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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养大的崽HE了_卡了能莎【完结】(10)

  “我想早点赚钱,还清欠您的钱。”陆什说。

  贺开皱眉:“你什么时候欠了我的钱?”

  “很多。您领养我花的钱,这些年的学费花的钱,还有租房的钱,吃饭的钱,买玩具的钱。”

  贺开听懂了,这小子搁这和他划清界限呢。他怒极反笑:“你才多大,你去哪赚钱?不好好读书,天天想东想西的,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陆什倔强地抿紧嘴唇,和他对视。

  贺开从来没有朝他发过火,话说出口已然后悔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是你的监护人,供你生活和读书是我的责任。你要真想报答我,就好好学习。”

  “所以你对我好就只是责任对吗?!”听闻这话陆什突然失控似的大喊起来。

  贺开错愕地望着他。

  陆什喘了几口气,又冲他吼道:“你生什么气?!气我没学好吗?我没学好关你什么事!我们有血缘关系吗?!离了那张合同我们还有任何关系吗?!”

  贺开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没有和青春期的叛逆少年相处过,毫无经验,只得拿出了家长们的经典话术:“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你要再这么闹,我就送你去住校,让老师天天管着你!”

  陆什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会把钱都还给您的。”

  “你这个年龄该做的是好好读书。”听出他语气里故作的疏离,贺开气打不过一处来,“退一万步说,我差那些钱吗?”

  十三岁的小男孩眼神固执:“那也要还。”

  两人不欢而散。

  到了周末,贺开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和青春期的小孩太过计较,便拿着上周准备好的礼物,去看望陆什。

  陆什见到他来颇为惊讶,脸上还是臭臭的,但身体已经很诚实地邀请他进屋。贺开带他出去吃饭,看电影,到了晚上,两人别扭地和好了。

  这一别扭,就是好多年,直到今天。

  -

  短暂休息了一夜后,贺开一大早又飞去了北方。昨晚睡得不好,一上飞机就开始补觉。落地后,头脑还迷糊着,身体已经先于意识,给陆什发去了消息。

  【我到C市了。】

  【在上课吗?】

  他把陆什的课表背得滚瓜烂熟,即使脑子迷糊,也清楚记得对方今天早上有三节数据结构的课程,现在第二节课应该正上到一半。

  他没抱着收到回复的希望,正要把手机放回衣兜,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

  【陆什:好的。】

  贺开一下子就精神了,从兜里掏出烟盒,对着盒口拍了张照发过去。

  【还剩九根。】

  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一整天都精神十足,处理繁杂的事务也不觉烦躁。到了晚上,他再次拍了张烟盒的照片发给陆什。

  【今天一根都没抽】

  【答应过你这周都不抽】

  【宝宝(爱心爱心爱心)】

  消息很快收到了回复——

  【陆什:您身体好些了吗?】

  天降的惊喜砸晕了贺开的脑袋,他闭上眼睛又睁开,那句话仍躺在聊天框中,并没有消失不见——陆什是在履行关心“金主”的义务,可那又如何?自从陆什知道他与贺明光的父子关系后,陆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那又如何呢?就算是装的,不情愿的,聊天框里的话语却是切切实实的关心。

  这就够了。

  贺开简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打字回复:【好很多了,今天中午喝了点粥,晚上吃了面,现在回酒店休息了。本来还有点不舒服的,但是你一关心我,我就完全好了。】

  手机震动了两下。

  【陆什:少喝酒。】

  【陆什:有空去医院看看。】

  平时听腻听厌的嘱咐,不知多少人对他说过。可同样的话从陆什那里说出来,贺开简直想立地发誓此生再也不喝酒,又堪堪被理智拉住。

  【好,谢谢宝宝。】

  【等我回来,我们谈一谈好吗?关于你高中时的事情。】

  【陆什:有空再说吧。】

  【陆什:我要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

  贺开看了眼时间,2230,大学生没有睡这么早的,他明白了对方的婉拒。心里有些遗憾,但今晚的聊天已足够他甜蜜好一阵。

  【好,那晚安。(亲吻拥抱月亮)】

  接下来的几天,贺开的心情异常的好。他把工作进程加快了两天,项目刚好结束在周五上午。看到秘书发来的航班号时,贺开松了口气——今晚便是那个美术生演那劳什子话剧的时间,他得回A市盯紧他的小男朋友。

  他在办公室里转悠了几圈,掐着下课的时间点拨去了电话。

  在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与说笑声中,陆什的声音响起:“贺先生?”

  “刚下课吗?”贺开说,“在去吃饭的路上?”

  “嗯。”

  贺开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这才状若不经意地问:“今天是周五,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陆什道:“有一个社团会议。”

  贺开知道陆什参加了一个创业项目,关于家居机器人的创意设计,陆什负责核心代码的部分。一群小年轻经常聚在一起开会,讨论方案和构想。

  他心下微松,又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几句,终于完全的放下心来——他的理工小男友完全不记得什么破话剧的事情。

  他简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语调也不自觉变得轻软,说了好多黏糊糊的情话,直到陆什有些不耐烦,他才依依不舍地说了再见。

  落地A市时天刚刚擦黑,贺开身体疲惫,精神却抖擞——他已全部安排好了,今晚先去医院。明天是周六,一早去染发,“显年轻的发色推荐”网页已经在手机里保存了许多天。然后顶着新发色去和陆什吃饭,再一起看新上映的电影。

  他约好了医生,到医院后直接去做了胃镜。拿着报告穿过走廊时,他脚步一顿,在长椅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陆什抬起头来,对上了他惊讶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

  “您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陆什停顿了一下,说:“一个同学摔了腿,我顺路送他过来检查。”

  贺开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祥的预感直直地涌上来——诊室门口,包扎好伤腿的罗玉麟正由护士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熟悉的棕色小卷发在肩上晃荡,脸上有化过妆的痕迹,应该是刚刚登台表演过。

  话剧。

  他在千里外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阻止陆什和美术生的见面。他回想起电话里自己的春风得意,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贺开感觉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好在长椅坐下。

  “陆学长,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一个年轻的声音,非常年轻。

  陆什说了一句什么,贺开没听清楚,他一点也不想听陆什和那人说话。

  紧接着肩膀被轻轻按了一下,陆什对他说:“贺先生,您等我一会儿,好吗?”

  贺开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很难受,非常难受。他的小男友在他与外人之间,选择了外人。

  或许他才是那个外人,那个让陆什一直想逃离的“外人”。

  陆什扶着罗玉麟从他身前走过时,贺开伸出手,握了握陆什垂在身侧的左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周一晚上,你不是……让我去检查么,所以我来医院了。”

  他的话音轻而短,短短的句子停顿了好几次,显得虚软。脸色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显苍白。

  在两人交往的这两年里,陆什总是忽冷忽热,贺开早已习惯了。习惯了陆什对他的厌烦,习惯了主动服软来结束冷战,习惯了做低头的那个人。

  因为是他离不开陆什,并非陆什离不开他。这段关系是他强求而来的,他有自知之明。

  他说这句话,是在给两人的关系一个软和的台阶下:你看啊,我听你的话来医院检查了,今天的事情我没有生气,就让它过去,我们回头再谈好不好?

  陆什脚步一顿,又向前走去,本就松松搭在一起的手撒开了。

  贺开感受着指尖残余的温度,很轻地叹了口气。

  远处,陆什正扶着罗玉麟下台阶。罗玉麟的伤腿不能用力,陆什抓住他的肩膀助他。

  贺开收回视线。

  听到和看到是两回事。

  “我送一个同学来医院。”这句话初初听见,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贺开忍不住想,怎么送来的呢?遇到台阶,遇到上车,会背吗?会抱吗?宿舍没有电梯,那么多台阶,要怎么送上去呢?

  他不能再想下去,太没有风度了。

  远处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贺开轻轻笑了笑,低声道:“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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