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到牧霖一脸期待，到底舍不得真的把人扣下请假，搂着牧霖有点粗暴地说：“早点睡。”
次日早上谢安景跟牧霖二人一起开车去机场，因为昨天睡得晚了点，牧霖今天就起得有点晚，到的时候很多同事都已经到了，很多人都在发带来的小零食，以及飞机上可能会用到的一些小物件，比如说一次性蒸汽眼罩。
牧霖什么都没准备，很后悔。
他查过公司TB时要注意的事情，发现网上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也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准备，问过谢安景要不要准备东西，对方信誓旦旦地说不要。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要了。
因为谢安景从来都是收东西的那一个。
这次TB对方的秘书姜川也跟着一起来，他见过这位姜川几次，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性，有女朋友。
因为之前忙着Z9的缘故，姜川一直在帮谢安景处理一些管理类的事物，也忙了很久，这次TB一起来算是放松。
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亲人要带的关系，谢安景大方地把自己的带人名额让给姜川，姜川就带着女朋友一起来，此时两个人正拿着袋子，帮谢安景收别人送给他的东西，牧霖略略看了下，发现那个大塑料袋快装满了。
他一脸茫然地问谢安景：“你要拿着那么多东西上飞机吗？”
谢安景果断摇头，“等都收完了，再让姜川分出去。”
牧霖更奇怪：“为什么还要分出去？”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上次夏日祭谢安景收到的非周边类东西，也是都分出去，没拿走任何一件。
谢安景只说：“不收同事的东西，麻烦。”
他说完后觉得身边的牧霖表情好像不太对，就问：“怎么？”
牧霖看着谢安景慢吞吞地说：“可是我记得你收过我画的T恤，做的花茶……”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开始谈恋爱。
谢安景笑着说：“我们又不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所以你果然很早就对我有想法了，是吗？”
谢安景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是这样。”
牧霖没话说，在直白这方面他永远也比不过谢安景。
谢安景看着温柔，其实是一个非常强势又直白的人，他经常会觉得被对方攥在手心里，牢牢地掌控着所有。
牧霖垂眸片刻，随后笑笑，没有再想。
有得必有失，他得到那么多，自然会失去一些。
因为TB地点有三个方案可以选择的关系，跟着他们一起来皇后镇的主创只有楚年，白霜序和柯纪都选了别的地方。
同行的幻核同事里，只有楚年豪气地给花钱升舱，其他同事都在经济舱，这让牧霖松了口气。
楚年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大多时间都埋在座位里打游戏，没理他们，也懒得做向上管理。
直男策划就是这样的。
牧霖觉得自在不少，跟谢安景一起看动画打游戏。
幸好他平时在公司里比较低调，议论他的人不多，发现他不在飞机经济舱的人没几个，不然早就在群里@问他去哪了。
飞机一路飞到惠灵顿，他们又转机去皇后镇，一路舟车劳顿，到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很累，早早回房间休息。
牧霖也累得头疼，谢安景扶着他回房间休息，躺在床上给他按摩头。
牧霖困得迷迷糊糊地拉着谢安景的手说：“我没关系，你也早点睡。”
谢安景回答：“我没事，你先睡。”
牧霖吃了片止疼药先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傍晚，谢安景不在套房的卧室里。
他从床上起来，推开门看到谢安景坐在外面的客厅里办公，走到对方身边问：“你休息过么，会不会累？”
“我刚起来。”谢安景看牧霖起了，就拉着对方的手吻了吻，问：“想不想去哪玩？”
牧霖看了天色，已经很晚，没什么自然风光好看，就说：“太晚了明天再玩吧，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好。”
谢安景来之前让姜川帮他在当地租一辆车，此时那辆车就停在酒店楼下，他拿起车钥匙跟牧霖说：“走，带你出去吃东西。”
他们在皇后镇订了一家度假酒店，所有人都住在那边，牧霖跟谢安景坐电梯下楼时拿出手机看群消息。
旅游的群里，有人下午就爬起来去尝试当地的极限运动，也有人坐在湖边欣赏湖景，还有人徒步去看自然风光。
当然也有人跟他们一样外出觅食，不过提前租车的好像只有谢安景一个，他租了一辆迈巴赫glS，带着牧霖一起去吃当地美食。
当地美食吃海鲜和西餐居多，一边吃谢安景一边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银鱼煎饼还不错。”牧霖评价，“不过剩下的西餐都那样，卡路里炸弹。”
谢安景笑：“卡路里炸弹才好吃。”
他们吃完后开车回酒店，有人在群里面发酒店大堂的夜晚湖景很好看，牧霖想去看，谢安景就跟他一起下去。
结果到酒店大堂时才发现幻核的人几乎把大堂包圆了，堂而皇之地在酒店大堂打扑克、玩桌游、组队开黑，当然肯定少不了真心话大冒险。
TB时风气都很松散，大家不怕领导，有人大胆地开始喊谢安景，让他也一起加入。
谢安景正想问牧霖要玩什么，结果一转头，忽然看到牧霖离他十步远，已经走到桌游那边，刻意保持距离。
他又好气又好笑，这种时候保持距离做什么。
但他也知道这里同事太多，牧霖被人撞见亲密会不好意思，怕被人打趣，干脆也说：“玩桌游。”
牧霖：“……”
他拼命使眼色让谢安景换一个玩，别跟他凑一起，免得被人看出来。
之前几个熟悉的同事一起吃饭被看出来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两位数的同事秀恩爱算怎么回事，他没那么厚的脸皮扛不住。
谢安景看着牧霖的眼神，轻轻“啧”一声，控诉对方弃之不顾的行为，也唾弃自己的不忍心，但到底按照对方的意思脚下拐弯，看都没看就直接说：“算了还是玩这个吧。”
结果低头一看，他来到真心话大冒险的局里。
他坐下来后就拿出手机给牧霖发消息：我很见不得人？
牧霖哪敢说谢安景，直接回答：见不得人的是我
谢安景：……我没觉得你见不得人
牧霖：请让我现在见不得人吧
他说着还发了一个小猫咪撒娇的表情
谢安景看着叹气，只能放下手机不再追问。
他们搭乘飞机包括入住酒店都很低调，不刻意留心的人没发现他们一起做头等舱一起住酒店套房。
但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要是一起商量着玩游戏，牧霖觉得就真的说不清楚。
虽然本来就说不清楚，但他也不想在镁光灯之下说不清楚。
被公司这么多人发现他跟顶头上司谈恋爱，效果堪比十盏镁光灯。
谢安景坐下后随意让他们开始，结果他不太擅长摇塞子，先输了一局。
他看了下大冒险，怕让他亲旁边的人或者如何，干脆选真心话。
这次负责发问的是运营的一个妹子，人很大胆活泼，上来就问：“谢神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谢安景毫不犹豫地出柜：“同性恋。”
现场立刻传来各种“哇塞”的声音。
互联网公司气氛开放，光明正大出柜的人不少，谢安景承认自己是gay倒也不会引来稀奇古怪的目光，大家就是很惊讶，从前几乎可以说是游戏恋的谢安景，现在居然说自己是同性恋。
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性向的？
这桌运营多，工作地点在八层，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外跟九层的人不熟，当然不清楚谢安景的感情状况，此时听他开口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大家都惊讶极了，有个gay大胆发问：“那我岂不是有机会？”
谢安景轻嗤一声，直接回答：“别想了，我不是单身。”
“啊，好可惜。”该gay夸张地趴在桌子上做出失落的样子，“没机会感受谢神的爱是不是24K纯金。”
谢安景笑了，拿出手机问牧霖：我的爱是24K纯金么？
牧霖配合地回答：是的是的，还镶钻呢
他又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似乎超级害怕谢安景过来找他，不停地安抚对方的情绪。
谢安景好笑地看着屏幕上的回答，对牧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不过没有拆穿。
隔壁一桌子运营都对谢安景非单身的感情状况格外好奇，毕竟谢安景前段时间有多忙他们都清楚，在公司住了两个多月，这种时候还能有时间谈恋爱？
有同事大胆问：“谢神前段时间那么忙，感情没出危机？
谢安景懒洋洋地回答：“问过了，想知道这个下次有机会再问。”
玩了五六局，又轮到谢安景，他看了下大冒险的选项，什么把你身边的人公主抱一分钟，什么走去对酒店服务生表白这些，还是选择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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