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以了。
贺栩呼吸加重，大脑皮层被电击般，长久震颤发麻。
这几声又把他的直男生涯喊少几年。
临下播前，祝青沅再次谢了所有礼物。
派大星又给他刷了两三千礼物，强势占据榜一位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哥”？
他直播那么久头一回遇到那么豪气的富哥，出于私心，祝青沅下播后偷偷给人点了个关注。
与榜一互关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不想留住自己的财神爷？
而且一晚上一万对于祝青沅这个小主播来说实在有点超过，饶是配得感很强的祝青沅，也觉得这一万块钱拿的过于轻松，反倒让他有负担。
于是，他暗中给“派大星”发了条私信。
【沅氢：谢谢你的礼物[花花]，你有想听的歌或者别的什么想看的吗？[探头]】
他还是觉得几声不痛不痒的“哥哥”换一万块钱不太安心。
等了一会儿，
【派大星：不用】
“大哥”人豪话不多，回了一句“不用”就疑似下线，没再回复。
可能真让他碰上散财童子了。
祝青沅感叹自己运气挺好，别人要直播个小一年才能遇到的富豪榜一，他才播了三个月就遇上了。
正想换掉衣服回学校，手机叮的一声消息提示音。
【派大星：看什么都可以？】
当然不是。
祝青沅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卖艺不卖身。他提醒说露骨的不行，榜一大哥又发话。
【派大星：小宝，看看腿。】
祝青沅：。
他下意识往自己腿上看去，老实说他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女生。
【沅氢：你确定？】
太确定了。
【派大星：嗯。】
正好没脱裙子，祝青沅坐在床边，抱着手机找了好一会儿角度，终于找到一个相较满意的拍摄方式。他拿着手机俯拍，镜头里是他那一对儿又白又长的腿，小腿肉几乎没有，裙角延到大腿，露出小巧的膝盖骨，大腿内侧阴影处一颗小小的黑痣性感魅惑。
拍好，编辑完，一键发送。
他还想问对方评价，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便没问，只发了一个小熊比心的表情包。
对方久久没有回复，只有发完后立刻出现的已读状态，告诉祝青沅这人看到了他发过去的照片。
应该没什么问题。
祝青沅熄灭手机，去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地铁回学校。
*
艺术节彩排在这周六上午，祝青沅抓紧练习了要唱的歌。爵士乐风格舒缓轻快，唱起来不难，但要唱的好听不太容易。它对于音色要求比较高，祝青沅的好嗓子正好派上用场。
他抽到的彩排序号是5，在上半场。在后台没等多久，主持人就喊到了他的号。
祝青沅接过话筒，走上演出台。
观众席零星几个人，彩排选拔对外保密，偌大的演播厅只有第一排的几个评委，许炽南坐最中间。
第1回 参加这种选拔式彩排，说一点不紧张也是假的，但他抱着能选上就选上，选不上他再找别的方式凑实践学分的心态，就好很多。
“同学，请开始吧。”
伴奏如同跳动的音符响起，一曲毕，祝青沅发挥稳定，没唱错一个音，完整地演绎了整首歌曲。
许炽南眼底冒出惊诧，还有一点惊艳。他能听出来祝青沅有音乐水准，不像前面两个报唱歌的人，一耳就能听出来是KTV战士。而祝青沅虽然没达到专业歌手的水平，也远超过业余选手。
“会乐器吗？”他问。
祝青沅如实道：“会弹钢琴。”
果然，许炽南没猜错。
他微微一笑，温柔又疏离的标志表情，说：“我们可以提供钢琴，可以边弹边唱吗？”
祝青沅没尝试过的唱法。
不过可以试试。
他回答：“可以。”
“好的，感谢同学的演出，下一个。”
祝青沅还回去话筒，到后台等待结果。
一直等到70个节目全部演出完毕，才宣布入选节目结果。
70进15，概率并没有想象那么大，所幸因为祝青沅会弹钢琴的技能，评委考虑到这一点，让他打败另外15个报唱歌的人入围。
负责人将他们留了下来嘱咐后续排练安排，祝青沅看完了全部节目，结束后再次看到入围的其他人，不得不感慨自己之所以能入围多半是因为许炽南问他那句会不会乐器。
他除了唱首歌，别的什么都没准备，没有买服装，也没有多余的设计，仅仅是唱歌。跟其他人一比，委实说，有些单调。
“同学。”结束后有人喊住祝青沅，是刚才台下的评委之一：“你是炽南室友吗？”
“是，有什么事吗？”
女生交给他一个文件夹，不好意思道：“你能帮我把这份文件带给他吗？他一结束就走了，我没来得及叫住他。我一会儿有个会要开，一时半会儿走不掉。”
正好也要回宿舍，“可以。”祝青沅拿过文件夹，问：“我帮你把它带回宿舍。”
“好的好的，谢谢你，同学。”
“没事。”
祝青沅携着一份文件夹，准备回趟宿舍，再向许炽南道声谢。
他从微信里给许炽南发了条消息，没回。
走出演播厅大门，旁边楼梯间传来几句交谈声。
“队长，你，你相信我。”男生戴着黑色口罩，露出的半张脸脂粉味很重，头顶的鸭舌帽盖住挑染的蓝发，他伸手想像以前那样拉住许炽南衣角。
许炽南后退半步，避开了。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他说：“我不是你队长，你走吧。”
“队长……”男生委屈到极点，他不懂以前温柔细致的队长为何会变成今日淡漠模样，“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一听这话，许炽南控制不住的恶心，脸上温和的面具撕开一道口，渗出丝缕戾气。
“怪你？你还不配。”
男生脸蛋霎时一白，嘴唇发抖，像是不可置信：“队长，你原来一直这样看我……”
他喃喃道：“果然，你们都看不起我。”说着自嘲一笑。
许炽南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善意，对男生说：“回去好好练你的舞台，别再让我看到你。”
“队长！”
男生一声高喊，许炽南停在原地。
“那次，你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吗？”男生掐着掌心，眼影被汗液蹭掉些许，氤氲在眼角，像是抹不掉的污渍。
“闭嘴。”伪装的面容顷刻间撕碎，许炽南大步上前按着男生的脖子，小臂肌肉用力到战栗，他垂眼打量着他由于呼吸不畅发红发涨的面容，快感揉碎在窒息的回忆里：“反应？有反应只能代表我的x功能正常，或者说给你那种药的人没有骗你。”笑意越来越寒凉，“而你，一如既往地令我恶心。”
他松开手，男生卸了力般靠在墙面，捂着脖子咳嗽，他抬头望向许炽南的眼神，隐藏不住的惧意。
许炽南眼底的恨意不是假的，刚才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要再来找我。”许炽南丢掉擦手的纸巾，寒潭似的幽瞳深不见底：“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彻底消失。”
......
祝青沅：“......”
他好像一不小心偷听到了一个重大秘辛。
会被杀人灭口么？
他想，特别是当一抬眼对上许炽南面无表情的脸时，这种想法越发强烈。
不会吧，现在是文明社会。
他想偷偷溜走，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人当面抓包。
四目相对，祝青沅：“。”
怎么有人走路没声？！
许炽南眉头紧蹙，这一秒钟过得异常缓慢，祝青沅看到他如同变脸大师，先是切换成平日温润如玉的状态，又想起什么似的恢复成冷淡模样。
“你看到了。”确定的语气。
现在反驳好像有点晚了，祝青沅干脆如实承认：“同…”
“我不是同性恋！”许炽南眼底戾气极盛。
没人说你是。
祝青沅沉默片刻，接着说：“同级学姐让我把文件送给你，我本来要直接走，被迫停了一会儿。”
言外之意，看到实属无心之过。
许炽南目光灼灼，像要把他脸上盯出个洞：“辛苦。”他接过文件，与祝青沅擦身而过。
祝青沅稍松了口气。
*
下了课，温文来找祝青沅吃饭。两人在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空桌子，放下书包，然后去点餐。
“对了沅沅，陆则昀是你室友吗？”
“是，怎么了？”
温文兴冲冲掏出手机给祝青沅看：“表白墙发的捞人照片，这是你室友吧。”
照片里男生身穿7号深蓝色篮球服，从地面一跃而起，一个漂亮的投篮动作，拍照的人隐没在不远处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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