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轩呆呆地应了声，从包里拿手机，想给谭司泽找地图，怕学校太大谭司泽找不到方向。
但谭司泽没有问他怎么走，径直把车子开进学校，几分钟就停在了5号楼楼下。
整个过程特别丝滑，叶铭轩有些惊讶。
人潮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学生都陆陆续续进教室，叶铭轩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前对谭司泽说了谢谢。
他抱紧书包往楼梯口走，林佳乐跑过来拍他肩：“铭轩！”
叶铭轩吓了一跳。
林佳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我去，哥们，你今天太帅了。”
“真，真的吗？”
“真的啊，你的衣服好好看，很衬你诶。”林佳乐抬头，“头发也剪过了，感觉很不一样。”
“我不是说你以前不帅啊，”林佳乐证明，“你以前头发长，遮住眉毛和眼睛，显得比价忧郁神秘。”
“现在看起来精神气很足——如果背再挺直一点就好了。”
叶铭轩听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不小心和别人撞到，他立马道歉，脊背又弯起来。
林佳乐看了眼时间：“糟糕，还有一分钟。”
俩人赶紧往楼上跑，踩在铃声响起的那刻进了教室。
坐前排的几个女生正聊着天，一抹亮色撞进她们的双眼。
看到是叶铭轩，女生们惊讶地面面相觑。
“帅得有点过分了啊叶铭轩，”张数树坐在后面，拍了下他的肩，“故意抢我风头。”
林佳乐笑话他：“这话你也就骗骗自己了，谁不知道铭轩第一天就被评为系草了啊。”
张数树：“好了好了，我开个玩笑，既然这样，我就勉勉强强拿个第二吧。”
叶铭轩把包里的平板拿出来，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
楼底下，男人已经离去，地面只剩乌桕树落下的影子，随风摇曳。
……
上午听课的效率难得高，叶铭轩走出教室的时候觉得脑子里充满了知识。
林佳乐在某鱼买cos服，一连收藏了十几个链接后，一个一个对比。
叶铭轩好奇地看了看，看到价格，他骇得闭上眼，不敢睁开。
“这个卖家人真好，不仅给我包邮，还另送我一顶假发。”林佳乐付完款，问他，“我们社团这礼拜有活动，你们广播台呢？”
叶铭轩摇头：“我还没收到消息。”
之前黄小楚让他加她微信和社团的群聊，后面就再没找过他，社团的群聊倒是每天都很活跃。
群聊名字不知道是谁取的，叫“私人定制。按摩。采耳。高端会所”。
“那你等等，快了。”林佳乐说，“吃饭吃饭，饿死了。”
俩人进食堂排队。
大学食堂和高中食堂有很大不同。
高中食堂排队的学生活力满满，叽叽喳喳说话。大学食堂则各个都低头玩手机，不到自己打饭是绝对不会抬起小脑袋的。
叶铭轩沉默地进去排队，沉默地一点一点靠近窗口。
站他前面的女生穿着粉吊带破洞裤，棕色的马尾高高束起，单手插兜打电话。
排队人特别多，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别人，叶铭轩努力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
没多久女生开口了：“不赔钱？你的意思是蟑螂是我自己放进去专门讹你们的？”
“没见过蟑螂？因为蟑螂都爬进锅里了你当然见不到！”
“呵呵，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给我加餐啊？”
“老娘要去消协投诉你们！”
叶铭轩看向女生，总觉得这声音好耳熟。
“哟哟，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女生挂断电话，捧着胸口深呼吸：“气死老娘了。”
她把手机放进包包里，瞥见后面的视线，瞪过来：“看什么看——你是叶铭轩？”
叶铭轩刚想道歉，女生突然叫他名字，他抬头，发现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广播站台长黄小楚。
黄小楚眼睛一亮：“真是你啊学弟。”
“学姐好。”
“叫我楚姐吧，”黄小楚上下打量他，“我的眼光果然不错，瞧瞧这脸，这皮肤，简直就是我们会所的头牌啊哈哈哈哈！”
她说话中气十足，其余人纷纷震惊地看向他们。
“会所头牌？”林佳乐说，“怎么变不可描述的频道去了……”
“开玩笑开玩笑，”黄小楚举起双手，“对了，这礼拜我们社团有破冰活动，你要来参加哦。”
叶铭轩：“破冰？”
“就是一群人待在一起，自我介绍，做做游戏增加亲密度啥的，很好玩的。”黄小楚排到窗口，“到时候我把时间地址发群里。”
叶铭轩点头。
黄小楚买完饭就到他了，叶铭轩走到窗口，把饭卡放上去，阿姨问他要什么。
叶铭轩看着卡里的五千块钱，犹豫再三，选了两碗便宜的素菜。
貌似有心灵感应似的，谭司泽的电话打过来。
“先生。”
“在吃饭了吗？”
“嗯。”
“吃的什么？”
“……”
叶铭轩支支吾吾。
谭司泽：“等下把你吃的东西拍给我看。”
电话里响起一阵忙音，叶铭轩浑身紧张地冒汗，抬头：“阿姨，我想换菜。”
十分钟后，叶铭轩坐到座位上，把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拍下。
手指点进聊天框的时候，叶铭轩顿了顿，退出，打开相册给食物调色。
把二十块钱的菜调成二百块钱的样子后，他点击保存，乖乖地发给男人。
第17章 执拗
男人似乎在忙，没有马上回复。
叶铭轩盯着消息界面，把可乐鸡翅塞进嘴里。
……
谭司泽把阿金带进门，一个佣人牵过狗绳，另一个佣人接过谭司泽摘下的手套。
阿金摇了摇尾巴，吐着舌头离开。
谭老爷子走进客厅：“外面是不是很热？”
“嗯。”谭司泽在爷爷身边坐下给他倒茶。
“我这一大把年纪，都没法出去遛狗，阿金能把我的老骨头弄散架。”谭老爷子接过精致的茶杯。
“它长得快，饭量也大。”
“可不是么，刚送过来的时候，比你妹妹的小熊玩具大不了多少。”
谭老爷子笑眯眯地喝口茶：“对了，你和铭轩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
“原本我也很担心，就怕你们结婚以后处不好，本来还想要你们在结婚以前交往一段时间看看，没想到你什么都不说就把事情办了。”
谭老爷子眼角的褶皱舒展开：“看到你们现在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些。”
“你从小就孤僻，没什么朋友，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也不亲，我还真怕你连老婆都找不到。”
谭司泽轻笑着扯了下嘴角：“多亏有爷爷替我着想。”
“那可不，你爸妈把你放我这养，自己不管不顾地天天环游世界，可不得只有我管你么。”
想起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浪的爸妈，谭司泽哑然失笑：“他们喜欢玩，就让他们去玩吧。”
谭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连回来见儿媳妇的时间都没有，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爷爷，你是不是也想去旅游？”
“胡说八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谭老爷子喊完，想起来：“你爸前几天有礼物寄过来，说是送给铭轩的，你一会儿带回去。”
谭司泽：“好。”
爷孙俩又聊了会儿天，谭司泽有事要回公司，叫白钰上楼拿了礼物。
临走前谭司泽回头：“爷爷，我爸说他们过年回来，过完年带你一起去国外。”
谭老爷子哼了一声：“我才不让他们带呢，我自己也能去。”
谭司泽笑了声，走出大门。
白钰把礼物放后备箱，坐到驾驶座。
下午天气炎热，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车内开了冷气，没一会儿就凉快了。
谭司泽解开衬衣的两粒扣子，把袖子上翻卷到手肘，露出劲瘦的青筋突起的胳膊。
他举起手机，点进叶铭轩的聊天框。
【下午什么课？】
叶铭轩趴在桌上补眠，最近几天他睡得更频繁了，一到下午就犯困。
但他把原因归结为中午吃太饱，天气又热的缘故，所以人会比较累。
手机震动两下，叶铭轩眯着眼抬头，捞过手机点开。
看到谭司泽发来的消息，叶铭轩回复：【下午是马原。】
【嗯，天气有点热，小心中暑，到凉快的地方待着。】
【好，我在图书馆，还挺凉快的。】
【以后中午可以回家，我让司机接送你。】
叶铭轩的杏眼眨了两下，回复：【不用了先生，我在学校休息就好了。】
【下午需要解暑的饮料吗？我叫人送来。】
【不用不用，我不渴，谢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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