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路跑一路放屁,常春微大叫着,跳上关河的背说:“快跑啊关河!”
关河背着常春微跑进院子里,屁屁拖着链子也追到了院子里,它以为主人在跟它玩,兴奋得汪汪叫,常春微把口鼻埋进关河肩膀,还不忘伸手捂住关河的口鼻,两半大小子就这么顶着烈日,在院子里跟只小狗玩得不亦乐乎。
等关秋跟着爸妈从医院回来,就见这滑稽一幕。她也很快加入了这场追逐游戏,跟常春微两个人笑到最后脸都麻了,关河也被这他们的叽叽喳喳吵得耳朵嗡嗡的。
等玩累了,三人坐在屋檐下吃冰镇过的水果,屁屁也玩累了,在阴凉处睡得鼾声如雷。
关秋啃着西瓜,歪头看着常春微问:“常哥哥,你明天还来找我哥玩吗?”
常春微说:“不来了。我明天要去找江信风玩电脑。”
“你作业做完了吗?”关河幽幽开口问。
常春微哑然,他眼珠一转,说:“没呢。对哦,那我明天不能去玩了,得在家做作业。”
为了防止关河一直追问,必须这么说。
被蒙在鼓里的关河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学生要以学业为重,不能耽于玩乐。明晚去坐车的时候,作业拿给我检查。”
常春微哪知道关河还有这一手,顿时跟朵蔫了的花似的,只能靠手托着腮,一脸无辜地看着关河,心想,哪有人这么爱检查别人作业的?那早知道他这样说,还不如今天就不来找他玩呢。
第23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常春微打算以后周六就不来找关河玩,去找江信风,对关河就借口说作业做不完,这样他周天就能狂补作业,好应付关河的检查。
一开始关河并没有察觉不对,这天关秋硬是要他带她去找常春微玩,两人到了大门口,敲半天门没人来开,连屁屁都没叫一声。
应该是跟他爸妈去地里了。关河想。
兄妹二人准备打道回府,没走几步就看见屁屁拖着狗链朝他们跑来。
见是关河,屁屁也特别谄媚,绕着圈地蹭关河的腿。
关河捡起狗链,蹲下去摸着屁屁的毛问:“你主人呢?”
屁屁汪汪叫了几声,转身走了几步,示意关河他们跟着走。
关秋笑道:“看着像只傻狗,还怪聪明。走吧放屁大王。”
屁屁小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引着关家兄妹走到了一处理发店门口。
关秋抬头看去,跟着招牌上的字念:“风风理发店。这是江信风家?”
里头正在帮老人理发,烫着一头大波浪的中年女人听见有人叫自家儿子的名字,来不及多看,朝屋里叫:“江信风!你同学找!”
屁屁可等不及了,径直带着关河往里走。
江信风妈妈从镜子上看见了两个俊男靓女,瞧清是关河和关秋,眼里满是艳羡:“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关家小子和闺女,长这么俊这么美,学习还都数一数二,真好啊。来来来,是来找婶子剪头发做造型吗?坐坐坐,婶子手里忙完就来帮你们弄。”
“婶婶,我们不是来理发的,我们是来找……”
“操!”
关河话没说完,被里屋掀开帘子,探出头的江信风大喝一声打断,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江信风,江信风做贼心虚地拉上门,声音故意拔高,“关、关河啊。你怎么来找我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常春微的。”
关河的脸色渐沉,屁屁还在挠门,汪汪大叫着,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不在这里!”
江信风被高一头的关河看得压力倍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默默为他的好兄弟点了根香,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十分不怕死地挺直胸膛跟关河直视。
“你这小子怎么能撒谎呢?万一关河找常春微那小子有急事呢?”江信风的妈妈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说,“常春微每周六都来找我儿子玩电脑呢,两人从早玩到晚,叫吃饭都没反应呢。”
大洪水要爆发了。
江信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这么想,也许是因为关河的名字里有河,末日将近,这样平静的河流也会翻涌,带来地狱级的灾难。
很难想象一个平时不发火不生气的人爆发会是什么令人惊悚的场面。
他正心惊胆战在想怎么为自己的好朋友狡辩一下,关河却没有再上前一步,转身走得抬头挺胸,却很……很生气的样子。
关秋没走,她靠在墙边,敲了敲门,说:“我哥走了。”
门嘎吱一声,只露出一道缝,常春微怯怯地露出一只眼,不敢置信地说:“就走了?”
“是啊,走了。”
关秋凑近了些,低声恐吓道,“但你完了。你骗了我哥,我哥估计生了宇宙那么大的气,他不会再理你了。”
常春微绝望地闭了下眼,低头就看见罪魁祸首,他抬脚将死皮赖脸坐在他脚上的屁屁掀开,抓狂道:“都怪你!你叫什么啊!笨狗!”
“不对啊……”
江信风忽然反应过来,他满脸疑惑道,“你跟谁玩,去哪玩,做不做作业关他关河什么事?我俩本来就关系好,你来找我玩无可厚非吧?”
“那就是你不懂了。”
关秋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常春微和江信风正欲洗耳恭听,谁知关河去而复返,拉住关秋的胳膊,眼睛却死盯着躲在门缝里的常春微,他明明面无表情,常春微却从那无言的脸上看出了愤怒生气暴躁要吃人的可怕猜测。
他瑟缩了下,心还没落下去,脚却跟着走了出去,追在关河身后,一步也不停,跟到关河家门口,关河砰地砸上了门,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他喉咙里的关河一个音节也没机会发出,就这样又跟着他的心沉入底。
屁屁也跟着他,这下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委屈巴巴趴在离他两米外的地方,两个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像在哭。
“过来。”
他坐到台阶上,勾了勾手。
屁屁屁颠屁颠跑过来,一秒就变得高兴。
他揉着屁屁脑门上的褶皱,嘟囔道:“怎么关河就不能是你呢?要是关河是条狗就好了。”
他说完后,想起江信风说的话,他突然也觉得憋了一肚子气,他天性爱玩,就不是读书的料,关河却非要逼他读书,真的是看他过得逍遥就不舒服吗?
“关河!”
常春微再不能忍,起身重重拍了一下门,对着门缝隙说,“我跟江信风从小玩到大,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我找他玩怎么了?!你摆脸色给谁看呢?我跟他玩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了?!没有跟你做朋友之前,我早跟他玩了几百年了!我就爱跟他玩,你在不爽些什么?!你出来啊,躲着算什么事?有什么话我们说清楚,出来!”
没有动静。
常春微又气又担心关河再也不理自己,他跑到围墙旁一看,上面插满了啤酒瓶碎片防贼,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不做二不休。
常春微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气,找好用力点,伸手一跳,熟练攀上围墙,他小心翼翼避开玻璃碎片,正要翻身下墙时,手却抓错地方,一把握在锋利的碎片上,他惨叫一声,跌了下去。
屁屁被主人的叫声吓到,在外面一边狂吠一边挠门。
常春微摔得屁股疼,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他抬手去看手心,虽然松手松得快,但还是被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常春微?常春微!”
关秋劝不动自己那个生闷气的哥,听着屁屁叫得不寻常,一开门就看见缩在角落的常春微。她跑到常春微面前,看见那红艳艳的伤,尖着嗓子大叫,“哥!你不要再装聋作哑了!常春微受伤了!”
她话音未落,那扇她没关严的门立马冲出一个虚影,快到关秋以为自己出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一抬头就看见关河在面前了。
他还是不说话,把人拽起来往房间去,把人摁在床上,去柜子里拿来医药箱,沉默地帮常春微处理包扎好伤口,又安静地坐到了桌前。
从前连打草稿都写得规整的纸张上,画满了无数个纷繁杂乱的圈。
现在也没完,他没完没了地画,要把常春微画进去,把唯一画做圆心。
常春微也没了刚刚的气焰,他看关河还是那副不理睬他的样子,他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想愤然起身离开,伤手却甩在了床栏上,痛得他面目扭曲,忍不住嘶出声来。
“你要去哪?”
关河终于有了动静。
他还不如不说话呢。
常春微眼角湿润,洇出一滴泪,也梗着脖子说:“回去。你又不欢迎我,我不在你家。也,也不来了。”
关河蓦地站起身,背对着常春微,挡在房门口。
常春微又气又好笑,声音颤抖着问:“你什么意思?”
关河不说话,垂着头,不像堵门,像在面壁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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