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溥则分化以后, 难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也不算完全消停。
身后多了只走哪跟哪的小鸡仔。
每天早上一推开房门,就能看见小鸡仔盘坐在房门口,埋着脑袋画画。
听见响动, 小鸡仔扬起脑袋, 将手里色彩缤纷的画递给他。
小孩的画总是天马行空,但仔细看,能看出他画的是一些热带的动物和植物。
给完画,小鸡仔爬起来拍拍屁股, 开启今日份走哪跟哪。
临近岑溥则生日,天气渐热。
午间的空气里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
岑溥则不喜欢夏天。
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纯粹不喜欢夏日闷热。
天气一热, 心情总难免烦躁。
往年临近立夏, 春末夏初的节点,不至于太热。
今年也是。
五月初拂面的风中仅仅只是裹挟着一点热意,岑溥则却无端接连烦躁了数日。
胸腔间的躁郁在一个温度骤升的夜里, 达到了顶峰。
凌晨两点,岑溥则仰面躺在床上, 毫无困意可言。
腕间的信息素阻隔器已经在洗澡时调低了一档, 今天却不同寻常得仍觉得憋闷。
岑溥则近乎本能地想将信息素阻隔器的阻隔力度再调低一档, 手搭到腕间, 他突然回过劲来不对。
医生虽然说过分化初期,身体与信息素会有一个相互兼容的过程,尤其是S级Alpha这样的高等级Alpha, 如果本身身体素质较弱, S级信息素于分化者而言无异于一座蛮横压下的巍峨高山, 压得人连呼吸都困难。
但显然, 岑溥则的身体素质并不在“较差”行列,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极好。
即使是排异反应最明显的分化头三天,岑溥则都始终能保持清醒,出院至今,哪怕是一个人待着,他也从来没有将信息素阻隔器的阻隔力度调低超过一档。
岑溥则从床上翻坐起,抬手摸到卧室灯打开。
身体有些沉,喉头翻涌着化不开的燥热感。
岑溥则本以为这些反应仅仅只是天气原因,此刻感受着因信息素无法尽情释放而逐渐崩走的理智,他开始隐约意识到问题所在。
翻找出医药箱,简单量了个体温。
37.8,低烧。
垂眸思索片刻,岑溥则摸过手机,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
电话响过三声后接通,手机里传出家庭医生困倦的声音。
“大半夜的什么事啊大少爷?”
岑溥则言简意赅:“我可能易感期快到了。”
电话对面安静两秒,随即一阵乒铃乓啷。
“你信息素阻隔器发出警告没有?”
岑溥则刚要应“没有”,就看见腕间信息素阻隔器上的提示灯亮起了红。
他道:“现在亮了。”
电话对面又是两秒安静,家庭医生匪夷所思的声音响起。
“不是,这合理吗?你分化后第一次易感期,信息素溢出过量到信息素阻隔器都发出警告了,你现在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在这跟我打电话?”
事实的确如此,岑溥则并没有反驳。
家庭医生自己消化了会,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岑溥则如实反馈:“闷,有点晕,低烧。”
电话那头的家庭医生似乎又自我消化了会,才再次开口。
“不管这些了,我马上赶过去,在这之前,你先按照我说的做。”
岑溥则应了声,就听见家庭医生道:“先把你的信息素阻隔器摘下来,不要抑制信息素释放。”
闻言,岑溥则没有马上给出回应。
医生等了会没等到任何动静,问岑溥则:“在你家工作的人不全是Beta吗?你还有什么顾虑?”
从医生问的这方面来说,岑溥则的确没什么顾虑。
家里所有工作人员的确全部是Beta,睡在隔壁的小孩又还小,尚未分化,岑溥则的信息素对他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家里唯一的Alpha岑高弛,今天也不在家。
可岑溥则仍是近乎本能的,不愿意将信息素肆意放出。
因为他清楚,做下这个决定,意味着默许了失控与放纵。
大抵是见岑溥则许久不应,医生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严肃。
“第一次易感期很重要,不处理妥当,你的整个身体机能都会受到影响。”
闻言,岑溥则终于“嗯”了一声。
他垂眸刚要摘腕间的信息素阻隔器,又听见医生问:“你有相好的了没?”
岑溥则:……
他将信息素阻隔器摘下,应:“没。”
电话对面的医生似乎颇为惋惜:“可惜了,如果有跟你匹配值高的Omega,能让你做个临时标记,你这场易感期会好受很多。”
岑溥则想也不想:“不需要。”
而后主动cue流程:“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按照医生指导的,岑溥则将房门与窗户上锁,而后坐回到床上,等医生赶来。
随着信息素的不断释放,岑溥则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在逐渐变得敏锐。
往日里厚实墙壁隔出的寂静空间,此刻却变得嘈杂。
风声、枝叶摇晃声、隔壁小孩睡熟了的呼吸声、一楼工作人员房间细小的闲谈声……
不只是声音,整栋别墅里每个人、每样物件的气味都变得无比清晰。
岑溥则眉头渐蹙,压抑着想要将所有人全部赶出别墅的冲动,扣在床侧的手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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