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轮到徐尔打扫班级卫生,让康寻先走。
康寻把衣服拎回宿舍,有些贴身的衣服需要过水,他打算在徐尔回来之前把衣服洗完。
敲门声响起,他打开门,是康梓。
康梓已经穿上了新衣服,眼睛无神,看起来精神不佳。
“有事?”
康梓没进去,就站在门口说:“这次物理考试你考了多少分?”
“……”康寻没说具体分数,敷衍道,“比上次好一点。”
康梓盯着他,阴森森地说:“你真的没抄徐尔的?你处处讨好他不就是想抄他的?”
“没有。”
一阵沉默后,康梓再次开口:“你在这里就是倒数,不嫌丢人吗?还不如回去做第一,在这里没什么好的。”
康寻手按在门上,稍微用力,门合上一点。
“他们都说你给徐尔当牛做马,徐尔才教你。”康梓鄙夷地看着康寻,“你是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真丢人。”
康梓说了一堆,康寻都当没听见。
扯得太远了,康寻感觉康梓把自己描述的不像人,像狗。
最终,康梓又把话题拉回来:“你要是不想被人笑死,最好现在就回去。”
明明是他自己想走,却总是想把这种想法强加给别人。
康寻握紧拳头,掂量着往哪下手最合适。
他觉得应该先攻击腹部,那里不容易看出伤。
拳头砸下去的同时,楼梯口传来徐尔骂骂咧咧的声音。
走廊的灯坏了,一片漆黑,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放屁呢。要走你自己走,你个菜比,自己进度跟不上就在这恶心别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光是听这个不爽的调调,康寻就能脑补出徐尔的表情。
与此同时,康梓痛苦地哀叫了一声,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似乎是想吐。
康寻没什么表情地对他说:“你跟你爸妈,还有同学,说你肚子痛,在这边水土不服,回去没人会笑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康梓沉默了。
他低着头,半晌离开了。
徐尔跑过来,低声说:“我靠,你打人了?他不会告状吧。”
康寻也不敢确定,“应该不会……他有借口回家了。”
徐尔瞪着康梓离开的方向,感觉还能骂好多句脏话。
他回头对上康寻,小心地问:“康寻,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徐尔的语气,配上这副表情,让康寻觉得他受了很大的委屈。
“没有。”
徐尔似乎松了口气,拿着一截棍子进了寝室。
康寻认出这是他们班拖把上的一截,“拖把断了?”
“我洗拖把的时候没注意,拖把砸墙上,突然就断了。”徐尔把棍子放到了窗户边,“本来都扔了,我听到那神经病在门口发疯,又回去从垃圾桶捡出来,脏死了,我得洗手了。”
康寻用洗洁精清洗棍子,再拿纸巾擦干,晾在了窗边。
徐尔又跟他确认,“康寻,如果你觉得我让你不舒服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看起来特别为难,“我绝对不是故意使唤你,我真的很懒,我讨厌干活。”
康寻点头,“好,但真没有。”
——
康梓在一个周五跟着高校长回家了。
他在离开前告诉康寻别痴心妄想,他们永远摆脱不了那座山。
这句话成功让康寻恐慌,也让他更加用力地赶进度。
他依旧保持着为徐尔睡着后,过一会儿再开始学习的习惯,这种方法让他的分数突飞猛进,各科考试的成绩都到了中上游。
在一次跑操时,康寻晕倒了,跟在他后面跑的几个男生把他扛到了医务室,医生说他是低血糖。
来看热闹的孟浩宇突然生出一点良心,偷偷问徐尔,“是不是你老让康寻干苦力活才这样的,兄弟够狠的啊。”
天降大锅,徐尔不想背,但他也想不通,康寻怎么会突然低血糖。
康寻的食量可是一般人的两倍啊。
康寻醒来后,班主任又问他是不是很焦虑。
康寻自己也懵了,从小到大,他甚至没怎么感冒过。
他说是因为太饿了。
因为这句话,高校长拜托刘老师多给康寻充了五百块的饭卡,让他每天多吃点饭。
晕倒对康寻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因为不怎么生病,他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很强的健康意识,晚上照常学习。
他的床头放着一个小闹钟,用来判断徐尔是否睡着。
经过长期观察,他已经摸出了规律,徐尔会在十二点睡熟,他就可以开灯做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尔在那头的床铺晃动,在康寻埋头苦想时,徐尔发出声音。
“康寻,你吵到我了,别学习了。”
康寻按关了灯,轻声说:“抱歉,我不写了。”
等徐尔呼吸再次平稳,康寻又开灯,继续做题。
过了一会儿,徐尔再次出声,“康寻,好吵啊,我睡不着。”
康寻这次看了时间,凌晨三点。
他老老实实关了灯,睡觉。
第二天,凌晨一点,徐尔醒来说吵;两点,康寻贼心不死,徐尔又说了一次。
康寻彻底老实了。
作息正常之后,他的成绩也没有因为学习时间的减少而落后,于是不再执着于熬夜。
——
周末,姥爷让徐尔邀请康寻来家里讲讲怎么挑选种子,康寻再次拜访徐尔家。
徐尔家的门口多了两株桂花盆栽,橙色的花瓣,一左一右,香气弥漫,树上还挂了红色的平安符。
两位老人在门口小凳上坐着聊天,看到他们就站起来。
“过来写平安符。”
姥爷给康寻一张空白的红色平安符,让他写自己的愿望,康寻写了个“心想事成”。
徐尔拿了一张,写了个“所向披靡”。
其他平安符上都写好了祝福,是漂亮的书法字体,只有一张丑得像鬼画符,
徐尔看平安符上的字,撇撇嘴:“跟爱德华写的中文一样丑。”
姥姥笑道:“就是你爸写的,他在后厨。”
“就是可惜了,你妈没空回来。”
徐尔受到惊吓,从板凳上跌下去,差点给康寻磕一个。
康寻及时拉住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你爸回来了?”
“……待会我是说hello还是你好啊?”
“什么hello你好,”徐尔站起来,拍拍裤子,满脸晦气,“说拜拜。”
他拉着康寻就要走,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厌恶:“我说过了,高考前都别让我看到爱德华。”
康寻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
徐尔的面色一沉,抓着康寻手臂的手紧了紧。
第10章
从院子后面走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围着围裙,留着胡子,面容很严肃,还有着和徐尔一样的卷发。
姥爷把徐尔拦住,“走什么!你们好好说句话,别一碰上就吵架。”
爱德华用英文说了句什么,语速快,口音很重,跟平时听力的调调完全不一样。
康寻听不懂,但徐尔颤抖的身体让他判断出,爱德华这句话是很有攻击性的。
爱德华用中文对康寻说:“听说你们在一起睡觉?”
康寻谨慎地点头回答,“借宿了几次,不好意思。”
爱德华把围裙摘了扔到地上,撸起袖子,似乎想跟康寻打一架。
但他撸了半天袖子,最后又把袖子放下了。
康寻费解得很,不知道爱德华是要干什么。
他忍不住想,爱德华是不是不想儿子跟穷小孩玩。
除了这个思路,他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徐尔也学爱德华撸袖子,气焰更加嚣张,“来啊,是不是又想打我,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傻逼不会还手吗!”
姥姥赶紧捂住他的嘴,急道:“小祖宗,好好说话,吃了饭就回学校去好不好?”
他们不欢而散,徐尔恼火地带着康寻去水稻田边吹风。
姥姥拉不住人,转头去吼爱德华,让他闭嘴。
吃了午饭,康寻和徐尔回了学校。
爱德华的出现对徐尔的情绪影响很大,直到周日,他都是一副随时准备攻击所有人的状态。
看到徐尔闷闷不乐,康寻的情绪也受到影响,他反复打开题册,却看不进去任何知识。
康寻这时意识到,嘴笨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
他说不出能安慰徐尔的话。
半天,他才挤出一句:“徐尔,中午你想吃什么?”
“零食,我不想出门。”
徐尔拿了包辣条躺在床上吃着。
这是很不正常的,平时他太爱洁,不愿意在床上吃会掉渣的食物。
期间,徐尔接了个电话,他喊了声姥姥,随后用英语说了句脏话,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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