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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顶流前任们包围了[娱乐圈]_深其月夜【完结】(71)

  那现在不正是他对岑雪出手的好时机么?

  只是找人有些难度。

  颜沛一连几天在陆雁昔家附近打转,终于等到一辆车把岑雪接走。

  他一路跟着,看着岑雪背着包下车。

  好可怜,一定是被赶出来了,这么想着,颜沛绕路去了他走进的巷子另一端。

  在岑雪走通时,他按了按喇叭,放下车窗,对岑雪勾勾手。

  “还记得我吗?我是陆雁昔的朋友,之前咱们见过。”

  ……

  装作体贴的样子,让他先去自己家歇脚。

  只是这一歇,就再也没让人走过了。

  颜沛用牙齿辗磨口腔的内壁,肉都要被磨破。

  他艰涩地说:“因为我在想……为什么第一个遇见你的不是我?”

  哈,还是说谎了。

  但颜沛绝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表情。

  不断落下的泪水,把张扬深刻的眉眼浸出几分柔软,看着狼狈,却令人不自觉地开始偏颇,因为他从未离开过岑雪的视线里,分明全是可怜的祈求。

  像是在说不要抛下他。

  这个样子不管如何,绝对都与谎言无关。

  这就是真正的他。

  岑雪沉默了会,按住他摸向自己脸颊的手。

  然后上前——因为颜沛完全不松开,也不放轻力气,按在他眼下的指腹于动作下被动捻了捻,柔软脆弱的皮肤顿时有了摩擦的浅红。

  这一下,像是岑雪也蓄着泪一样。

  可实际里,他被风吹得干涩极了,岑雪捧住颜沛的脸,“回家吧。”

  “我陪你写歌。”

  还有岑雪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怜悯。

  ……

  “先生、先生?”司机停好车,却见乘客没动静。

  这乘客也奇怪,初秋的天气就戴了帽子眼镜口罩,包得严严实实,生怕让人看清他的脸。

  从后视镜看到客人反光的墨镜,司机再次提高声音:“先生!车已经开到了!”

  颜沛呼地一下惊醒。

  帽檐口罩下捂住的皮肤,出了一层薄汗。

  刚才居然在出租车里睡着做梦了……

  而梦到的,还是几年前的记忆。

  颜沛很久没做过这么清晰的梦,简直要比他回忆还要清晰,恍如昨日。

  自从七年前脑子彻底混乱了一次,许多画面都像是蒙了一层雾。写过的歌很多,难免也记不起哪一首是什么时候写出来的,颜沛发着愣,脑子忽然闪过一句话。

  《衣柜》就诞生在那一天。

  那一天晚上,岑雪头一次在工作室陪他写完歌,哪里都没去。

  “谢了大哥,”颜沛扫码,声音还带着低沉的颗粒感,“多少钱?”

  司机把二维码牌子举给他,抱了个数,道:“你是来扫墓的么?我看你什么也没带,这门口就有卖花束的,不过前几年开始就不能烧纸了哟。”

  颜沛含糊应下,下车。

  这时还在白天,零星有几个同为扫墓的人。

  在墓园,气氛自然而然的静谧,所有人都放轻声音,讲话低声细语。

  颜沛没有买花,只有他是空手一人来的。

  因为他是来找人的。

  *

  “卡!先都休息一下。”

  一段戏告一段落。

  刘贺很满意,在监控器里反复倒回去看了又看,可没过一会儿,助理过来说:“刘导,演员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刘贺抬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场戏,是其中一个轮回的剧情,哑奴死了。

  死在盛天阙的犹豫之下,在他盘算要不要用出最后一招的利弊间。

  哑奴的死点燃客栈势力的怒火,要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盛天阙在后面抱起哑奴的尸体,不察横空劈来一斧头,他本欲运起内力挡下——

  可转念一想,刚才没来得及用,现在就舍得用了。

  不讽刺么?

  于是硬生生护着哑奴,用手臂顶了过去。

  斧头不是一般的斧头,上面还附有常人难及的内力,眨眼便把手臂斩断。

  血飙了出来,渐在哑奴死不瞑目的脸上,盛天阙颤抖着手,把他的眼睛和血迹一并闭上、抹去了。

  ……

  其他人陆陆续续休息、工作,但唯独画面中心两个的主演没有动。

  陆雁昔紧紧箍着岑雪,把他抱入怀里,仍在消化戏里的余韵。

  力气太大了,岑雪一时间几乎不能动弹。

  最近几天,随着拍摄剧情深入,陆雁昔这种状态出现越来越多次了。

  每次拍完一段,都要花时间整理情绪。

  “放手……放手!”

  岑雪推了推他,没推动。

  眼见不断有人注意这边,刘贺也找人过来催促,岑雪心下一横,硬生生把他的手掰开。

  是下狠手的那种掰法,就算指甲修短圆润,也要卡进对方的肉里般。

  同时,陆雁昔耳中是岑雪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要是每部电影都这样的话,难怪有人拍到你去精神科。”

  第53章

  岑雪也入戏,而且是很高效的那种,哪怕NG,刘贺一点就通。

  这一点放素人身上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当然也脱离不了角色方面的难易程度影响。

  入戏快,出戏也快。因为对他而言,这属于融入剧组环境必备的一个表现状态而已,开关在他自己手里,当下戏、休息脱离环境时,自然而然也就将角色外衣给脱下了。

  但陆雁昔情况……有些不同。

  他要求更高,更精益求精,还要天衣无缝。

  唯有把“盛天阙”这个角色的底色融入自己的灵魂里。

  在剧本改后,他身上的矛盾与冲突更强烈了。

  盛天阙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站得太高,天下第一是谁都肖想的位置,邀请同伴无异于把自身弱点暴露在他人面前。

  这也导致了整个路途极高的失败率。

  一开始发现自己能轮回时,盛天阙是心有余悸的狂喜,这代表他有更多的试错机会。

  就像是预知,规避掉上一世的差错。

  但他忘记一件事,蝴蝶翅膀会扇动命运的轨迹,改变前一件事,就意味着有更多未知在等着他。而更难磨灭的在于,不是什么都能靠他一个凡人的力量转移,有了失败,就有想要下次成功的迫切欲望,也就有了执念。

  一道执念,就像刻在心上的刀痕,越刻越深。

  天下第一的大侠,始终还是沾了仁义二字。

  但只剩一招之力的大侠,挽救不了所有人的命运。

  比如哑奴的死。

  第一世的哑奴是个过客,后来与客栈的伙计再偶遇才知道,原来那一夜客栈被毁,哑奴也死在废墟之下。

  能在这大漠前行,还多亏了哑奴的毯子,第二世盛天阙决定多留意几分,实在不行拉人一把,但哑奴心系争斗中被护送的小女孩,没听他的话,和小女孩一起被杀了。

  第三世盛天阙把小女孩也拉了一把,让客栈伙计带着他们两个出逃,自己则继续旅途,然而在走出大漠后进入的第一个城镇里,他听见江湖说书先生的新故事:一小儿、一稚子,被食人魔骗出去片了八百八十片儿,骇人也!

  原来那个伙计是蛰伏在客栈的食人魔。

  是他害了人。

  第四世,盛天阙不顾哑奴挣扎,把他单独带走了。哑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普通人,不过是动作快了些、力气大了点,他们见过客栈那几波人的脸,没能逃脱被追杀的命运,哑奴比他死的早,因为他先一步挡在自己面前。

  后来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盛天阙不是没有狠下心不管,或绕开客栈,但没了这一坎,他要克服的困难还有很多,不然也不会死了这么多次,但关关难过,没想到的是连第一关都难过。

  他的命运就是必死的,而似乎他只要改变他人必死的命运,就证明也能拯救自己的。

  执念执着,顷刻疯魔。

  大侠为身前事所扰,永远抵达不了正月初十。

  盛天阙的结局是开放式的。当情绪和执着过了一个限度,反而会无欲无求,即心死。他有预感,这次不会再死而复生了,于是摒除一切杂念冷眼旁观,不再多滋生多的孽障,他看着客栈倒塌,避过小女孩引起的纷争,在圆月落下之前,消失在大漠的尽头。

  最后的镜头,刘贺留了一个悬念。

  一个身披异域风长毯的人扶起一个被扫地而出的老人。

  同时还有画外音叫骂:“老不死的,说什么有长命百岁的药,我看你是疯了!”

  至于药是不是真的,披着长毯的人是谁,答案各有解法。

  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陆雁昔越来越差的状态。

  依照这个剧情发展下去,只坏不好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电影拍摄,一向自我消化的他竟影响到了其他人。

  “你要是每部电影都这样的话,难怪有人拍到你去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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