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Lyon见纸包不住火,只好亡羊补牢,通风报信给付惊楼。
付惊楼说的话也很简单,让他别过去。
“只是感冒,不用过来,”付惊楼这样说。
李轻池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更多是心疼:“都住院了你跟我说只是感冒??”
他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近段时间积累下来的躁郁不安:“你永远都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上次受伤是,这次生病也是,付惊楼,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男朋友啊?”
最后一个“啊”字上扬,带着质问,那头猛地响起咳嗽声,然后声音立马变小,像是把手机拿远了些。
好一会儿,付惊楼才平稳着声音对他说:“真的没事,就昨晚发高烧,现在都退了,可能是前两天下雪,窗户没关实。”
末了,付惊楼停顿片刻,又低声开口:“南市今天下雪了吧?还是半夜,出门连车都打不到,过来一趟太麻烦了。”
他很少会主动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大概是看李轻池真的生了气,也怕他担心。
对方主动服软,李轻池一颗心卡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胀得难受,不知什么滋味儿,好半天,才说:“能视频——”
同一时刻,来自付惊楼的视频通话提示弹出来。
李轻池一看见屏幕里的付惊楼,便拧起了眉毛,嘴角抿得笔直,凑过去:“脸都快白成一张纸了,你这是退了烧??”
付惊楼眉眼仍旧是倦怠,透着疲惫,听见李轻池的话,他很淡地笑了下:“要不要我把温枪拿过来再测一次给你看看?”
他细细注视屏幕两秒,画面中的李轻池脸色被冻得发白,头发也被风吹得扬起来,付惊楼皱了皱眉:“你没关窗?”
南市这边已是深夜,李轻池刚才太急,在窗边站了大半天都没意识过来,这会儿付惊楼说了,李轻池猛然惊觉:“跟你说话,忘记了。”
他这才抬手把窗户关上,耷拉着步子,懒散瘫靠在沙发上,看着付惊楼也不说话,眉眼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的没事,”李轻池面色难辨,付惊楼只能猜测,把声音放低了些,更加温和,“就是为了让你放心才打的视频,白天那会儿有些难受,所以没看消息。”
他这样说,那实际情况应该不只是有些难受,恐怕是实在撑不住了,才会连李轻池的消息都不回。
李轻池说“我知道”。
“但我就是会担心,”李轻池声音变得有些沉,“我们隔得太远了,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又是不是在高兴,付惊楼,你总是什么都不说,这样是不对的。”
他此刻是将头撑在手肘上,头顶是温暖的灯光,照在他望过来的目光之中,映出不安和难过:“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吗?”
付惊楼顷刻沉默了。
李轻池向来都藏不住心事,也懒得去藏,他是习惯有什么说什么,有的时候显得莽撞,连表达爱意都直白得过分。
可这样直接而毫无保留的爱意是付惊楼最不能招架的。
临近圣诞,窗外灯火通明,圣诞歌声徐徐传进来,此刻付惊楼被包裹在浓郁的节日氛围中,心中没有半分归属感,也没有对一年最盛大节日的感同身受。
他只是看着李轻池,肤色因为生病而显出过分的冷白,越发衬得瞳色黑沉,仿佛一抹漩涡,叫人难以捉摸。
终于,付惊楼开口向李轻池保证,很认真地对他说“以后不会了。”
这两天的李轻池有些忙。
国内总决赛在京市举行,他作为老板也跟着跑了一趟,再回到南市,正巧又是个下雪天。
在俱乐部待了一整个下午,也算是收了尾,今年的赛事基本结束,他们作为小战队自然无缘世界赛,该放假的放假,该试训的试训,各自都有各自的安排。
迎着漫天大雪,李轻池裹紧厚实的羊毛大衣,撑开伞,低头从俱乐部走出来,他脚下步子迈得风风火火,垂眼正在看手机。
付惊楼在两小时前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还在俱乐部。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几分,笑着往屏幕上戳了几个字,因为太冷手指都在抖。
李轻池:“刚出来,现在雪好大。”
不过两秒,付惊楼的新消息弹出来。
很简单的两个字。
付惊楼:“抬头。”
李轻池整个人猛地一怔,盯着那个消息看了好几眼,而后才像是有所预感一样,倏然掀起眼皮,看了过去。
这一眼很像是八年前。
烦躁的高中生李轻池一个人走在雪夜里,拨出电话时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们隔着大雪遥遥对视,继而李轻池张开双手,拔腿冲向对方。
而八年之后,沉稳许多的李轻池结束一天的工作,整个人疲惫不堪,可他抬眼,却同样能毫不意外地落进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大雪纷纷扬扬,付惊楼眉眼淡淡正望向他。
对方一身黑色大衣,身形挺拔,撑伞站在雪中,看着李轻池表情由冷静变成惊讶,整个人生动又鲜活。
这是八年后的付惊楼。他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他的爱人,就像是从始至终没有离开。
一晃,居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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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初见啊小朋友们
第59章
李轻池怔愣过后便笑了,杏眼亮晶晶的,眉目舒展,小跑向付惊楼,整个人带着鲜活的少年气。
伞也不好好打,离头顶差了十万八千里,被风吹翻了个面,接了一兜的雪。
付惊楼眉头一皱,大步走过来,将李轻池罩在伞下:“别跑太快。”
李轻池却充耳不闻,盯着他,笑得眼睛弯弯,说出口的话也和八年前如出一辙。
“你怎么来了?”李轻池问他。
这回付惊楼没有再找一些蹩脚的理由,硬装很冷淡一样。此刻他垂着眼睛,嗓子残留几分感冒过后的沙哑,衬得声音低沉酥麻。
付惊楼说:“想你就回来了。”
他们挤在同一把伞底下,要隔得很近,肩膀靠肩膀,偏头便能望进对方眼里。
李轻池挑了下眉,看着对方。
他有些想亲吻付惊楼,但犹豫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轻微打了个冷颤,撞撞对方手臂:“回车上说。”
结果李轻池开完车锁,便抓着付惊楼,猛地一把把对方按进了后座,还不忘照顾付惊楼手臂上的伤,十分通情达理选择了压住他的肩膀。
SUV的后排空间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成年男人,李轻池反手“砰”一声关上车门,长腿憋屈地曲在付惊楼两腿之间的座椅上,俯身下去亲对方。
他们身上的大衣都淋了雪,带着湿漉漉的水汽,领口那块的雪凝结成水珠,随着付惊楼偏头的姿势,“啪嗒”一声,落在了他的颈侧皮肤上。
李轻池倏然一顿。
“感冒还没好,”付惊楼言简意赅解释道,“怕传染给你。”
李轻池看着他:“我身体很好。”
付惊楼没说话。
“所以亲不亲?”李轻池垂着眼睛,面无表情俯视他,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眉尾上扬,眉宇间蹙起一个小小的间,衬得五官更锐利了些。
从付惊楼的角度看上去,这个样子的李轻池意外的带感,透着一股不好招惹的意味,但其实是在索吻。
大概是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李轻池便以为这是拒绝了,表情倒是不能算是难看,只是有些兴味阑珊。
他撑着付惊楼的肩膀,正欲起身,倏然间,便察觉一股力道猛地扣住他的后颈,下一秒,付惊楼冰凉的掌心实实贴在那块皮肤上,将李轻池整个人往下一压。
李轻池反应不及,手下意识按在他的胸膛上,雪化过,只摸到满手潮湿的水汽,他手指微微蜷缩刹那,在同一时刻被付惊楼吻住。
窗外冰天雪地,车内却像是燃了火,车窗被蒙上一层模糊的雾气,将外界全然阻隔。
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几月未见的情绪在瞬间蒸腾爆发,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主动开口,所有的话语都融化在交融的齿间,安静又漫长。
大衣太厚重,被两人扔在一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李轻池双腿岔开坐在付惊楼腿上,仰着头与对方接吻。
付惊楼穿着修身的高领毛衣,眉眼冷肃,整个人看起来禁欲而冷淡,可这样面不改色的人被他亲得喘息剧烈,手也不安分地伸到李轻池宽松的毛衣之下,抚摸着他腰间劲瘦的肌肤。
手指流连之处仿佛电流经过。
再顺着往下,冰凉的指尖像是一枚雪花,融化在泉眼之中,动作温柔得如风吹过,可李轻池却难耐地闭上眼睛,肩膀倏然绷紧了。
许久以后,李轻池浑身是汗,靠着付惊楼肩膀重重喘着气。
他的嘴唇紧贴对方的脖颈,高领太碍事,可李轻池此刻手指都是软的,懒得动弹,便近水楼台地去仰头亲付惊楼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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