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添微微眯眼,似有所懂问:“所以你不愿意再假扮我男友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付纯慌乱摆手说:“我的意思是,我这样不仅见了你父母,还见了你朋友,会让他们误会我们真的是情侣。这样会不会给你以后带来烦恼?比如说你未来男朋友也以为我是你对象,可我们其实并不是,然后他就会吃醋什么之类的,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付纯语无伦次解释了一大堆,说完自己有点气馁,也不知道贺添听明白没有。
客厅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贺添迟迟没作声,一分一秒慢慢流过。
付纯缓缓抬眼看向他,只见贺添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见他看自己,抬手弹了下付纯的脑门说:“笨蛋。”
他用的力气不大,可以说就是碰了碰付纯的脑门,付纯疑惑地眨眨眼。
“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谈恋爱,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贺添说。
付纯蓦然想起这回事,呆愣愣地哦了一声。渐渐的,心里却生出另一番滋味,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贺添:“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付纯轻轻嗯了一声。
贺添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将近凌晨一点,他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去睡觉吧。”
付纯也站起身,和贺添往卧室走去,然后掠过主卧,径直走向侧卧。
贺添在主卧前站住脚,喊住他问:“你往哪儿走?”
付纯惶惑茫然,问:“我不是在这个房间睡觉吗?”
贺添顿了顿,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那间房上次请阿姨收拾了,床什么都都没铺,你今晚过来和我一起睡吧。”
付纯错愕,站在原地没有动。
贺添:“怎么?之前不是睡过吗?”
还不止一次,付纯对此印象格外深刻,因为两次起床都很尴尬。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进了贺添卧室。
之前在贺添父母家同睡,用的床单被套全都是崭新的,没什么味道。
但贺添房间就不一样了,床上有他身上专属的独有气息,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味道不难闻,反而让付纯有点心猿意马。
付纯规规矩矩平躺在贺添床上,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继续假扮男友的话题问贺添:“你爸爸妈妈后来有说什么吗?”
贺添:“没有。”
付纯不相信,转头看贺添问:“他们没有让你和我分手吗?”
贺添同他对视说:“没有。”
贺添一连两个斩钉截铁的没有,让付纯以为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怕自己难受。
付纯没有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添睡觉。
房间极为安静,付纯闭上眼酝酿睡意。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后的贺添动了动,一个黑影随即笼罩在他头上。
付纯睁开眼,蓦然转头,看见贺添一手摸上他这侧墙边的电灯开关,另只手的胳膊肘撑着床面,上半身稍稍悬空,身影笼罩住了他。
他们的脸贴得很近,付纯转头时,嘴唇就这么轻轻擦过贺添的脸颊。
贺添没料到付纯会突然转头,一时愣住了,眼睫毛颤了一下,垂下眼皮和他对视。
付纯缓过神,慌乱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看看你在做……”说着,他抬眼,看到贺添幽暗的视线缓缓下移,扫过他的鼻峰,定格在他红软的嘴唇上。
付纯脸一热,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添似乎笑了一声,稍眯眼,问:“真的吗?”
“你是不是早就想占我便宜了?”他说着,又稍稍低头,仿佛要亲付纯一样,嘴唇却在和付纯的嘴唇距离厘毫的时候停住,注视着他的双眼。
付纯的脸更热了,有点呼吸不通畅,抬手挡住贺添的脸,本意是想让贺添离自己远点,然而掌心无意碰到贺添的嘴唇,像是吻了他的手。
被贺添吻过的地方瞬间热度灼人,付纯慌乱眨着眼睛,正准备撤回手说:“我不小心……”
刚说几个字,付纯突然没声了,因为贺添低头吻了他的手心。
付纯瞳孔陡然放大,与此同时,耳边“啪嗒”一声轻响,房间一片漆黑。
猝不及防的黑暗降临,付纯什么都看不见,唯有手心紧贴的温热唇瓣吸引他全部注意力。
付纯的心脏在胸口小鹿乱撞,脸上温度直线飙升。手心是贺添的嘴唇,手背是他自己的嘴唇,隔着一只手,他们就好像在……
亲吻。
贺添很快躺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付纯放下手,手指蜷缩,指尖摸了摸被贺添亲吻的地方,仿佛想借此消除那点儿蔓延到心脏的痒意。
付纯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和贺添接吻,葡萄味的酒水从他的嘴里过渡到贺添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有酒精的烧灼在唇舌内弥漫开……
窗帘底下是一条细细的银线,月光洒落。
付纯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黑暗环境,但他全身发热,脸颊更是如此。他往下扯了扯空调被,问:“你刚刚,为什么那样。”
为什么突然亲他的手。
亲的同时,眼睛还一错不错看着他,分明是故意的。
贺添:“不是你先亲我的吗?”
付纯慌乱道:“我哪有,我不知道你在关灯。”
贺添似乎笑了一下,付纯听不太清,随后听见他说:“但你还是亲了。”
付纯:“……”
贺添低声问:“怎么跟从来没亲过一样?”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轻,像是在耳廓里面挠痒痒。付纯小声嘀咕:“……本来就没有过。”
贺添静默须臾,问:“没亲过吗?”
付纯没有回答,过了半分钟,贺添不相信怀疑问:“一次都没有?”
付纯琢磨不透贺添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会怎样,没有又会怎样?他怕回答没有,贺添会顺势提议问他要不要尝试,然后情况就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可若回答有,他又去哪儿编有?
付纯斟酌许久,慢吞吞说:“只在梦里有过一次。”
贺添突然沉默了,迟迟未说话,付纯差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半晌,贺添低低问:“你和谁?”
付纯没回答,他不好意思说,是和你。
“怎么亲的?”贺添问。
付纯有点儿抓狂,怎么连这个也要问啊?他现在的脸红得就像刚出炉的烤红薯,要不是贺添把灯关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见人。
“嗯?”贺添鼻音稍翘起问。
这声嗯就像把弯钩,一下子钩住付纯的心尖尖,教他为之一颤。
“当时……在喝酒……”付纯实在说不出口,猛地拉了把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然后缩起来一声不吭。
过了好一会儿,贺添都没有追问,他悄悄探出脑袋,身边的人没有丁点儿动静。
付纯平躺着,脸上热度渐渐消下去。他闭着眼,脑海数不尽的杂念如同海浪向他涌来,又像走马灯似的一闪而过。
付纯一直睡不着,他在心里默念数羊,数到123只羊的时候,身旁的贺添突然动了动。
柔软的床铺起伏波荡。
付纯很警惕地没有动,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贺添站起身,如一个高高的幽灵,静悄悄往卧室外走。没过多久,外面似乎传来卫生间关门的轻响。
房间里面也有卫生间,但贺添没用,反而是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付纯闭上眼睛,过了好久也没等到贺添回来。最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睡着了,对于贺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丝毫没有印象。
◇ 第40章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第二天早上,两人被手机闹钟闹醒。
贺添率先起床洗漱,付纯又躺回床上眯了一会儿,等贺添拉他起床,说送他去上班,付纯才迷糊着睡眼去卫生间洗漱。
从浴室出来,付纯蓦然想起自己没带衣服过来。
他身上穿的这套贺添衣服,在家穿穿无所谓,出门工作就不合适了。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衣服不是他的,尺码太大了。
付纯对贺添说:“我得先回家一趟,我没带衣服过来。”
贺添:“我找找看有没有你能穿的。”
贺添从衣柜里面翻出一套他现在穿不了的旧衣服,丝绸质地的短袖衬衫和一件西装裤。他把衣服递给付纯,付纯看了两眼,准备去卫生间换衣服。
贺添喊住他说:“就在卧室换吧。”随后他退出卧室,并拉上房门。
付纯换完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会儿。衬衫和裤子都稍稍有点大,但问题不大,衣服质地柔软舒适且是修身的款式,恰巧能衬托出他的肩细腿直。
贺添在客厅等他,待他推开门出去,贺添上上下下打量他。付纯被他这么看着,有点儿不好意思,问:“我这么穿是不是太正式了?”
贺添勾起嘴角说:“不,很适合你。”
“你等我一下。”贺添说完,抬腿往房间走去。他找出一根细皮带,站在付纯面前,问:“裤腰是不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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