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出门办事,忘了给它交代,听管家说,满院子找我呢。”
出乎意料的,本来不喜欢宠物的郑舒琴,此时说起小狗来,平常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丝笑意,竟然比在他们面前还要高兴,很是骄傲。
“是吗?它真的很喜欢妈咪耶!”
谢思仪不忘给自己加分,撒娇道:“我每天也很想妈咪呢~”
任绥从浴室出来,听到他装乖的话,便知道那边是谁了。
坐过去和他一起看向手机里,郑舒琴抱着那只小土狗,黑色的毛发越发油亮,“别给它吃太胖。”
他只是随口提一句,这狗看起来比刚带回家的时候,本就胖了不少。
“哪里胖了?”
“才不胖呢!”
两道声音啐向他,郑舒琴夸张道:“我给兔子找了专门的营养师,它只是长大了而已。”
谢思仪:“就是,狗狗本就长得快。”
任绥:“……”
连狗都有营养师了,他还能说什么。反正在这小土狗的身上,谢思仪和他妈的态度突然变得出奇的一致。
一个字,就是宠。
他只有闭嘴的份儿,“那位尊贵的狗少爷应该要睡觉了吧?”
谢思仪正聊得开心呢,听到他的话,转头剜一眼,“别胡说八道。”
什么狗少爷,明明人家有名字的。
郑舒琴也在视频里瞪他,“任绥,你少阴阳怪气。”
任绥抢走谢思仪手中,已经有些温热的手机,“妈,别打扰我们甜蜜的二人世界。”
装作没看到郑舒琴五颜六色的表情,挂断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谢思仪三步做两步从沙发跑到床上,盖好被子。
在里面不高兴蛄蛹,“都怪你,肯定是因为你每次都吃醋,兔子都不理我了。”
任绥吹干头发,也不反驳,最好当一只高冷的狗,永远别理谢思仪才好。
毕竟,谢思仪没有力气再养一只狗了。
把人抱在怀里,埋在他发丝里嗅到熟悉的香味,任绥才低头,准备想做点什么。
谢思仪今晚尤其心乱,“别弄了,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进公司大门。”
“就因为浇死了几颗发财树?”
任绥手指在他的耳廓上摩挲,很快就变得粉红,尤其可爱。
“我才没浇死呢,还专门去你公司提了一桶营养水,肯定死不了。”
“嗯~”任绥心不在焉安慰他,“高盛景那人,生完气没一会儿就忘了。”
谢思仪被他捏得很舒服,笑问:“那为什么他一直生你的气呀?”
他还记得,无论去哪个宴会,大家都会对高盛景说的话。
“叙城的人,都说你们原来感情很好的。”
耳朵上的手一顿,没继续摩挲下去,而是放到了他的后脑勺,插进发丝揉起来。
谢思仪凑过去,把头放在他的手臂上,“他那么没心没肺的人,生了你十年的气,肯定发生了很大的事吧?”
任绥低头看向他轻敛的眼皮,叹气笑道,“可能,是没让他当上海员吧。”
“高一以前,我们一块儿上学,一起玩儿,一起做了很多事。我们甚至还偷偷借了我哥的游艇,让船长开出海。”
“我们的梦想是做航海员,还有海上运动员。”
“那一定很酷!”谢思仪想到两个男孩,站在甲板上,被海风吹起白色衬衣的衣摆,肆意畅想欢呼着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活力。
任绥笑笑,把他抱紧,声音低下去,“可是也是那一年,我哥任长矜去世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家几乎没人说话,我同样也很难过。只是高盛景说,人已经去世,活人一直在痛苦里生活,是没有意义的。”
谢思仪暗自点头,亲人离世总是伤心的,但还活下去的人如果一直处在难过中,那离开的亲人,也不会安心。
“差不多半年后,我受不了那个太安静的家,想要试图改变,每天给家里买了很多漂亮的花,认真学习,每次都考满分,拿回家给他们看。”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企图用这些东西,引起父母的关注,可能——”
“也想让他们记得,他们还有个儿子。”
谢思仪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
“很可惜的是,他们并不高兴,每次看过来的眼神,悲凉中透出一丝当时的我还看不明白的情绪。”
“像是可惜,像是怨恨。”
“后来长大了点,我总在梦里回想那个眼神,有些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任绥的声音顿了顿,肩臂无力地垂下去,“他们在可惜,死去的是最骄傲的大儿子。”
谢思仪把身体完全贴到他胸口,双手从他腋下穿过,被任绥压得疼了也不吭声,而是紧紧抱他。
“人在极度的恐慌中,总会慌不择路,任绥,你没有错。”
任绥轻笑,拍拍他的手臂,“我知道的,我的哥哥是很优秀的人,是我们家全部的希望,所以我从不曾责怪他们,甚至自己也会想,如果能选择,我宁愿去世的是我。”
“我开始成了我哥的影子,在高二重走我哥的路,慢慢和高盛景疏远,成了脚不沾地的忙人,甚至有很多次,因为劳累过度,进了icu。”
“爆发的那次,高盛景周末跑到公司要带我走,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梦想,可是那些东西在当时的我听起来,像是无病呻吟。”
“他是很纯粹的人,和我大吵一架,说我冷漠,说我固执懦弱,说我没有自己的思想,说我该有自己的人生,说我总有后悔的一天……”
谢思仪静静听着,那估计是这一生唯一一次,高盛景站在高处,指责任绥的时候。
他作为好友,心疼任绥,只想任绥做自己爱做的事,想让好友肆意生活,做为自己而活的人。可是,任绥除了是自己,还是任家的下一代,也许是为了让父母放心,想告诉他们,即使哥哥不在了,他们在乎的一切,自己也能守住。
郑舒琴和任彦现在能走出来,一定和他有很大的关系,可是,任绥也付出了很多。
谢思仪心疼地把他抱紧。
所以任彦他们才这么反对两人结婚,毕竟任家的家产,和需要继承的皇位也差不多了。
“那可惜,你还是坏在我手里了。”
谢思仪在他下巴处落下一吻,将人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任绥嘴角噙着笑,“不,是你治好了我,我为任家守一辈子,却没一样属于我,但你不一样——”
“你是我的。”
最后几个字,霸道不讲理,偏偏谢思仪很受用,眼眸弯弯,哼笑,“任绥也是我的。”
故事因高盛景而起,但最后的结局,却是俩人从旖旎的亲吻,到满屋的低吟,今晚的任绥,温柔如水。
早晨两人开车上班时,终于不用停在远处的路口,任绥把车直接开到了公司门口。
“待会儿给你买了礼物,记得签收。”
谢思仪好奇,“什么礼物?同城的吗?”
任绥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行叭,谢思仪看他不愿说,吐吐舌头,下车进了公司。高盛景估计昨天又喝酒了,今早来得晚了些。
九点过没多久,就听到一楼闹哄哄的,前台打电话给谢思仪,“总监,快下来,你的快递。”
谢思仪正在主管办公室帮忙看报表,听到要他签收,便想起任绥说给自己的礼物。
“我下去一趟啊,主管,很快上来。”
等他到公司大门口,看着外面一车的大小不一发财树盆栽,瞬间傻眼,“这是,我的?”
前台脚都不敢动,苦着张脸,“是啊,总监,怎么买这么多啊,公司根本放不下。”
“老板,是您定的九十九盆发财树吧?这边签收一下。”
接了个大单,送树的老板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谢思仪木然地踢倒一个小盆,过去签了字。
“下面放不了,搬到二楼去吧。”
收到指令,市场老板和司机两人吭哧吭哧地飞快往上搬,像是生怕他反悔,把东西退回去。
要不是想到他们也不容易,谢思仪真想把这些发财树全退了。
给任绥发语音,气鼓鼓的,“谁家谈恋爱送99棵发财树的啊喂?!”
楼上的员工下来看到一车的树,也惊呆了,“总监,我越来越磕你和老板了。”
谢思仪:“……赶紧搬吧!”
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他不用担心被裁了,毕竟这九十九颗发财树还得有人照看呢。
流水一样搬了两趟,高盛景打着哈欠走到公司门口,惊愕地半张着嘴,看向谢思仪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和未消的怒气。
谢思仪:“我说,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任绥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凑热闹,“听说高总家的发财树快死了,我代思仪给你送了几十盆来。”
又朝谢思仪一笑,“放心浇,死了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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