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先答应我，一定要少喝。”
“行行行，婆婆妈妈的。”
有时候面对不识好人心的老板，王哲就也挺无语的。
看着窗外路灯照射下的鹅毛大雪，阮与墨眼巴巴地看向沙发上的二人。
“那个……咱们……”
阮与墨忍不住毫无底气地开口。
“不许去。”
“不许去。”
二人异口同声彻底让他的希望幻灭。
“就出去玩一会儿，我戴手套还围围巾行不行？！”
“不行。”阮与书斩钉截铁根本不给小家伙狡辩的空间，“你手不疼了？万一冻生病，过两天回家看哥怎么收拾你。”
相比于出去玩被拒绝，阮与墨似乎捕捉到更了不得的问题，“我过完年才回去，不是过两天。”
向野不参与阮与书的训话，可余光一直瞟向身旁，果然他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开口“我知道你和哥前两天吵架了，但是过年你肯定要回去的。我明天就帮你买票，再往后就不好买了。”
“他同意我来你这里过年的。”情急之下阮与墨只得搬出阮汉霖，他才不要被遣返回去。
“同意？你确定？哥他会放任你在外面过年？”
“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小家伙眼神坚定可阮与书还是半信半疑。
第191章 不存在的声音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是远洋集团第一次涉足游戏产业。”阮汉霖起身举杯，对着高薪挖来的各位业内佼佼者致以最诚挚地欢迎。
“但我相信以各位的能力，必然能带领灵动勇攀新高峰。”举杯而尽，白酒顺着食道一路向下，甘甜混合着热辣在阮汉霖的胃里激起千层浪。
“阮总客气。”
“阮总，我们必将让灵动二字刻在今年巅峰榜上。”
“感谢阮总给我们机会。”
平日里阮汉霖对此等阿谀奉承最是不屑，可这次关乎灵动的未来，由不得他展现往日清高。
“阮哥，小墨刚才打电话过来。”
“嗯。手机给我。”
王哲千盼万盼终于盼到酒局结束，阮汉霖在车里的话就像不是在他嘴里说出来的。
到酒桌上恨不得对瓶吹，哪怕王哲挡下不少但单独来敬酒的，他就无法代劳了。
“小墨，怎么啦？”
阮汉霖放轻语气，温柔到坐在副驾驶的王哲都忍不住回头。
“是我。”
“阿书啊，怎么拿小兔崽子的手机打给我？是不是你手机坏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阮与书隐约察觉到对面的人状态不对劲儿，关心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犹犹豫豫间对面再次开口“不好意思，我喝了点儿酒……不过你放心，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哥会记住的。”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在地库里信号不好？”
说着阮汉霖把手机拿到眼前，确定对方没有挂断后就不停地嘟囔着“怎么没声了？手机坏了？”
“小墨说你同意他在H市过年，是真的吗？”阮与书听筒里的声音忽大忽小，也不知道对面在干什么。
“嗯。是真的。”
“知道了，你同意就行。那我挂了。”
阮汉霖有点儿后悔今晚应酬，早知道阿书会打电话过来，他肯定保持最佳状态，而不是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对面就匆匆挂断电话。
点进与私家侦探的聊天页面，今天他拍到二人和向野逛超市采购的画面。
临近年关，超市里张灯结彩十分喜庆。阮与书站在水果区在挑橙子。照片只有他的侧脸，阮汉霖却想象着自己与他逛超市的模样。
可能喝了酒脑子反应有点慢迟钝，那温馨场面他绞尽脑汁都想象不出来。
阮汉霖踉踉跄跄地走进蛋糕店时，正好赶上打烊处理今日剩下的糕点。店员不认识他，见醉醺醺的男人进来吓得躲到柜台里，顺便小声提醒“先生，今天已经打烊，不再售卖商品。明早八点半营业，欢迎前来选购。”
醉酒的男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绕着柜台转悠。他身后又进来身高宛若巨人的男人。
这下店员更害怕，她甚至一度想到报警。这时扔垃圾回来的店长推门而入，“阮总？您需要什么电话或者微信通知我就行，我给您送过去。”
面对店长时阮汉霖也只是指着芋泥蛋糕不肯言语，哪怕店长再三解释蛋糕已经过了最佳赏味期，但他仍旧不肯挪动脚步。
僵持近一分钟店长败下阵来，把蛋糕打包好递给阮汉霖，难得地听到他开口“阿书想吃这个……他还在等我呢。”
醉酒的好处就是意识错乱，曾经发生过的桥段开始打破重组，以至于进到家门他鞋都没换就直奔一楼卧室。
“嗯？阿书呢？”一楼卧室自然不会有醉鬼阮汉霖想见的人，但他不死心地找借口“是不是上楼了？我去楼上找他……”
跌跌撞撞上楼的阮汉霖和伸手护着他的王哲，刚好与听到动静下楼的张岚在楼梯口相遇。
“汉霖你怎么喝这么多？等会儿喝了解酒汤再睡哦，不然明早头疼。”
“张姨……小点声，别把阿书和小墨吵醒了。”阮汉霖比出“嘘”的手势，自己音量也降到最低。
“小墨和小书在H市你忘啦？”
张岚的话让阮汉霖微微蹙眉，记忆在拉扯，重要的片段开始在他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浮现。
H市、填报、机场、满目的白色……
痛苦的记忆涌入脑海，阮汉霖感觉天旋地转，他轻轻推开张岚朝着二楼卫生间跑去。
“呕……咳咳……呕……”
“阮哥？阮哥？你别锁门啊！你没事吧？”
门外明明是王哲的叫喊声，可阮汉霖居然听见小崽子在轻声问自己“汉霖哥，你胃不好少喝点酒，还难受吗？”
阮汉霖茫然地环顾四周，试图寻到阮与书的影子，只可惜最后都是徒劳。宽敞明亮的卫生间里，只有他狼狈地抱着马桶，再无他人。
凌晨三点喝完醒酒汤依旧无眠的阮汉霖从床上爬起来，他轻手轻脚地下楼直奔厨房。冰箱里放着带回来的芋泥蛋糕，他像饿死鬼投胎解开丝带，把盒子随手扔在地上。
甜腻的蛋糕被他一勺接着一勺送到嘴边，最后好像不过瘾，干脆用手抓起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待到他反应过时整个蛋糕都被囫囵吞下肚。
吐干净的胃再次被填满，阮汉霖难得地获得满足感，擦擦手和嘴后他进到一楼卧室，躺在阮与书睡过的地方，轻声地说道“阿书……晚安……”
年前的阮汉霖忙得像陀螺，除去公司年末总结和年会外，还有很多生意往来的应酬。有时候一晚就要赶两场，随行人员则是王哲和小张轮换着来。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远洋老总从不会在家里会见宾客，听说是以前他弟弟身娇体弱，怕外人带病毒进去。
听着离谱的原由，却的的确确是这条禁令的初衷。
今年张岚并未提及放年假的事儿，这么些年她早已把阮汉霖当做亲人。她隐隐感觉得到他和小墨间微妙的变化，不然以那孩子的心性定然不会去外地过年。
“张姨，我让小张帮你买好机票了。”
“我……今年不回去过年了。”
阮汉霖从pad上挪开视线最终落在张岚身上，她每年和家人相聚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哎哟！张姨你放心，我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可太舒心了，而且我还能和林烨他们出去聚聚，不用担心我。”
第192章 年夜饭
笼屉上的饺子摆放整齐，可阮与墨还是能准确找出自己包的残次品。
“阿书，我这个怎么又歪了？”
阮与墨手里歪歪扭扭的饺子，被送到阮与书手中抢救，三下五除二就又变得白白胖胖。
“哈哈哈！阮大夫妙手回春呐！”
“小墨要不要你去看看电视？或者吃点水果？”阮大夫拯救完第六个饺子后，实在不忍心再看它们受折磨，只能让小家伙远离现场。
“啧！阿书你嫌弃我包得丑是不是？这玩意儿一回生，二回熟。”说着阮与墨又拿起一张饺子皮，发誓要捏出完美饺子，“这回肯定能成。”
一分钟后信心满满的阮与墨又把残次品一股脑儿塞给阮与书，口中念念有词“嘿嘿……我不适合干这个，阿书我去给你剥橙子吃哦。”
阮与书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反正最后都是进肚，至于卖相如何倒也不重要。
“阿书张嘴……啊……”
张嘴等足足五秒钟，橙子才进到阮与书的嘴里。
“你猜猜哪些是我包的。”
“和谁说话呢？”阮与书嚼着橙子，满脸疑惑地看向小家伙。
“和他。”
阮与墨兴致勃勃地把手机举到阮与书面前，他再次仓惶入镜。
“还用我猜吗？那些露馅还有坐不住的肯定是您的杰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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