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昑下意识发出一声呜咽,感觉到江千泠的唇齿完全向着自己的口腔内部深入了,如同两块在微波炉中化开的黄油一般炙热而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第一次接吻,孟昑还不会换气。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口水沿着他的唇角流出来又被江千泠抹去,孟昑只感觉自己快要彻底窒息了。
因为求生的本能,孟昑终于伸手用力推开了江千泠。
江千泠半蹲在地上,被孟昑一下子推得要倒,却又在快要倒下去的一瞬间反应很快地伸手攥住了孟昑的手腕,于是本就重心不稳的孟昑也被拉得一同倒了下去,半边身体重重压在江千泠的身上。
世界安静了。
孟昑的脸埋在江千泠的肩膀上,谁也没说话,安静的空气里就只剩下了两人喘气的声音。
这是一个属于成年人的吻。
孟昑心中这颗名为恋爱的种子在土壤里沉寂多年,好不容易才冒出来一个小芽,还未来得及自己好好成长,就被江千泠这个坏人一下子拔高了,转眼间从幼芽变为了树苗。
长达数分钟过去,孟昑还是埋在江千泠的肩膀上,不是因为有多依赖,纯粹是因为不敢。
一下子从死对头转变为刚接过吻的关系,这其中的跨度实在太大,孟昑完全就不知道怎么适应,更不知道抬起头后要怎么面对江千泠。
最终还是江千泠打破了这死水一样的寂静。
“你还要在我身上待多久?我右边肩膀麻了,如果你还想再待一会儿我可以给你换成我左边的肩膀。”
江千泠右手缓缓搂上孟昑的腰,不紧不慢开口道:“不过我更建议先回去,到时候回到营地你想枕在我身上多久都可以。”
孟昑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鼹鼠的地洞钻下去。
但这也只能是幻想。他一只手扒在江千泠锁骨上,一只手按在地上,飞快从江千泠身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儿心虚,垂着眼,假装在很认真拍身上这些草木灰。
江千泠随后撑着地站起来,瞥了眼背对着他拍来拍去的孟昑,实在没忍住笑出来一声,“孟昑,别拍了,已经很干净了。”
孟昑一下子停了动作,肢体很僵硬,动作板板正正的,跟个机器人似的,过了几秒才没什么语气地“哦”了一声。
江千泠脸上还带着点儿笑意,向孟昑伸出手,“走了,回去了。”
“我先跟你说好了,我还没有答应跟你在一起,我们现在还是不对付的关系,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孟昑耳垂漫着血色,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向着江千泠靠近了,和他手牵着手一前一后走。
“嗯,你说没在一起就没在一起。”江千泠走在前面探路,认真想了想说:“但我好像还没跟你表白吧?是你先凑上来亲我的。”
孟昑“嗤”了一声,非常有自信地反问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不知道在这里装什么装。”
江千泠点了点头,极为配合地说:“嗯嗯,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死对头关系,一直在单方面地暗恋你,还无数遍在心里祈求你能和我在一起。你虽然对我没什么感觉,但看我这么小心翼翼又可怜,所以才有了那么点儿于心不忍,勉为其难答应和我在一起。”
孟昑听了很满意,先是很赞同地肯定道:“是这样没错。”又在几秒后飞快反应过来,怒不可遏道:“不是,谁答应跟你在一起了?江千泠你套路我是不是!”
……
玄米有时候觉得自己如果不做场记了,去做狗仔也不错。或者说去做私家侦探,给富太太捉小三,给小时候被父母抛弃长大了要追根溯源的华人小孩找爸妈。大概都挺得心应手的。
毕竟她不仅有侦查的才能,意外地还带点儿逼问和审讯的天赋。只凭着短短几句话就能博出自己想要的八卦和真相。
当时据她所看到的,江千泠前脚刚拍摄完回来,后脚就被孟昑给急匆匆拉走了。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消失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把那么大一锅水都留给玄米一个人烧。
等孟昑和江千泠回来,玄米都已经烧完水洗完澡,蹲在信号最好的荒郊野岭玩手机了。
听到前面的草丛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她抱着警惕心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江千泠牵着孟昑的手从狭窄的小路里走出来。
四目相对又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空气变为极为诡异的一片寂静,玄米先后跟孟昑和江千泠对视了一遍,然后将目光转到了孟昑微微肿起来一圈的嘴唇上。
“……”
玄米不动声色地轻吸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将目光瞥到了江导的嘴唇上。
虽然还是微微有点儿泛红,但明显就没那么肿。
原来孟昑是被压制的那一个啊……江导的吻技似乎是很不错,而且还很生猛!话说一个多小时其实已经很长了吧,又好像没那么长……?不过也够长了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要是真的想做点儿什么,即使只有半个小时,只要穿裤子的速度够快,难道还不怕做不到吗?在这么条件有限的地方待了两个多月,再怎么清心寡欲的人都要给憋坏了……这么说其实也怪不得孟昑和小江导要到外面去呢。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能理解能理解。
顷刻间,一大串无厘头且莫名其妙的想法从玄米脑海里像弹幕一样飞快飘了过去。
孟昑足足愣了有六秒钟才反应过来,飞快甩开了江千泠的手,欲盖弥彰地大声解释道:“他的手被虫子咬了!”
玄米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像是耄耋之年已悟透人世间所有真理的老者,笑容和蔼里带着一些真诚,“嗯嗯,我都懂的。相信应该是真的很严重吧!我猜或许是一只身长一米八五嘴巴很硬的超级大虫子。”
“是一米八六点三五。”孟昑几乎是下意识纠正了,过了一秒才察觉到不对劲,整张脸腾一下红了,放大声音找补道:“哪里来的一米八五的虫子!你到底在意有所指些什么?”
“哦,我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一只一米八几的大虫子被隐瞒起来了呢。”
想八卦的心情战胜了玄米对小江导的恐惧,面对自己偷偷出去约会还想方设法用各种拙劣话术隐瞒的闺蜜,玄米不紧不慢将手机收回了口袋里,微笑着说:“这只虫子不仅大,而且还很会挑地方,江导不仅手受伤了,嘴唇也有点儿被吸肿了……
哎呀!我突然想到这只虫子不会还有毒吧,看来江导要小心了,不然毒液就很有可能就要顺着嘴巴进入身体最后麻痹心脏,要是就这么就被蛊惑了,中了这只虫子的幻术,就这么搭上了一辈子怎么办!”
“玄米你别说了!”孟昑紧紧咬着后槽牙,恨不得能跑过去捂住玄米的嘴。
“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会给我下蛊吗,会给我下幻术吗?我真的会搭进去一辈子吗?”江千泠明明知道玄米在影射些什么,却还是在陪着玄米胡闹,歪着头看孟昑,饶有兴致的样子。
“哦?这只虫子竟然就是孟昑吗?原来是孟昑把江导的手咬伤了啊!嘴巴竟然也跟着一起咬肿了吗?”
玄米抬手捂住嘴巴,像是非常惊讶的样子,“那为什么在之前有人跟我说他跟江导从来就没有关系,甚至是互相讨厌呢?没有关系原来指的是没有不亲嘴义务的关系,互相讨厌原来指的是手拉着手进小草丛的互相讨厌呀……看来是我的理解还不够到位呢,竟然误解了这样一对水乳相融的死对头!”
孟昑不知道玄米的口才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一顿机关炮一样的输出竟然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两只拳头攥紧在一起,脸憋得通红,已然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在他身后的江千泠却还是一句话没说,好像还听得很有兴致的样子。孟昑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快被逼至精神崩溃的边缘。
“你跟江导真的不是在谈恋爱吗?”玄米贼兮兮笑着,极具诱导性地再次逼问了一遍。
“没有!”孟昑的指甲嵌进手心肉里,几乎是从紧咬着的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句话。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跟小江导其实是最纯洁的友谊关系吗?”
玄米装腔作势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微信备忘录里挑选着,“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我可以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讲我刚刚看到的画面对吧?反正你们也只是死对头关系,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呢?”
“你敢!”孟昑闭着眼睛强行缓解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哎呀只是和死对头单独出去看了一个多小时的风景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越遮掩才越有鬼呢。”
玄米的手虚虚在屏幕上点着,像是在很纠结地筛选着,“你说我发给谁比较好呢?陈贤怎么样,还是说苏谨易呢?哎呀,好难做选择啊,不然两个都发吧。”
孟昑的脑子被气得一阵一阵发懵。玄米也真是够狠,要是让她说的这两个人知道,那几乎就跟让全世界都知道没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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