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骛哥你怎么就成这样了,裴溪皊失踪,不就是玩腻了想甩了你吗?你有啥想不开的。”
“他到底怎么想的,得见到他才知道。”
“并不是,他一言不发离开,只是想给彼此个体面,估计他也知道你离了他会成这鬼样,才选择不作告别的。”
实在恐怖,信息素依赖竟然能把封骛变成这样,像是离了裴溪皊就活不下去的一条狗。
想起几个月前的封骛,随时都是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满眼都是利益算计,理智到几乎摒弃情感。
再看看现在的他,因为个屡次伤害他的人,和那些被甩后寻死觅活的omega一样,他有点怀疑床上的封骛是不是别人伪装的。
“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吗……”封骛声音有些哽咽。
“嗯?”
“我明明在努力了,明明一切都在变好的……”
席之礼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他都能狠下心让你对他产生信息素依赖,再变好也变不了多好吧。”
他刚说完,注意到床上的封骛不太对劲,他起身一看,当即被有被惊到……封骛竟然哭了。
“不是,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是……”席之礼有点慌,“难道我把你打太疼了?”
封骛这么要面子的alpha,受伤骨头露出来都不带出声的,竟然会在他面前哭。
到了这种时候,似乎封骛也没在意面子,只是用手挡住脸,翻了个身侧对着他,但能看到枕头的洇湿范围在不断扩大。
见状席之礼也很慌,他哄过omega哭,可没哄过alpha哭,有点打退堂鼓,这种时候是不是该顾则沅来?
算了,封骛现在不要面子,他还是要帮他维护下,别让人家omega看到他这样。
房间一时很安静,席之礼看封骛只是流泪,没了刚才想冲出去的意思,也稍微放心了些。
这种时候……还是要让封骛一个人慢慢消化吧。
“你别太伤心,现在你自由了,等回到南州,什么样的omega找不到?呃……如果你想要alpha也是有的,总之比裴溪皊好的外面一抓一大把。”
封骛依旧不说话,席之礼便让机器人给他重新扎好针,又在床头柜上放了几支营养剂。
“骛哥,你好好消化下情绪,这又不是过不去的坎,营养剂放你床边了,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你想叫我们按铃就行。”
说完这些后,席之礼才走出去,合上门后,房间又陷入一片静默。
又是只有他一个人。
封骛捂着眼睛,他也不想哭的,可只要想到裴溪皊丢了他,他就像被溺在沼泽中,心钝痛得呼吸不上来。
似乎只有流泪才能宣泄些情绪,席之礼说不打扰他,还真就一直没进来,给足他私人空间。
他看到外面的天空渐渐变暗,棉絮般的云层翻涌,落日的余晖渐渐被夜色噬尽。
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不是完全的黑暗,他却又出现躯体化反应,身体不断颤抖,手开始痉挛。
之前裴溪皊帮他脱敏,他已经没那么严重了,原来只是一时错觉,他的病没有丝毫好转。
但是裴溪皊走了,他再也不会好了。
封骛想下床去开灯,结果不慎碰倒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
瓷瓶摔在地上,顷刻碎了一地,边缘在惨白月光里显得格外锋利。
看着那些碎片,封骛试着捡起来一块,对着手腕比了下。
既然裴溪皊都不要他了,他再也没有痊愈的可能,一辈子只能在恐惧中度过……
那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第69章
封骛拿瓷片抵在手腕, 那里霎时见了红。
痛感缓缓蔓延开,也让他稍微清醒些。
裴溪皊不在他身边后,封骛才反应过来,他于自己而言,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管怎样, 他都没想过会和裴溪皊分开。
包括之前他想和裴溪皊离婚也不例外, 在他心里,裴溪皊是离不开他的。
当时追裴溪皊时, 他就感觉omega是很脆弱的生物,都是需要依附alpha的菟丝花,尤其是这种娇生惯养宠大的omega。
即便后面发现裴溪皊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这种想法也没变过,从裴溪皊跟他私奔那天起, 他的衣食住行无一不经他手。
封骛对omega的掌控欲也很强, 觉得omega对外界接触少,很容易被外面的alpha骗走,所以有在限制裴溪皊对外界的人际交往。
裴溪皊虽然有时会和他吵架,但对这些安排很顺从, 真就像对丈夫唯命是从的人妻,争吵也是因为在乎他才会跟他吵,这些都让他感到安心,说明裴溪皊是离不开他的。
后面裴溪皊把他关起来,何尝不是在佐证这点, 封骛一直试图逃离, 却也从裴溪皊这种极端行为中汲取安心感。
现在分开后,他才明悟,原来是他离不开裴溪皊, 而裴溪皊随时都能脱身。
从前的他靠那些手段掌控裴溪皊,让一个身世显赫,受人追捧的漂亮omega沦为他一人的所有物,籍此获得掌控的快感,来满足内心的阴暗面。
同时裴溪皊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在他眼里妻子向来是无害的,所以会和他倾诉,将自己的软肋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可裴溪皊没告诉过他任何曾经的事,谈到家里都是一语带过,似乎他只是个普通的豪门omega,身手比较厉害是爸爸哥哥教的。
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关着他的这段时间,更是让他疑惑,裴溪皊到底是不是爱着他的。
无论上一刻发生了多么温情的事,只要他有想逃的想法,裴溪皊都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他。
这场重组人格的囚禁只是场彻头彻尾的报复,所以裴溪皊能如此利落地抽身,留他深陷其中,难以自已。
意识到这点,封骛眼前再度模糊,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死掉对现在的他来说才是最优解吧……
封骛又看向瓷片,他的血珠沾在上面,正顺着瓷片一端往下滑落。
他死了,也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但有的事还没弄清楚,裴溪皊到底是玩腻了不想要他,还是迫于无奈离开他的,这都无从得知,不能就此结束……
想到这里,封骛松了手,沾着他血的瓷片再次掉落在地,又碎成两片。
他的确没活着的必要,可他想要一个答案,想知道这段时间下来,裴溪皊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好在瓷片只是割了道很浅的口子,封骛简单处理了下,从另一边下了床,开灯后换衣服。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席之礼坐在门口,闻声看向他:“骛哥,你出来干什么?”
“我要回家。”封骛意简言赅。
“回家?回南州吗?这也不急啊。”
封骛摇头:“回我和裴溪皊在北州的家。”
“你还回去干什么?家里又没人。”
走之前裴溪皊问过他生日礼物的事,而他的花房还没完工,不管裴溪皊能不能看到,他都要好好做完才行。
“不行,你明天再回去,今晚先养病。”
“没事,我做完事就回来。”封骛恹恹道,“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你真的……还会回来?”
“最后一次回去,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
席之礼当然不放心封骛一个人回去,刚才他也注意到封骛手腕处有道血痕,可想而知是怎么造成的。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席之礼斟酌道:“我可以陪你回去,但十二点前必须回医院。”
“好。”封骛点了点头。
……
这段路车程要不了多久,在看到熟悉的家门口时,封骛下车时有些腿软。
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想着要离开,眼下真要离开了,他心里却不是滋味。
席之礼跟他一起下车,看到别墅道:“这段时间……你就和裴溪皊住在这里。”
“嗯。”封骛走了进去。
别墅里那些负责看住他的保镖也不在了,裴溪皊把所有人都遣散掉,但陈设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封骛先是去了后院,花了两个小时把花房给弄好。
席之礼见他回来只是为了弄这个,不由得道:“这个东西……有必要专程回来弄吗?”
“这是我送裴溪皊的生日礼物,明天是他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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