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安面无表情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缓缓咬紧了牙关。
同一家酒店。
鹤连祠和唐朝在附近吃了晚饭,接着坐到了酒店的床上。
上一回,唐朝不相信鹤连祠会去而不回,他攥着两张房卡等到天黑,被鹤连祠挂了三个电话,终于认清事实。
鹤连祠没有为他着迷,理智不动如山。
当时汹涌而至的挫败感几乎把唐朝淹没,他花了好几天才消解了这种愤怒,并情绪上头又一次穿了女装来找鹤连祠。
他第一眼就知道,这种打扮在鹤连祠的审美点上。
今天本应该是他的主场,但在林学安面前,鹤连祠一句“我的女人”配合了唐朝。为了这种人前更亲昵的称谓,他在这场拉锯战中主动退了一步。
所以他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办了。
鹤连祠并不着急,他坐在床沿回了微信上的几条消息,一抬眼发现唐朝脸上有着罕见的犹豫。心领神会地挑眉,心中提起恶劣的趣味。
从第一次电影院吃瘪,他一直觉得唐朝很有意思。
关了手机扔到一边,鹤连祠拉起了唐朝,推着人朝浴室的方向走。
“一起洗个澡。”
唐朝的身体在掌下紧绷起来。
但他仍然被推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玻璃门骤然拉开,汹涌而出的水蒸气雾一样涌出。穿着浴衣的唐朝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被地毯一绊,跪倒下来,沾着水汽的脚趾搭在花纹繁复的毯面上。
鹤连祠只围着浴巾,左侧胸肌上有一道挠痕,走到唐朝身后。
他垂眼看着唐朝头顶上小小的发旋,慢条斯理地说。
“小朝,你不喜欢我碰你。”
鹤连祠问:“是只有我,还是所有人?”
唐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脚趾抗拒性地蜷缩。鹤连祠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慢慢笑了一下,下了结论。
“看来是所有人。”
唐朝闭了闭眼睛。
他挺自恋的,一直都是。而自恋这个词在生活中很普遍,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唐朝的父母是搞学术的,怀揣一种莫名的清高,对国内的学术风气失望透顶。很早就去了国外,在美国一所大学任教。
他们问过唐朝的意愿,但唐朝英语不好,也讨厌美国,没有顺父母的意思直接移居国外。
发现自恋还有一个心理上的学术名词,可以构成一种心理疾病的时候,是有一次父母回来看望他。
那是时隔很久,他们和已经长大的唐朝共处前所未有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有一天母亲忽然严肃地把盯着镜子的唐朝叫过来,递给他一张名片,让他去见一见医生。
名片的地址是一家名气很大的心理诊所。
唐朝对自己的状况多多少少有一些察觉,去咨询后得到专业结论,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有自恋症,沉迷自己的脸,乃至身体。来自他人的赞美和爱慕让他兴奋,有多时候他为了获得这些,会主动去引诱他人。
但几乎所有时候,他对自己所引诱的人是看不上的,他不会被别人碰,也毫无一丝渴求。他只需要他们求而不得的眼神。
鹤连祠是个例外。
大概是因为他太难搞定,唐朝第一次对人生出“我很想要”的心情——当然,仅仅是一种心理上的愿望,为了满足自己的病症。
即使鹤连祠在外条件接近完美,以唐朝挑剔的眼光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甚至偶尔也会产生性吸引力。
但真正被主动碰触,唐朝仍然完全生不起旖旎的心思。
他的神经在发烫,操控他的身体,让他打从心眼里觉得。
鹤连祠配不上。
“怎么会呢?”唐朝抬起头,黑色的卷发如波浪般自他两颊散开,他对鹤连祠露出甜蜜的眼神:“我很喜欢被你碰的啊,哥哥。”
作者有话说:
感恩评论支持的铁铁们。下章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明天还是差不多这个点更新,可以趁审核上班前来看(…)
第22章
没有诱饵的鱼竿是不会有鱼上钩的。
正像他于鹤连祠,如果对方明明白白知道了什么也得不到,以鹤连祠那种理性,绝不会让自己沉沦下去捞一场空。
唐朝清楚这一点,不打算露怯。
比起最后的奖励,一想到鹤连祠用那种极度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唐朝几乎要快乐到流泪。为了这个,过程中一点身体上小小的抗拒,需要忍受的东西不值一提。
他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转了个身,挪动膝盖往前蹭。
浴袍的系带绑得仓促,很松,胸膛露了一小半。雪白的下摆盖在他大腿上,长发披散,让他像是小说里温顺的和服女妓。
唐朝挪到鹤连祠面前,白生生的胳膊圈住了鹤连祠的膝盖。脸颊也贴上去,在大腿上蹭了蹭。
这样臣服的姿态,鹤连祠眼底却无波无澜。他平静地抽出自己的腿,在棕红色的沙发上坐下,对地上的唐朝说。
“小朝,我们换个玩法。”
唐朝一顿,不解地挑起眉毛。
“今天随我怎么样,是么?”鹤连祠微笑着说:“我不碰你,你来碰你自己。”
“……”
唐朝看着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鹤连祠抬起胳膊,对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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