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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秉性_张家大院【完结】(52)

  现在孟昑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小名,江千泠想都不敢想孟昑以后要围着他叫这两个名字多少遍。

  江千泠倒没觉得有多羞耻,这两个小名的来由其实非常简单。

  只因为江家老爷子信命,在江千泠出生的第二天就亲自拿着他的生辰八字去找了高僧,算出来这大概会是一个活得顺风顺水的孩子,只是五行里缺水,命里似乎还少点儿姻缘和子嗣。

  这给江老爷子愁得,姻缘和子嗣管不了,毕竟江千泠那时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说这些都是没影的事。

  于是就只能想方设法把五行里缺的这行水给补上,给孩子取名叫千泠,取自礼白“愿成泠风去,直出浮云间”这行诗;同时也有千水千令之意,喻为行千路总能称风水,行止由令不由心。

  江千泠。加上姓氏,一个大名里带了两行水。

  但江老爷子还嫌不够安心,还要给江千泠取个小名。一开始是打算取淼淼,但又总觉得过犹不及,于是就退而求其次取作渺渺,或者是六水,毕竟越小的名字就越是好养活。

  在江千泠还很小的时候,这两个小名是叫得很多的。

  但后来江老爷子逝世,江千泠也慢慢长大了,就两个小名就被叫得很少了。只有家里的这些长辈还有赵跃,覃思宇这两个发小还记得。

  这两个小名就像是江千泠的乳牙,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褪去,逐渐变成幼年时候的记忆。倒也不是烂了坏了,就是不合适了,于是就随着时光的推移自然退化,被高高抛到屋顶不再有人提起。

  然而现在竟然有一个人上蹿下跳爬上了屋顶,费尽千方百计找到了江千泠的这颗乳牙,不仅要捧起来看,还要嘚吧嘚吧地在江千泠面前现示,就好像这名字其实是孟昑想出来的一样。

  “江渺渺,江六水,读书的时候怎么不背上你的小书包?水壶放在侧边口袋里,要是口渴了没水喝怎么办?真是不听话。”孟昑手肘撑在江千泠的书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咧着嘴对江千泠笑,也不知道是在瞎乐些什么。

  “你要是再敢叫一句你就自己去找刘锥剃头,这辈子也别想再求我。”江千泠把孟昑压着的那本书抽走了,面无表情看着他道。

  “……”孟昑一下子就老实了,本本分分回到自己的座位,改口说:“我这不就是随便叫着玩玩吗?你要不想听我暂时就不说了。哎你明明答应了要帮我剪头发的,可千万不能反悔啊?”

  不怪孟昑怂得快,剪头发这事在现在确实是他的软肋。

  他的一头彩虹渐变色刘海外加白毛实在是太惹眼,薇娅早就下了强制命令,孟昑原本在三个星期前就应该把这头白毛给染回来了。

  但山上没有理发店,孟昑是能拖则拖,想方设法地一直拖延到今天,薇娅下了死命令,孟昑如果再不把头发的问题处理好,就直接把刘老师叫来alpha宿舍帮他把头给剃了。

  刘老师本名刘锥,是动物学科类的老师,没有过当理发师的经验,只有给动物刮毛解刨的经验。

  薇娅把他叫来给孟昑理头,就代表着孟昑很又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了。经刘锥剃刀一手,孟昑最后会变成方丈还是莫西干都尚未可知。

  孟昑把自己的个性看得比什么都重,听薇娅这么一安排都要给吓傻了。

  然而他只要是慌了怕了迷茫了第一反应都只有去找江千泠,即使是理发这种江千泠从来没做过的事,孟昑也是百分百地信任他。

  江千泠被孟昑烦得不行,为了清净一会儿只能答应了,但并不对孟昑的发型负责,事先声明孟昑的头发到最后无论是一个怎样的效果,孟昑都只能自己受着。

  被江千泠这么一提醒,孟昑一瞬间就清醒了,想起自己的命门还被把在江千泠手里。江千泠就算没有反悔给他剪头发的这件事,但要是孟昑把他得罪狠了,江千泠怀恨在心,直接拿染发膏和剪刀给孟昑整成猪刚鬣,那孟昑能找谁说理去。

  孟昑忽然间又变得十分乖巧起来。

  上课不到处讲小话了;水彩笔不往教科书上乱涂乱画了;作业不抄别人的了,自己硬着头皮也要写;零食不带到教室里吃了;说话不大惊小怪还乱给别人取外号了。

  一整个娴静端庄,举止有度。看得来收他物理笔记本的覃思宇一身发毛,总觉得孟昑今天吃错药了。

  等江千泠真的拿了染发膏和剪刀,已经站在他身后戴手套了,孟昑整个人的心情又变得非常悲凉起来,总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或许就在今晚不保了。

  染发膏抹在头皮上凉凉的,江千泠把孟昑的头发分成一捋一捋,将染发膏均匀地涂抹在上面。

  劣质染发膏的味道略有些刺鼻,盖住了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味道,但孟昑能感觉到江千泠身体的热量,似乎是和自己贴得很近。

  原本孟昑还把江千泠当作理发师一般看待。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江千泠的指尖太凉,每次触碰到皮肤都会带来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特殊刺激。

  又或许是江千泠的腰和孟昑的脖子贴得太近,孟昑每次都能感觉到脖子传来酥酥麻麻的感受,总之就是让江千泠变得跟普通的理发师完全不一样。

  孟昑的耳根莫名就红了,江千泠染发膏已经涂完大半,一眼就看到孟昑耳朵的变化,蹙着眉问:“你耳朵怎么了,你不会对这个过敏吧?”

  连孟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肯定不是因为过敏,他试图将失控的体温怪到气温上,拎着衣领给自己扇了扇风,支支吾吾道:“肯定是因为这里太热了,我都热得出汗了!”

  江千泠抬头看了眼刚刚已经被孟昑调到十六度的空调,沉默几秒问:“你确定?”

  “是啊!心静自然凉,热不热又不是只看室温。我现在心里着急得很呢,当然觉得热了!”孟昑在狡辩的时候脑子第一次转得这样快,实际上已经晕乎乎的,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即使孟昑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已经非常后悔将自己的头发交给江千泠处理。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听凭江千泠发落。

  江千泠在给孟昑涂染发膏时,有时候指尖只是无意间碰到了孟昑的后颈,孟昑的身体都会很敏感地颤一下,像是在经受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孟昑很少有像此时一样安静内敛,受了点儿小刺激依旧一声不吭的状况。

  不知道是为了探究还是感到新奇,江千泠戴着薄薄一层塑料手套的指腹忽然在孟昑脖子上按压了一下,避开了有着腺体最为敏感的那一侧,重重按下去的那一秒还是能感受到血管的跳动。

  “啊!”孟昑蓦地站了起来,椅子拖在地面上发出“吱呀”一声响,和惊呼声响在一起,孟昑的整张脸连着耳朵脖子一起熟透了。

  “……”

  孟昑的反应实在不像作为江千泠死党该有的样子。

  江千泠挑了下眉,摘了一边手套,饶有兴味问:“你叫什么?”

  “你的手都用力压我脖子上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暗杀我!”孟昑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很大,整张脸都红透了,两只拳头紧攥着,大呼小叫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给我染头发就给我染头发,你摸我脖子干什么??!”

  “哦,随便碰的。”江千泠又重新把手套戴回去了,宛若无事发生的样子,向孟昑问:“你急什么?”

  孟昑重新坐回椅子上,背着手对江千泠比了个中指,“你给爸爸端水洗脚接个开水。不仅没能尽到孝心,甚至还想达到一个草芥人命的效果,我还不跟你急吗?”

  只是为了变回一个正常学生的样子,孟昑内心极为煎熬地坐在椅子上等了三个小时,才终于等到江千泠将自己的头发染回黑色再修剪到正常的长短。

  孟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自己黑发的样子了。

  江千泠把镜子递到眼前的时候,孟昑还因为有点儿不敢接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过了几秒才睁开,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被吓出来一声惊呼。

  镜子里的这个乖妹妹特么的是谁啊!

  倒也不是有多丑,甚至是极为规整的。从颅顶到碎分刘海再到鬓角都没有出一点儿错。长度适中,层次有致,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一个理发店模板。

  但问题就出在规整得有点儿过分了。从上到下没有一根头发丝是不服帖的,规范到像是要去参加alpha作战.营了,孟昑还是第一次看到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别人眼前的自己。

  孟昑的长相其实是偏英气那一款的精致,睫毛长而浓密,要忽略这副天生就属于alpha的大骨架,只看脸,搭配着这个乖巧的妹妹头食用还真有那么点儿雌雄莫辨的气质。

  孟昑从小到大都是很有个性的问题少年,忽然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形象,在自己看来简直是跟毁容没什么差别了。

  但不同人却有不同的看法,孟昑这边刚剪完头发都开始瘫在床上抑郁了,赵跃这边一推开房门来串寝,首先就注意到了生无可恋瘫倒在床上的孟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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