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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阴郁受的正确方法_尚许【完结】(26)

  电视上拍得都是两个人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看起来只有跟心爱的人才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体验。但姜津现在不是,起码不是心悦之人的相互慰藉。

  他只是单纯被人上了,对方还是跟自己同性别。

  前不久在他口中的万恶、肮脏、下流的男同性恋,留给自己一场噩梦,像是在报复。

  这是姜津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此时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绳索依然没有解开,手腕和脚腕那里被磨得起皮,估计快要出血。但还是没有人放他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传来动静,似乎有人进来。

  姜津如坠冰窟,两个脚步声完全不一样,这个稍微厚重,走得比上一个更慢。他把门缓缓合上。

  这个男人看见一片狼藉的姜津,“啧”了一声,听上去十分嫌弃。

  姜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窸窸窣窣过后,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

  这个人走之后,接着是第三个人,第三个人完事后又是第四个人……

  他们的步伐速度,甚至鞋底与地毯接触的声音都不一样,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贝,一个一个进屋观看。

  姜津哭也哭不出来了,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城西书店,逢绪捧着一杯快要见底的茉莉花茶,望向窗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已经八点多了,姜津还是没有来,也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外面的街上车水马龙,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听今天的天气预报,不一会儿还要下大,行人都走得飞快。

  她垂下眼睛来,看着面前的空位,明明雨夜、书籍、花茶,组合在一起是那么有诗意,可是有人无故爽约,破坏了这一安逸的氛围。

  逢绪又添了一次水,看着杯中雾气升腾,独自坐得笔直。

  姜津慢慢没了声响,连抽泣的分贝都小下来。男人动作一顿,抓起他的头发后仰,拍拍他的脸,终于发现对方已经晕过去了。

  此情此景,男人心情大好,甚至吹起了欢快的口哨。他叼起一根烟,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燃,火光照亮了他漂亮至极的眼睛,让包间里本来就微弱的灯光瞬间黯淡。

  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即使现在它看到的东西跟纯净扯不上半点关系。旁人看它是一汪清泉,殊不知这泉眼有多深,多危险,靠着清澈的表面吸引着人们前仆后继地溺死在里面。

  他退出来,将面前可怜人的绳索松开,又改掉刻意模仿五次的不同步子。男人简单冲洗过后,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蓦然停住,看向指尖刚刚点燃的一支烟。

  身后是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姜津,他的心里突然涌现出又一个绝妙至极的主意。

  书店已经快要到闭门谢客的时间,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点今天的账目。顾客更是所剩无几。

  算起来,逢绪已经等了姜津四个多小时。

  在这对方杳无音讯的四个小时中,她数不清多少次拿起手机又放下,看着满屏的“对方未应答”,思绪翻涌,正像此时狂风骤雨的天气。

  有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姜津真真实实地爽约了,两个人第一次出来约会,他就把她耍了一通。

  一想到这,她重重地放下手机,磕出一道不小的响声。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她的手机,逢绪眼睛微微一亮,话还未说出口,看见来人的那一刻又立马憋了回去。

  她眉头紧皱,硬邦邦地说:“戚思鸣,怎么又是你?还给我手机。”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戚思鸣“嘿”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在这儿等姜津等了那么长时间,他哪来的脸皮?”

  “你怎么知道我约他来这的?”

  戚思鸣没有正面回答,“你甭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重点是不是姜津一声不吭地爽约了?我跟着你坐在一旁好大一阵子,他就没出现过。”他指指手表,“看看,都几点了,他就这样留你一个女生独自在外面?”

  逢绪定定心神,反驳道:“可能他在路上出了点事情,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有些不太对劲。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戚思鸣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妹妹的天真:“他出什么事儿能失联近五个小时?难不成还被人绑架啦?长得一般,家里更是没几个钱,那绑匪真是够眼瞎的。”

  他将逢绪的手机一转,面容解锁,点开微信,操作几下,找到了姜津的账号。

  逢绪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就要上前去抢,怒不可遏:“你干什么?别碰我手机。”

  奈何戚思鸣高举手机,她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地删掉姜津的微信。

  戚思鸣得逞之后将手机扔还给她,振振有词:“替天行道还是棒打鸳鸯,随你怎么想。S大什么优秀男生没有?追你的人很少吗?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对姜津青睐有加。

  “你在意他,他在意你吗?你第一次约男生出来他就敢迟到,连个借口都不找,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说不定人家早就回宿舍睡大觉了!暧昧期都敢这样嚣张,以后还了得。”

  他和姜津只是对抗魏黎的临时同盟,并不代表能接受姜津跟自己妹妹谈恋爱。样貌品行家世,他样样不沾,还差得远呢!

  逢绪看向桌上见底的茉莉花茶,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到耳后,难得地没有反驳戚思鸣,拿起包转身夺门而出。

  雨越下越大,逢绪躲在路边店铺的屋檐底下,一阵凉风吹过,她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她打开手机,又关上,又打开,又关上。电闪雷鸣,路上连行人都屈指可数。混着泥土的雨水即将漫过路沿石,逢绪低头后退几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裙裙边已经被溅上了泥点,煞是显眼。

  这是她新买的裙子,一次都没有穿过,价格不菲,导购特意叮嘱不能碰水。

  而姜津已经鸽了她快五个小时。

  逢绪抽了抽鼻子,咬紧牙关,半晌之后,将手机扔回包里,还是没有把那人的联系方式重新加回来。

  她头也不回地打车回了学校。

  与此同时,姜津是在自己的一滩眼泪里醒过来的。

  这一小片地毯已经被液体浸透,绳子被人解开,扔在一旁,手腕脚腕那里被磨破了皮,隐隐作痛。

  当然,这点疼跟某个地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哆哆嗦嗦地摘了眼罩,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套房,欧洲中世纪的古朴典雅,摆设精致,一点也不像地摊批发货。

  身上的痕迹密密麻麻惨不忍睹,他站都快站不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烟味,姜津轻嗅几下,像一种红酒的味道。他扶着旁边的床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除了那个地方以外,后腰的某个地方传来不一样的疼痛。

  比其他地方更加灼热。

  姜津颤颤巍巍地摸向那里。

  他摸到了一个疤。

  是一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疤,似乎还有余温,哪怕没有触摸到,只是被风吹过就疼得厉害。

  普通人谁会在后腰腰窝那里被烟头烫到?

  如果别人看到这个疤会怎么联想?那个神秘人几乎是把“我跟男人做过”这几个大字刺在姜津的脸上,甚至都标明了体.位。

  姜津抹抹脸上未干的眼泪,无比崩溃,进了浴室强忍疼痛简单冲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床边的垃圾桶,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

  那里散落着五个套子,满满当当。

  姜津瑟瑟发抖,捡起角落里自己的衣服穿好,拼命逃窜。

  外面的装修依然富丽堂皇,姜津只觉得有些眼熟,但他现在心绪不宁,大脑几乎是要锈住一般不能思考,只顾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每走一步,就扯到某个发肿的地方,姜津就倒吸一口凉气。

  道路错综复杂,他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推开后门一看,当即愣住。

  漆黑的小巷,隐约散发垃圾臭味,雨水混着绿色的泔水流在路边等着干涸,这里他再熟悉不过,这里是虹巷。

  姜津缓缓转头,那么说,他刚刚是从夜色里逃出来的。怪不得他觉得里面眼熟,这正是上次小冯拍摄照片里面的装潢,一模一样。刚才那些人还有着一个专属的包厢套房,这样对他……是夜色的贵宾吗?

  街上空无一人,姜津拿出吃奶的力气,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前跑,时不时还回头张望,怕那群人突然反悔再把他抓回去。

  宿舍已然熄灯,陈玉的呼噜声吭哧吭哧,在今晚的情景下显得那么可靠。而魏黎的床帘仍然严丝合缝,里面的人早早兼完职回来睡下。姜津蹑手蹑脚,缓缓爬上床,他每爬一步,就牵扯后面的疼。

  直到把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他才终于汲取到一点安全感。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

  他被人上了。

  他被男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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