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斜坡上全是葎草,它们的藤蔓上长满了倒刺,估计是摔下去刺进你的腿了。”
谢思仪眉头紧皱,这种疼也不是不能忍,但又很不舒服,但说出来又显得自己矫情,疼又是真的疼。
“先回车上处理一下,待会儿会越来越痛,你忍着些。”
任绥给他检查了脚踝,心头一松,倒是没崴着骨头。
“休息会儿,还是继续下去?”
谢思仪越坐脚就越疼,“我们还是快下去吧。”
他想早点处理脚上的伤口,但一起身,便差点往前扑去,差点又落下山。
幸好任绥在身旁扶着他。
“肌肉可能有拉伤,那我背你走?”
谢思仪本想逞强,但走了两步确实受不住,在小腿火辣辣的疼和要面子间,他选择不要脸。
“好吧。”
“不过不是我要你背的,是你自己愿意的。而且你让我走后山,才导致我受伤,所以我现在的状况,有你一大半的责任……”
在他说话间,任绥已经将人轻巧地背上了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拿好吧,少爷。”
谢思仪贴在他耳边,厉声质问:“你在阴阳怪气我吗?”
任绥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还故意往上颤了颤背上的人,“不敢。”
“哼~!”
谢思仪不满地攀着任绥的肩颈,脚放在两边,一甩一甩地抗议。
“真好看。”
谢思仪故意气他,“你还别说,刚才我就觉得风景已经很美了,但现在不用走路,两米的高度,看远处的风景,就更好看了!”
任绥背着人慢悠悠地走路,感受着背上人的心跳搏动,谢思仪的手已经落到了他的喉结下方,箍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倒不是桎梏得紧了,而是这么放着,贴得太近,太敏感,太激动,太渴望。
“手放下去一点。”
谢思仪巴不得像根绳子一样缠着他的脖颈,“我放下去万一你把我摔了怎么办?”
而且他只用了一只手诶,能有多大的力。
他觉得就是这人不服气,不想背他,谢思仪故意又贴紧了些。
“咳咳!”任绥顿住身子,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继续往前去。
到了后半程,脚步明显快了许多,谢思仪趴在他背上,有些失重,很没安全感得用手腕紧拉着他的脖子。
一路往下,任绥的身子越来越热,走得越来越快,最后下山时,后背湿了一片不说,把人放进车里后,还听到他喘了好几声才坐上车。
“……”
谢思仪:我才没有这么重,这人就是故意的!
他不悦地撩起裤脚,准备给伤口消毒,但跑车内空间小,需要任绥配合,没想到这人直接开门出去了。
“咳咳,你自己先处理一下,我去歇会儿。”
“……”
谢思仪:“不行你就直说,我才多重,背下山就喘得不行,我看你是虚吧?!”
说完就见任绥半眯着眼看自己,定在那只拿着碘伏的手上。
有一瞬间,谢思仪以为他要把自己的手绑起来泄愤。
好在任绥还有点法律意识,很快撇开眼,认命坐下来,把脚放在腿上,卷好裤腿,给他消毒擦药。
谢思仪一愣,这人怎么突然沉默了,他不该和自己对峙,大声反驳吗?
不该骂自己是个拖累,或者重得要死吗?
车厢里一时没了声音,只剩下偶尔药水擦到伤口上,谢思仪疼得不行,发出的抽气声。
“我自己来……”
谢思仪探身过去,伸手去拿任绥手里的药,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别动。”
任绥的声音沉得要命,一把抓住眼前乱动的手,严肃到:“手别捣乱,放好。”
谢思仪被他一吓,整个人愣在原地,“我,我怎么捣乱了?”
“你的手在我眼前晃,就是捣乱。”
任绥将药揉化,又仔细地按揉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皮肤吸收,才松开他的手腕。
谢思仪这双手,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只刚刚放在他喉结处,就已经快要烧起来了,这会儿一见到这双手,就免不得想到那晚的火热。
那晚谢思仪也是用这脚勾他,双手攀着,缠得他绞得浑天黑地。
以前他只静静地看着,还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次贴着肌肤,只觉得心里头好似有把火在烧。
任绥皱眉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谢思仪的脚已经拿下去,腿上的压感减弱,指腹上细腻的触感却刻在了脑海里。
“奇奇怪怪的。”
谢思仪不懂他的意思,坐直身体,不满地转头。
车子往回开,郊区的绿化比城区更美,此时光线正好,谢思仪不想浪费这样的景色。
不客气地吩咐道:“开慢一点,我拍个视频。”
说罢开窗,将手伸出去,受到风的阻力,整个手掌像是握着团无形的球,他一手点开相机,对准自己的手,尽量将弯曲的手指,拍得高清又性感。
手指随风动起来,偶尔在空中舞动,像是弹奏了一首钢琴曲,美妙得让人不忍从上面移开视线。
任绥开着车,随意扫了眼,有些不满,“别伸太远,小心被刮伤。”
那么完美的一双手,若是受伤留痕,就像是一件完美的瓷器,有了裂痕。
谢思仪刚好拍完,将手伸了进来,关好窗户,毫无灵魂地回了句。
“知道了。”
然后当即剪视频,到家便发了出去。
啧,真好看!
满意地关了手机,两人一回去,就把买的东西拿出来,“妈,晚上吃火锅。”
仪慧柔见儿子提了一袋吃食回来,白了他一眼,“我叫你是去吃东西的吗?”
谢思仪觉得今天不仅任绥奇怪,他妈也奇怪。
“我爬山去了啊,顺便吃个饭呗,那上面的斋饭还挺好吃的,我吃了两大碗呢。”
这孩子属实没救了……
“行吧,吃吃吃,能吃也是福。”
“你跟猪没两样,不是吃就是睡。”
谢思仪上楼到一半,听到这话又转身道:“妈,任绥他骂我是猪就算了,怎么你也骂我!”
仪慧柔失笑,难得听他说任绥骂人的话。
“他说得对,你就是只小笨猪!”
谢思仪:“……”
“第一,我不小,第二,我不笨。”
“哧——”
刚走到门口的人听到他骂自己,没忍住笑得眉眼舒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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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仪:“第一,我不小,第二,我不笨。”[爆哭]
任总:哦,那就是不小不笨的……[狗头]
思仪:[愤怒][愤怒][小丑]
第24章
谢思仪仗着比他站得高,下巴一抬,抱胸睨他,“笑什么?”
“咳,没事,你忙你的。”
任绥把东西放桌上,见他气呼呼地跑了上去,也不追,只看着背影发笑。
“他就这样,小孩儿脾气,小任别和他一般见识。”
任绥笑着摇头,“挺好的。”
他是真得觉得,谢思仪这样的性子挺不错,活得自在。
谢思仪上楼飞快洗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来,就见任绥在帮他妈洗菜,见到他下楼,仪慧柔便不让任绥弄了,“你去和思仪聊天。”
谢思仪累得半躺在沙发上,把脸撇向一边,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这个,你拿着。”
眼前多出一管药膏,谢思仪抬眼看过去,和他在车上用的那管一模一样。
“在伤口处抹点,好得快些。”
“哦。”
伤口处火辣辣得疼,谢思仪也不矫情,乖乖接过,当即就挤了一团出来,随便按压在皮肤上。
像是忘了刚才的不快,“谢啦!”
谢思仪的声音清扬得听不出一点恼怒。
看着他笨拙地将药膏直接涂在伤口处,接着便发出“嘶”的一声。
任绥不紧不慢地坐到他身旁,拿过药帮他。
“这个是涂在伤口周围的,不能贴到受伤的地方,会很痛,还可能引发感染。”
谢思仪刚抹上去,就感觉一阵刺痛,现在才缓过劲来。
“你怎么不早说?”
任绥无奈地把他的小腿放到身上,“我在车上帮你处理,你没见到?”
谢思仪不满,“谁要看你。”
“那你现在好好看着。”
谢思仪闭嘴了,看就看。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在沙发的靠沿,两只脚都放到任绥的腿上。
“擦吧。”
任绥知道他故意闹脾气,脸上也不恼,仔细将药膏挤在棉签上,轻柔地帮他擦到破皮的伤口的周围。
一阵清凉,谢思仪看着,视线不由得从那双青筋冒出的手背,移到任绥锋利的下颌线。
任绥眉深鼻挺,轮廓凌厉,看起来特别不好惹,尤其是他那双黑眸,生气不满时,沉沉看过来,像是一条铁链,紧紧将人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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