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一开口就是陶稚不想回答的问题,他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含糊道:“就,打工嘛。”
“打什么工,能一个星期赚二十万。”傅司珩继续追问。
陶稚:“……”
陶稚,在含糊应对这件事上,几乎是0胜绩。
他对强势的人真的招架不来,傅司珩多问几句,他什么都招了。
蔫蔫的,小声的。
“我找了一份模特的兼职。”陶稚告诉他:“ 合同我已经签了,老板给我付了预付款,所以我现在有钱还给你了。”
“要不我先把钱转你吧——”
“合同给我看看。”傅司珩打断他。
好吧。
陶稚没想到还钱也这么困难,他抿了抿唇,拿出手机,找到电子合同后,递给了傅司珩。
傅司珩看得很认真,仔细。
不仅是在确定是否真的如陶稚所说的那样,还有在认真帮他审查合同中有没有什么对他不利的因素。
陶稚不是法律专业,人又单纯,社会太过险恶,万一遇到坏人——
没有。
通篇看下来,合同正常,合法正规,没有任何坑人的条款。
傅司珩逐字逐句,比他公司上百万千万的合同看得还要认真,所以,他也很自然地看见了其中包含着的工作内容。
拍摄女装照片以及视频,配合自媒体的短视频拍摄宣传。
目光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傅司珩觉得自己血压都升高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抬眼。
“你知道拍摄的内容是什么吗?”傅司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询问。
“知道啊。”陶稚点头,虽然有点小害羞,但语气是坦荡的:“女装嘛。”
他对女装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刚开始或许有别扭害羞的情绪,尤其穿上短裙还有露肩的那种衣服时,觉得很奇怪。
但穿的次数多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慢慢退去。
都是为了赚钱。
当初接近傅司珩是这样,现在答应容槐,也是这样。
反正他妆前妆后差距很大,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
“也不只有女装的。”陶稚还是小声辩解了一句:“还有偏中性的服装,以及男装。”
只是女装占比较大而已。
傅司珩:“……”
傅司珩感觉自己的胸口堵了一股郁气。
顺不了,很堵,很沉闷,烦躁,像是压了千斤重石似的。
他有一种只属于他的宝贝,马上要被所有人看到觊觎的感觉了。
而陶稚也马上不再只属于他。
他连分手都说出来了。
说得那么自然开心,一点留恋都没有。
傅司珩表面上还能装,实际上早已经破防了。
直男,分手,三千,二十万,女装,这些都是让他破防的点。
傅司珩捏着陶稚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为什么。”他抬眼看向陶稚,那股沉闷的感觉更甚:“我没有催过你还钱。”
“我知道,但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陶稚说。
傅司珩:“哪里不好?”
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强势态度。
陶稚想了想:“你和傅铮……”
“傅铮纠缠你了是吗?”刚开口,被傅司珩打断。
傅司珩皱眉。
傅铮这几天确实不安分,好几次都偷摸着想去找陶稚,但次次都被拦下。
为此,他将傅铮的保镖增加到了四个。
应该不可能。
“没有没有。”陶稚连忙摆手。
他顿了顿:“就是上次的事情嘛……”
上次那狗血抓马,兄弟争锋相对,三人混乱的场面,陶稚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
所以他才要尽快处理和傅司珩的关系。
夹在一对兄弟之间,这太奇怪了。
“哦。”傅司珩明白了。
继续给傅铮增加保镖的想法消失,他纠正陶稚:“不是三人,是两人。”
傅铮从始至终就没有上过桌。
“……好吧。”陶稚也不和他争,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关系也很奇怪啊。”
“你是直男,我也是直男。”
“直男跟直男谈恋爱……这不太对吧?”
陶稚的记性很好,别人跟他说过的话,他基本上都能原封不动地记在脑子里。
可能当时被忽悠得找不着北,但等冷静之后复盘,陶稚能一条一条地给他反驳回去。
“你是直男,我也是直男,虽然我穿女装接近您很不道德,我也承认我很坏,做错了事,但我不能一错再错,在明知道您只是喜欢我扮女人的情况,我掰弯您,这更加不道德。当然,您继续把我当女装,沉溺于这种假象中以及假装的情侣关系中,也很不应该,您应该清醒一点。”
“漂亮的女生有很多,您会能找到理想型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陶稚抿了抿唇。
心里莫名涌起了些失落的感觉,可很快又被“我是一个直男”的想法压了下去,语气也变得更加疏离:“您很好,长得很英俊,和年轻人有代沟其实并不影响的,我和您就相处得很愉快。”
“对了,您之前不是说,您对于未来另一半的伴侣,是有年龄要求吗?”
陶稚想起了这件事,顿时豁然开朗:“不超过三岁属于同龄人,您跟同龄人肯定没有代沟。”
陶稚还鼓励他:“您一定可以找到理想伴侣的!”
“……”
理想伴侣能不能找到另说了。
他现在被小男友插得浑身是刀倒是真的。
这么久远的事情,他甚至还记得。
回旋镖在此刻完全具象化了。
全都是报应。
“假的。”都到这种地步了,傅司珩没什么好继续隐瞒的。
再骗下去越描越黑。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否认陶稚刚刚的长篇大论:“我不是直男。”
“啊?”
陶稚愣住,傻眼了:“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
傅司珩明明很喜欢女装的他,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嗯,不是。”傅司珩重复了一遍,告诉他:“骗你的,早就喜欢上你了。”
“也早就知道你是小男生。”
陶稚:“?”
什么意思?
陶稚又懵了。
越听越懵,表情茫然。
傅司珩捏了捏眉心。
他这辈子几乎没有在自己策划的事情上栽过跟头,陶稚算是唯一一个了。
这种失控的,事情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可陶稚想分手这件事是认真的。
傅司珩现在稍微冷静了一点,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着急。
连想办法都忘了。
他沉默了几秒。
说都说了,只能继续往下说。
傅司珩告诉他:“在会所那天就看出来了。”
陶稚:“?”
啊???
他刚刚还想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女生看了,所以强行掰弯了自己。
结果傅司珩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让他震惊。
早就知道了。
会所那天。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那、那……他在傅司珩面前,还有跟傅司珩……傅司珩岂不是都知道!
他明明都知道,却装不知道,看着自己慌乱地找借口圆谎。
陶稚的手指蜷了蜷,脑海里闪过几幅画面,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您、您好过分啊……”陶稚喃喃道。
“对不起。”傅司珩道歉。
陶稚没有说话。
倒不是因为生气什么的。
对于傅司珩的隐瞒行为,陶稚算不上生气。
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早已分不清谁对谁错,双方都有欺骗的行为,傅司珩原谅过他的欺骗,礼尚往来,他也会原谅傅司珩的隐瞒。
陶稚对于这件事,更多的是羞耻。
还有,他觉得,傅司珩有一点点的坏。
很恶趣味。
尤其他的记性特别好,能顺势想起来很多细节,那几个画面闪回的过程中,他们的每一句对话都重新回响在脑海,陶稚尴尬得脚趾头都蜷了蜷。
有两次是最过分的,是傅司珩故意用掌心拢出一个小包,对他说,这样的大小还勉强差不多。
还有上个星期,在沙发上,明明他都夹紧了腿,说好不愿意让傅司珩碰到前面,结果傅司珩一边在他耳边喘,一边问他,不行吗?真的不行吗?如果我求求你呢?
说着还要往前摸,手掌故意去碰触他的大腿内侧。
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陶稚快要被他的动作吓死了,只能再次主动。
……
原来这一切都是傅司珩傅司珩故意的啊。
包括那些什么结婚,要他生孩子什么的,也都是故意说他来吓他的。
真的好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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