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我这几年都在本部,我们下一届才去的新校区。”
“那我们在同一个校园重合的两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杨亚桐也疑惑,是啊,这么一个颜值出众的学长,就算没见过,也会听说过,怎么会毫无存在感呢?他问:“你是不是都回家住的,不住学校宿舍?”
“我一直住宿舍,周末偶尔回家。”
“我住西苑,你住哪儿?”
“怪不得,你们宿舍在校外,我住7号楼。”
“那你平时在哪个食堂吃饭?”
“呃……教职工食堂。”
“还说你上学的时候没有享受过特权,这不就是么!”
“我用我妈的卡,图的不是特权,是不用花钱,上学的时候大家都穷,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我不光自己吃,还带着整个宿舍成群结队地去吃,后来那几个哥们吃太多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只能每次带一两个。”
“我都在小食堂,因为小食堂离得近,每天在第四节 课下课的时候冲过去,快速吃完,这样第五节课之后可以回宿舍睡觉,不然食堂排队人太多了。”
“你还真是,挺会利用时间。那你晚上都在哪儿看书?图书馆么?”
“不是,图书馆人太多了,我在宿舍旁边的咖啡馆办了张卡,每天去二楼看书,那家店咖啡卖很贵,生意一般,人不多,很适合看书,我充了不少钱,老板还专门给我买了个护眼台灯。”
“哈哈,大客户的待遇。那你除了上课吃饭看书还有什么别的活动么?”
杨亚桐一脸真实的疑惑:“还需要别的活动么?”
“当然!运动会、艺术节、社团,这么多好玩儿的,你难道一个都不参加?”
“嗯。”
“行吧,我总算知道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被保研了。”
“我不占用这个名额,对别人来说是件好事。”
“对广大考生就不好了。”凌游快速回忆了自己的大学生活,是一个跟杨亚桐完全相反的历程,叹了口气,“怪不得遇不到你,我们俩在学校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经过图书馆,他们没有直接穿过2号楼去停车场,反而拐到旁边的小路上,这条路由于紧挨着解剖教室,平时很少有人走,路的右侧是校医务室。医科大学的医务室,是个很尴尬的存在,大学的前后左右都被附属医院包围着,所以去医务室势必要掌握好生病的程度,太轻了不值得跑一趟,稍微严重一些就要去隔壁。
杨亚桐说:“大一的冬天甲流大爆发,我在这里挂了三天水。你身体那么好,应该没来过吧?”
“不,我还真来过,打篮球扭伤了脚,本来都不怎么疼了,他们几个非要拉我到这儿来,一通操作更疼了。”
杨亚桐突然愣在原地不走了:“你是那个——‘庸医’?”
“我怎么——”凌游刚想问什么庸医,却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也怔怔地看他,随即笑开来。杨亚桐可太喜欢这样的笑容了,尤其是此时此刻。
那天,大一新生杨亚桐发烧到39度,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室温20度,他的体感差不多零下20度。刚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这张床似乎能抽走一些神志似的,他昏昏沉沉,睡睡醒醒,恍惚中有些嘈杂,他睁开眼,却听到“唰”一声,视线被帘子挡住了。
有个声音距离自己很近:“不疼啊,就是刚扭的时候站不起来,现在看着都没那么肿了,没事儿!”
又说:“上课了都,你们快走吧。”
还说:“哎呀一点儿事儿没有,我拿了药自己回宿舍,快走,别跟这儿磨磨唧唧的。”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远去,房间重归宁静。
杨亚桐却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有点像汽车发动机,又有点像动物园里的老虎,一种闷闷的,压在喉咙里震动的声音,他仔细听才辨认出,是一个人蒙着被子低吼。
“嘶——卧槽!太他妈疼了!”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个声音说:“啊,有人在啊?”
杨亚桐鼻子不通,瓮声瓮气:“在挂水。”
“你什么病?”
“甲流,发烧。”
“那是挺难受的。”
“你受伤了?”
“脚扭了,小事。”
“别装了,疼得骂脏话了都。”
“唉,早知道这儿还有人就多装一会儿了,本来不疼,被那个庸医又捏又拧的,疼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别瞎说,能得到这么清闲稳定的工作,肯定不是一般人。”
“切!怕什么,谁是一般人啊,我还不是一般人呢,你肯定也不是。”正说着,校医进来递给他一支外敷药,叮嘱他回去先冷敷,那个声音又说,“我走啦,注意保暖早日康复啊同学。”
“谢谢,也祝你早日康复。”
天黑得很早,学校停车场已是一片漆黑,感应的路灯几乎和树融为一体,很迟钝,走到旁边时它没反应,过去一阵子了才后知后觉地亮起来。
这是一个他们早已忘记了的几分钟,却在多年以后,成为了宿缘。所以时间也爱捉弄人,自作主张地替他们安排了一些伏笔,既短暂又永恒。
凌游没有启动车子,侧过身抱住了杨亚桐,很紧,很郑重。
“好想回到那天去抱抱你。”
“那我应该会大叫抓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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