晚辈服务的道理。”
申茂兴自顾自地将方引面前的碗拉到了自己面前:“哪的话,太疏远了。”
方引伸手去挡,就在这个瞬间,袖口里的刀滑落出来,砸在碗碟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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