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后回到床上, 贺开挑了部陆什喜欢的恐怖片,两人靠在床头一起看了起来。
他拉过陆什的手,穿过睡衣下摆, 覆在自己赤祼的小腹上。吃饱的小腹鼓出一个微微的弧度,活像是里面住了个一个月大的婴儿。
陆什用掌心拢住那处揉了揉, 又捏起一小块肉轻轻晃了晃:“哥, 你该减肥了。”
贺开立刻坐直, 紧张地问:“你嫌我胖?”这简直就是比恐怖片里的鬼恐怖一万倍的事情。
他这反应太大了, 陆什道:“开玩笑不行么?”
贺开愁苦地看着他:“宝宝, 这种事情不兴开玩笑的。”
“……”陆什叹了口气,“哥,你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多容貌焦虑?对了, 你钱包里怎么还有美容院的年卡?”
贺开耳根发烫,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道:“公司和美容院合作,当年的员工福利里就有美容院的年卡,我的那张随手放在钱包里了。”
陆什微笑地看着他:“哦。”
“……”贺开自己先憋不住了,笑出声来:“哎呀……宝宝。”
“之前你老是把什么一大把年纪之类的话挂在嘴边,我心里不舒服嘛。”贺开抱住小男友的手臂,靠在他身上,小小声控诉,“我就每周去做个日常保养什么的。”
陆什的手指在他小腹上画圈儿,不时戳一戳:“那我道歉。”
“不用道歉,你多夸夸我,我就不焦虑了。”
“之前还说夸一次就行呢。”陆什偏头看他,被贺开趁机吻在嘴角,他轻轻咬了一口,“这么快就得寸进尺。”
贺开理亏了,闭上嘴,在被窝里蹭了蹭陆什的腿。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倚窗而生的高大梧桐树枝繁叶茂,雨滴不断从硕大的鲜叶上滑落,连成一串串珍珠。
投影幕布里正上演着恐怖画面,贺开却一点也不害怕了。过去看恐怖片是为了陪陆什,现在他似乎找到了一些趣味。
一边看,一边耳鬓厮磨地低声说话,不时偷一个吻,贺开觉得,不会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
他和小男友咬耳朵:“宝宝,你现在都不黏我了。”
“嗯?”
“你小时候,会一直跟着我,一直喊我哥哥。同学约你出去玩,你会说周末要陪哥哥。”贺开有点心酸地说,“你现在都不陪我了,把舍友放在我前面,你都没和我吃几顿饭呢,反倒是先去和他们吃了……”
“你小时候,会对我撒娇,说想吃这个零食,想要那个玩具。你现在都不会了……”
“哥,你都说是小时候了。我长大了嘛。”
贺开眼巴巴地看着他:“长大了也可以撒娇啊,也可以向我提要求。”
陆什一本正经地说:“撒娇是小男孩儿做的事,我现在是男人。”
“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陆什打断他,“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
贺开笑了起来:“又不是没抱过。”
陆什揽住他的腰,安抚似的捏了捏:“看电影,昂?”
贺开安静了下来,心道,是他还不够努力,没有把陆什养回原先那个心无芥蒂的小男孩。
年底工作繁忙,贺开忙得连轴转,每天加班到夜深,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半个月后,在学校放寒假时,他也给自己放了个长长的年假。
陆什开学后便要念大三下学期,决定好要考研。两人一起讨论过,陆什对着琳琅满目的学校和专业,坦诚地说,他也不知道喜欢什么。
他又说,高中文理分科那阵子,没有仔细研究过,觉得念什么都行,随意选了理科。填报志愿时也没有研究过,随意填了计算机专业,并非因为喜欢,只因为它是那所大学的招牌专业。
贺开一听就心疼得不行,林林总总加起来,全是他的失职。
他告诉陆什,没关系,一个一个学校地看,如果有稍微感兴趣一点点的专业,就先圈起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
一起连续讨论了好几个晚上,陆什在小册子上圈出了天南地北的几所学校,那些城市里有他喜欢的东西,或是闻名全国的特产美食,或是秋季铺满城市的市花,或是抬头便能望见的皑皑雪山。
他又圈出了一些专业的名字。
寒假开始的第一天,贺开带着陆什出发了。
他们先去了南方沿海地区的学校,沿着校园慢慢的逛过。吃美食,赏美景,行程不紧不慢。
放松地游玩几天后,贺开带着陆什去见不同的导师,从学科带头人口中了解最前沿的专业信息,把简洁冰冷的专业名字,延展成浩瀚无垠的画卷。
紧接着又去了北方。
从酷暑到严冬,从南到北,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在无数次与不同导师的交流后,陆什确定了一个专业方向,对贺开说想考过去试一试。
那座城市有着终年不败的蓝风铃花,夏季的风一吹,层层叠叠铺满街道,像一场蓝色的雨。
贺开说:“好,回去我们就买教材和参考书。”
少有的,陆什主动亲了亲他的嘴唇,唇尖和舌尖轻轻碾过那颗饱满的唇珠:“谢谢哥。”
贺开舔了舔下唇,耳尖发红,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路都没有松开。
除夕当天,贺开带着陆什去了里巴村。
那年困住陆什的偏僻小乡村,如今大变模样。一望无际的柏油马路延伸至天边,汽车飞驰在其中,毫不颠簸。
一座农家乐取代了倒塌的房屋废墟,白墙红瓦,青石板路,艳澄澄的灯笼挂了一圈,满溢着过年的氛围。
贺开拉住陆什的手:“宝宝,你以后都不用再害怕这里了。”
陆什斜睨了他一眼,轻哼:“谁怕了?”
不等贺开回答,他后退了两步助跑,快步跑到墙边后,鞋尖在地上一点,修长有力的手指攀住围墙上沿,长腿轻轻松松一迈,便翻过了围墙。
贺开愣了一下,连忙从大门进入,却找不见人影。
一棵上了年岁的柿子树立在院中,黄澄澄的柿子覆着薄薄白霜,一颗缀着一颗,层层叠叠,一串串,一梢梢,挂满了枝叶梢头。
贺开喊道:“小陆?”
一颗熟透的柿子抛到他面前,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回头去看,却只见繁密的枝叶,与覆盖薄雪的褐色枝干。
又一颗柿子越过他的肩头而来,轨迹精准,是确保他不会被砸到、并且能接住的力度与速度。
贺开接住柿子,迅速转身,却依然没看见青年的身影。枝叶叠翠,果实累累,遮盖住了人影。
贺开无奈:“宝贝……”
几秒后,低低的笑声穿过枝叶而来,衣角从枝杈的缝隙漏出,随即柿子串被拨开,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贺开连忙抱着两颗柿子跑到树下:“上面滑,你小心点,别摔着。”
回应他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横生的枝干,青年轻巧地在树干上一踢,整个人便吊在半空。抓着枝干的手支撑着他的全部重量,袖口往上滑走了,露出紧绷的小臂肌肉,青筋从指根一路延伸至手腕。
他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远,贺开心惊胆战,连声道:“你慢点——”
陆什松开手,整个人便稳稳地落在地上。
贺开:“哎哟!”
“哥,你怎么一惊一乍的。”陆什从兜里掏出一颗红透的柿子,啃了一口,皱眉道,“涩的。”
他把柿子往贺开手里一塞,钻入四合院,又跑不见影了。
贺开无奈又欣慰,像是时光倒流回到了十年前,陆什还是那个好奇心强、总爱左窜右窜的调皮小男孩,而他是那个跟在身后无比忧心的哥哥。
拿起陆什塞给他的柿子咬了一口,贺开一怔,哪里是涩的?分明果肉细腻,香甜到了心底里去。
夜幕降临,陆什在河边升起篝火,抓到了两条鱼,又扒开覆着白霜的荒草,摘到了满满一盆野果。这些都是高中来玩的那一次,许逸飞教他的。
贺开衣装整齐地坐在小板凳上,有些拘谨。他身上是休闲服,并非平日的西装,即使如此,他看起来依然与这山野林间格格不入。
见陆什要处理鱼,他连忙道:“宝宝,我来吧。”
他伸手去拿,滑滑的鱼一下子从手中溜走,滑到地上。他去捡,再一次打滑溜走了。
陆什:“……大少爷,你坐着,我来吧。”
贺开有点尴尬:“抱歉,我没拿稳。”
陆什熟练地捡起鱼,放入桶里清洗了一下:“等会鱼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又要觉得自己这里不美那里不美,说我嫌弃你这嫌弃你那的。我可不背锅。”
贺开:“……”
他哪有这么离谱!
他挽起袖子,第三次拿过鱼,语气温柔:“我来吧,你教我怎么处理。”
陆什的手指上有一道爬树时弄的划痕,感染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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