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他给顾凛川订了一对钻石袖扣,有一个可以客制镌刻图案的白金底座。沈璧然原本选了微笑猫猫头,后来顾凛川偷偷截屏然然摔倒的糗态,沈璧然一气之下给退了,改成猫猫哈气图案,工坊昨天才完成寄出。
“什么样子的?”顾凛川立刻问。
“不告诉你。”沈璧然打了个哈欠,“等你回来自己看吧。”
顾凛川沉默了好一阵,“那我想现在就回家。”
真像个儿童。
沈璧然无声乐了一会儿,听到电话里机场广播声,提醒道:“你的航班头等舱登机了。”
“嗯,知道。”
顾凛川起身登机。他似乎忘了挂电话,沈璧然也没提醒他,偷偷戴上耳机,听着他登机、入座。顾凛川一直都没有把手机放下,他的手指偶尔会摩挲过话筒,很轻,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偷听的人耳朵发痒。
过了二十多分钟,沈璧然这边的空姐来提醒即将起飞,他正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电话挂断,正在听汇报的顾凛川却忽然打断了Jeff,在他耳边低声说:“平安起降,沈璧然。”
他的话音似乎带着呼吸的热气,喷在话筒上,让沈璧然心跳停滞了一瞬。
“我就飞两个小时,你才要平安起降,顾凛川。”
顾凛川笑说:“这趟航班出了国境就有网络了,我会随时报备的。”
晚上沈璧然抵达酒店,顾凛川刚好有网。空中wifi不是很稳定,他发长语音一段一段地给沈璧然读东西。这次他用德语读童话故事,沈璧然听不懂,但还是很顺利地枕着低沉的嗓音入睡了。
项目谈话很顺利,沈璧然和副总谈过一次后立即把自己的商务总监和两个开发主管也喊了过去。两边交涉业务边界,敲定大致开发方向。顾凛川只在德国停留一天就回国了,但沈璧然的短出差却变成长出差,忙得天昏地暗。等一切基本落定已经是隔周周四的晚上,他困得睁不开眼,和顾凛川打电话说明天再最后去敲一下项目时间线,晚上就飞回去。
“那我订明天中午的机票。”顾凛川说,“我去接你一起回来,你明晚想吃什么?”
顾凛川前两天已经提过好几次探班申请,但沈璧然实在抽不开身,都拒绝了。这会儿他不想再扫兴,就默认了某人的大费周章,闭着眼睛点菜,可菜名还没报完就无声息地睡了过去。
睁眼时才清晨四点,天色朦胧,套房里一片安静。
他瞪着高高的天花板,大脑有些空白,花了很久才想明白自己在哪、这几天做了什么。
意识回笼后,他突然觉得饥肠辘辘,身体和精神都在疯狂呼喊,急需摄取一点顾凛川回回血。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雷厉风行地开始洗澡、打包行李,给商务总监和开发主管留言说自己先跑了,而后立刻改机票。
上午十点半,沈璧然一身西装,清爽干练地出现在了光侵总裁办,杀了正要动身去机场的顾凛川一个措手不及。
“顾总。”沈璧然立在办公桌前,一派商务风度,“我来向股东做月度业绩汇报,顺便申请一下资源帮助。”
顾凛川原本都站起来了,又被他一句话加眼神按回了座椅里,把很久不见的人盯了足有一分钟才开口,“吃早饭了吗?”
沈璧然伸手敲敲他的办公桌,“业绩汇报,顾总。”
“行。”顾凛川又气又好笑,语气柔和:“沙发上坐着汇报吧,沈总。”
沈璧然习惯站着讲事,他专业、干练地回顾了浔声首批AI业务的上线表现和回款情况,又简述了新项目的预期投入和ROI,期间顾凛川一直看着他,偶尔垂眸扫两眼他递上的数据简报。
十分钟的汇报,顾凛川听完后道:“你的表现大幅超预期了,沈总。”
“当然。”沈璧然挑眉,“显而易见。"
顾凛川把那薄薄一张纸翻转两下,沈璧然见他似乎若有所思,问:“想什么呢?”
顾凛川随意地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我在想,我要是真靠和你的对赌协议提前完成了考核任务,以后是不是能在爷爷面前腰板硬一点。”
“腰板硬了要干什么?”
“下次他发脾气叫我回去处理烂摊子,我就可以说,不,我要先回家拆沈璧然送我的礼物。”
沈璧然一愣,这才发现顾凛川看表为虚,展示为实。他送给顾凛川的袖扣此刻已经稳稳当当地别在了衬衫袖口上。
顾凛川只给他瞥了一眼,就又放下手臂,西装袖子遮住了那枚璀璨的钻石袖扣。
看似淡定持重,实则又爱显摆又要藏着。
“我会让公关部采买一批媒体。”顾凛川说,“glance首战业绩亮眼,必须好好和业界炫耀一下,如果你不介意,叫底下人整理几个可披露的数字发给Jeff。”
不等沈璧然作答,顾凛川又问:“你刚才说要什么业务资源支持?”
“浔声AI试点项目得快点启动了。”沈璧然立刻道:“我需要光侵出面,让浔声团队配合我们推下去。”
“没问题,你点兵,我帮你牵头。”顾凛川从容点头,又问他:“还要什么?“
沈璧然安心了,“没什么了,就这些。”
“就这些?”顾凛川听起来有点失落。
“嗯?”沈璧然随意地坐上他的办公桌,伸手拿起他桌上多出来的那只水晶小猫摆件把玩,“那再来点吃的,我早饭还没吃。”
顾凛川起身绕过桌子到他面前,“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搞点。”
熟悉的松木玉兰香缭绕,沈璧然把水晶放下,两手撑在光滑宽大的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后仰,笑看着面前的人,“行啊,搞点他们老板来尝尝。”
顾凛川低沉地“嗯?”了一声,随即就被一只小猫爪子勾住了领带,被扯着弯下腰,舔舐了嘴角。
“我睁开眼睛就在赶路了,好急。”沈璧然低声在他耳边说,“顾凛川,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讨厌分离期。”
第55章
十几天的分离期是一剂可怕的药, 顾凛川在周五上午提前结束一周的工作,驱车回了沈家老宅。
顾凛川总是很久。
而沈璧然实质上很难取悦。如果得不到那只手直接的爱抚,他要到很后面才会突然被快.感淹没。沈璧然贪恋延时满足, 所以他总是格外放纵顾凛川。
日落前三十分钟,金色柔和的光线穿透阁楼上的窗,把沈璧然发梢上的汗珠吻得璀璨。顾凛川又挺了一次腰,在他耳边问:“偷偷改机票, 沈总,以后是不是得让你的保镖向我报备行程了?”
沈璧然已经神思恍惚, 贝齿抵着下唇, 发出湿漉漉的、困惑的一声轻哼。他无暇思考顾凛川说了什么, 自顾自地道:“换一种, 太深了。”
顾凛川倒像是得到了夸赞, 用一种温柔的闲聊语气道:“侧面确实容易一些,是不是?”
蓝紫色渐变的天际映在背后窗外, 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某种蛊惑人心的毒药, 他低头吻沈璧然湿透的发丛, “诚实一点,你很喜欢的。”
喜欢和求饶之间只隔一线。
沈璧然从线的一头被迫跨越到另一头, 求到嗓音嘶哑也没得到宽恕。年少时他答应顾凛川永不欺骗, 后来他食言,顾凛川很生气,气到患上了被欺骗妄想症, 所以这次临阵改航班便也被强行扣上了半欺骗性质的罪名。顾凛川不肯饶他,但心疼他嗓子,就从他西装内侧抽了那支雕刻小猫的钢笔出来,让他咬着。
虽然沈璧然中午一到家就被喂了过量的甜食, 但结束时还是怀疑自己低血糖了,钢笔滚在枕边,笔帽不止松脱到哪里去了,笔尖在枕头上滚出大片墨迹。他身子变得很轻,大脑空白,蓝调时刻的耳鬓厮磨仿佛就在几分钟之前,但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沈璧然眩晕地看着天花板,心想,惩罚和奖励之间也只隔一线。
事后的沈皇帝绝难伺候,顾凛川花了很久来安抚他。后半夜,沈璧然丝血复活,搂着猫喝他的鱼片粥。小猫很困,鱼的鲜味都闻不到了,摊在怀里四仰八叉睡得极不雅观。
沈璧然一边揉她小肚皮一边处理着今天被耽误的工作,顾凛川在一旁看得很无奈,“你是CEO,沈璧然,哪有CEO亲自又盯商务又陪研发的?”
“刚起步的公司就是这样。”沈璧然说,“glance技术力太高,就算资金充足也很难立刻规模化增员,你知道硅谷的Massive吧,他们的CEO Harrison也花了一年多才能抽身出来专注管理。”
顾凛川思忖片刻,“你们和Massive的产品研发是不是有点像?”
沈璧然自己就是Massive初创期核心研发人员之一,他对Massive太了解了,要说两家公司模型的区别,他能演讲五个小时。但他懒得对外行费口舌,顾凛川这么问实质上是在问他要多久才能清闲点,于是他说:“研发方向不同,但需要的人才团队很像,所以我至少也得累个一年多吧。”
顾凛川点头,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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