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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人_烟猫与酒【完结】(21)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没忍住笑,“啊”了一声。

  “哎哟我的妈……”

  刘达蒙是一点儿也不藏着,打了个寒战,疯狂搓自己脸。

  “病号的便宜你也占啊?你家远你自己打车回家,要蹭人车的话分车费不是应该的吗,什么叫‘也行’?”

  后排听着他们对话的同学都被带笑了,任维顿时有些挂不住脸,眼镜框在塌鼻梁上直往下滑。

  “我不是……”他红着脸想要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我有困难班长,”崔伍一把举起胳膊,笑着喊,“我脚也疼,你送我回家吧,我坐你自行车就行,安全!”

  一片嘲笑声中,只有牧一丛接了任维的话:“谢谢,不过不用。”

  任维尴尬地咧咧嘴,推着眼镜发作业去了。

  崔伍敞着嗓门儿故意感慨:“和初中时候一样,一点儿没变。”

  下午的体育课,崔伍跟刘达蒙蛐蛐了任维半天,说这人心眼也不坏,就是爱占小便宜,以前初中就老爱去巴结家里有钱的或者成绩好的,关键他占便宜还总觉得自己特聪明,别人都是二百五看不出来。

  漆洋坐在旁边听他们扯皮,目光在操场上找到牧一丛,任维果然又在他边儿上。

  晚自习结束回家的出租车上,漆洋在牧一丛家的小区门口叫了停,把车费结了。

  “不是到前面小区吗?”司机边找钱边问。

  “我尿急。”漆洋说。

  牧一丛坐在车里盯着他看。

  “看什么,”漆洋推开车门先下车,回过头盯回去,“还得我背你?”

  尿急是假的,忍到家不成问题。无聊又想折腾牧一丛了是真的。

  漆洋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自己去借厕所,熟门熟路地直接往牧一丛家走。

  牧一丛在路边站了会儿,什么也没说,无声地跟上来。

  虽然上次来的时候觉得牧一丛家没人味儿,可每天被邹美竹的尖叫环绕着,漆洋有时候也觉得一个人住挺好。

  到了牧一丛家门口,他靠在墙上等牧一丛掏钥匙开门,问他:“你一个人住,每天中午怎么吃?”

  “买。”牧一丛说。

  漆洋点点头:“以后午饭我请你,中午直接来你这儿。”

  牧一丛停下转钥匙的动作看他,漆洋又补充一句:“到我脚好之前。”

  门开了,牧一丛没说话,只是用很傲慢的表情笑了一下,抬手拍开灯。

  “尿完滚。”他对漆洋说。

  漆洋自说自话着做了决定,鞋都不换——也没多余的拖鞋可换,边打量牧一丛的家边往里走。

  上回只在家门口就被夹了,这回走进来一看,果然跟他感受一样,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家庭生活的迹象。

  “卫生间在哪?”漆洋站在客厅中间问。

  牧一丛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

  漆洋推开他进去,站在马桶前还专门瞟了一眼,挺干净,才伸手解腰带。

  腰带扣儿刚拉开一半,一个十分折辱人的恶毒念头,从漆洋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扭头冲门外吹了道口哨:“进来帮我拿枪啊。”

  第18章

  “拿枪”这种荤话具体有什么内涵,漆洋那会儿并不真正能领悟到。

  他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仅有的概念,除了初中生物课本那一页纸,也就是男生之间偶尔说一些荤段子,传阅的一些黄图黄小说。

  但也都是一知半解,毕竟年龄在那儿。漆洋对那些画面兴趣也不大。

  他只是明确地知道,跟胯下有关的东西都是带有羞辱性的,像是古装片里动不动让仇家从自己裆底下钻过去就放过对方,比如韩信的胯下之辱。

  还比如皇帝让妃子给自己解衣服,莫名就带有一种下位者对于上位者的臣服味道。

  漆洋并没有真想让牧一丛帮他扶鸟撒尿,让别人碰自己下面,想想都膈应。

  可回头看见牧一丛冷着眼站在身后,那股因为欺辱这个人油然而生的心理快感,又让漆洋感到一阵愉悦。

  “帮我拿出来。”漆洋面对着牧一丛,向他挑衅。

  牧一丛的目光先在漆洋脸上定了几秒钟,随着眼睫毛一垂,他将视线滑到漆洋因为憋尿,微微有些撑起裤子的部位,表情阴晴不定,眼神微妙莫测。

  “好看吗?”

  漆洋捕捉着牧一丛的微表情,跃跃欲试地等着他向自己动手。

  牧一丛确实动手了,速度还很快。

  快到漆洋以为他又要抡拳头往自己脸上砸,刚抬起胳膊准备挡开,身上那块儿就传来一阵闷痛。

  牧一丛隔着裤子,狠狠地掐住了他。

  痛感传导进大脑的同时,漆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提起膝盖,朝牧一丛同样的位置撞过去。

  牧一丛闷哼一声,一拳捶到漆洋肚子上。

  盥洗台上的东西稀里哗啦被撞翻一地,在牧一丛家从卫生间打到客厅,漆洋最后是岔着腿回的家。

  邹美竹抱着漆星靠沙发里看电视,听见漆洋进门,回头喊他:“洋洋回来啦,今天放学怎么比平时晚,是不是还脚疼呢?”

  漆洋黑着脸直接进卧室,房门摔得震天响。

  “一天天吃了枪药似的,谁又惹你哥哥了?”邹美竹晃着漆星的小手逗她。

  漆星转转脑袋,抓一绺邹美竹的头发玩。

  牧一丛那一攥,力气说大也没大到让漆洋痛不欲生的程度,说小,漆洋一整个晚上都感觉不舒服。

  神经一跳一跳的,(被打的!没有擦边!)直到睡觉都在发烫。

  不知道是不是那胀热的原因,那天晚上,漆洋迎来了第一次易经。

  早上被黏腻的不适感弄醒(正常成长!审核哥姐别折磨我了!),漆洋掀开被子,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他迅速去冲个澡,把裤衩连带着被套全给换了。

  漆大海起来撒尿,听见洗衣机“嗡嗡”的转响,看了漆洋一眼,露出男人之间了然又带点儿猥琐的笑脸。

  “长大了啊,儿子。”他拨一下漆洋的后脑勺,“梦见什么了?”

  昨晚梦见了什么,漆洋一个片段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意识模模糊糊,要睡不睡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复盘着牧一丛那没轻没重的一捏,满心恼躁。

  被问得耳朵根发紧,漆洋故意绷着脸装作听不懂漆大海在说什么,拎起书包跑了。

  从那天开始,漆洋和牧一丛,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过话。

  接送上下学的服务停止;直到漆洋的骨裂痊愈,说要中午去牧一丛家里午休的计划也没再提过;两个人学校里坐在一桌,谁都不理谁,像是从未有过嫌隙的两个陌生人。

  陌生到近乎刻意。

  “洋子,最近状态不对啊?”

  最先察觉到漆洋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刘达蒙。

  “你和牧一丛怎么回事,都看不见你为难他了。”他在网吧包厢里把键盘敲得像摔炮,边打游戏边问漆洋,“真要洗心革面向人家好好学习啊?”

  “死了。”漆洋操控着自己的人物,盯着屏幕提醒他。

  “哎我操!”刘达蒙忙收回目光专注游戏。

  崔伍和另外两个人挤在角落的电脑前,他们进了包厢就嘀嘀咕咕的,一会儿坏笑一会儿抢键盘,也不打游戏,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操,终于找着了!”崔伍突然一拍桌子,彻底把刘达蒙命悬一线的人物给吓死。

  “喊你大爷啊!”刘达蒙摔着鼠标骂。

  “等会儿再操,你俩也别玩了,”崔伍勾着手指招呼刘达蒙和漆洋,“过来看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你们不会看片儿呢吧?”刘达蒙蹬着椅子滑过去,立马发出一声更洪亮的“我操”,紧着喊“洋子快过来”。

  漆洋结束了手上这把游戏,才往他们屏幕上瞅过去。

  隔着三四颗挤在屏幕前抢耳机的人头,他望见屏幕上白花花一片律动的柔色。

  “怎么找着的?”刘达蒙眼睛都直了,杵着胳膊怼咕崔伍。

  “那谁,”崔伍看得投入,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体育委员给的。”

  “操,这狗逼。”刘达蒙一通乐,“我书包里还有他那本杂志呢。你放学饭都不吃就催着要来网吧,就为这事儿啊?”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包间。”崔伍“嘿嘿”笑。

  他们看得起劲,漆洋瞄着里面的画面,却莫名想到了被一把掐住的那一下。

  那股恼羞成怒的羞辱感又窜了上来。

  真他妈什么事儿啊。

  想着耍牧一丛一下,结果自己被袭击了。

  包厢里安静下来,隐隐约约的神印声从被拨到最大音量的耳机里漏出来,配合着几个男生越发沉重的呼吸,漆洋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污糟。

  埋了吧汰的。

  他烦躁地推开键盘出门,刘达蒙还喊了他一声:“干嘛去啊洋子?操,你倒是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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