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见三位长辈在沙发坐下，主动去找他们聊天，他从小就是社牛，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八岁儿童都能聊，虽然和吴慧岚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却丝毫不会冷场。
听闻老爷子喜欢下象棋，乔乐便说自己也会一点，问老爷子能不能指教一局。
老爷子见他这么年轻，居然喜欢下棋，顿时来了兴趣，让沈鹤川拿了棋盘和棋子出来。
更让他意外是的，乔乐的棋艺很不错，脑子很灵活，不急不躁，每一步棋都有周全策略。
可惜只下了一局就到了吃午饭时间。
老爷子意犹未尽，问乔乐是在哪里学象棋，乔乐一边收棋子一边说：“我们小区门口，很多老大爷喜欢那里下棋，我没事就跟着学了点。”
“你这可不只是学了点。”沈老爷子笑道，“你这脑袋瓜里有点东西啊，是个聪明的孩子。”
旁边一直在围观他们下棋的吴慧岚点头：“可不是嘛，乐乐真厉害，能和老爷子下这么久。”
沈正禾笑道：“我就说这孩子一看就聪明。”
吴慧岚补充道：“实际也聪明。”
长辈彩虹屁跟不要钱似的砸来，即便是号称社牛乔乐也有些不好意思，等他们都去了餐厅那边，才拉住沈鹤川问：“学长，我厉不厉害？”
沈鹤川冲他比了个拇指：“厉害。”
乔乐满意了。
吃过饭后，吴慧岚他们就先行离开了，莫姐和老张也没有久待，默契地把空间留给沈鹤川和乔乐。
他们一走，原本热闹的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乔乐收到了校学生会正式录取通知，让他周一合理安排时间到办公室报到。
“你们周末还上班的啊？”他问沈鹤川。
“偶尔。”
沈鹤川问乔乐要不要看电影，乔乐说：“好啊。”
他随沈鹤川去了影音室，两人在成排的碟片中挑选了好一会儿，最后挑了部老片——《情书》。
沈鹤川把影音室灯光关了，室内只有巨大的屏幕投射出来的光线。
乔乐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沙发下陷，沈鹤川在他的身旁坐下。
电影拉开序幕。
《情书》这部电影整体都弥漫着悲伤又唯美基调，景色很美，感情很细腻，拍摄手法也浪漫，但故事却不是那么完美。
男主的离去，女二后知后觉，都像是无法释怀遗憾。
在观影过程中，沈鹤川和乔乐都没有说话。
乔乐不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以前有人推荐他就去看，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觉得两人都没长嘴。
如今看第二遍，身旁坐着沈鹤川，他好像摸到了一点电影所想表达的内核。
在昏暗的空间里，他用眼角余光看向沈鹤川。
沈鹤川姿态松弛地靠着沙发，注意力落在前方的屏幕上，些许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原本就高挺的鼻梁更加出色，明暗交错间五官分明深邃。
真帅啊。
乔乐心想，可惜自己不是美术专业，不然就能把沈鹤川画下来了。
“盯着我做什么？”
沈鹤川突然出声，转头看向他，“电影不好看吗？”
“好看。”乔乐说，“但是你也好看，所以一起看看。”
“……”沈鹤川沉默了会儿，忍不住失笑一声，“你对谁都这么直接吗？”
乔乐想了想，说：“也不是，要看是什么方面吧。”
此时，电影已经播放到故事的最后。
学生们把男主读书时期的手绘画交给女二，看着上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女二愣住了——轻薄的卡片仿佛承载了那个和自己同名男生少年时期所有爱意。
那些未说出口的爱意在这一刻，骤然穿透了时间的长河以及死亡距离，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的面前。
她突然不知所措，摸遍衣服，竟然找不到一个口袋来盛放它们。
乔乐心里一动，出声问沈鹤川：“你说，如果他们读书的时候互相坦白，是不是结局就会好一点？”
“不一定。”沈鹤川说，其实他并不认为现在结局是不好的，至少女主释怀，女二生活也在继续，不管是痛苦还是遗憾，时间都会抹平一切。
不过——
他和乔乐对视，意有所指地说：“当然，如果坦白的，至少会少一些遗憾，我们应该汲取他们的经验教训。”
至少会少一些遗憾，应该汲取经验教训。
乔乐琢磨了下他这句话，赤城又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问：“学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吗？”
沈鹤川说：“当然不是。”
难道我理解错？
乔乐微微皱了下眉：“那是什么意思？”
“是明示。”
乔乐一愣：“嗯？”
沈鹤川没有再遮遮掩掩，看着他说：“我不会画画，也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心思，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乔乐，我喜欢你，你呢？”
乔乐，我喜欢你。
你呢。
即使猜到沈鹤川的心思，但乔乐还是被他这一记直球打得头昏脑胀。
在他怔愣时，沈鹤川靠近了一些，一手撑在他身旁，又问了一遍：“你呢？你喜欢我吗？”
两人离得很近，乔乐几乎能看到沈鹤川根根分明睫毛。
电影落幕，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乔乐唇上撞到一片柔软触感，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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