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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点心_珊瑚海胆子【完结】(60)

  “早就知道了,那么明显。”李景道,“春节他飞了十几个小时回国内,又飞回去。是去陪你的吧?”

  “他不,不是回家了吗?”

  “他家里人都在国外,回家干什么?”

  如果当时仔细思考下,郁元很快也能知道虞新故在骗他。

  “可能是怕你不放心他,”李景看了郁元一眼,好像为虞新故惋惜似的,“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昨天在公司出了case,让虞董叫回去挨了顿批,又联系不上你,饭都没吃冒着雨跑出去,路上车又差点让人撞翻,我还没见他为谁这么着急呢。

  “我不是为他说话,只是任何人经历了这些,都没办法和颜悦色吧?”

  郁元垂着头,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

  李景观察郁元神色,犹豫道:“我从枫庭湾回来,他状态不太好。”

  “他……怎么了?”

  “昨天淋了一晚上雨,你说呢?”李景漠然道,“你要是真有心,就去看看他吧。”

  叮咚——

  保姆阿姨打开门,被门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郁元吓了一跳。

  郁元手里提着一大袋子药,见人便问:“阿姨,虞、虞新故呢?”

  “刚刚出去了,哎呀,说什么也要走,这个天气!小郁,你先进来吧!”

  北面已经飘起大朵铅灰色乌云,眼见又要下雨了。

  郁元心里一沉,急得不行:“他、他去哪了?”

  保姆摇摇头:“少爷没说。”

  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郁元点进聊天框,虞新故的消息已经被压到下面,记录截止到昨晚十一点前。

  【郁元,你出来!】

  【我们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对?至于这样吗?】

  【未接来电】

  【跟我回去,你宿舍都被烧了,你要去住哪里?】

  【是不是又出事了?想像起火那事一样不到最后不告诉我吗?我们聊聊好吗?我到底哪里让你难过了?】

  【雨好大,郁元,你睡了吗】

  直到11点,消息停止了。

  在枫庭湾时,郁元一般准时在十一点入睡。

  起初他们不在一个房间,虞新故声称郁元房间的温度更适宜,郁元说那我们换房间,他又不肯。

  郁元只好让他搬进来,保姆见状,还也特意拿房间的巨型海豹抱枕过来,问他今天还要不要抱着,让虞新故连人带豹推出去了。

  往常要十二点睡的虞新故,在十点半关灯上床。

  次日郁元被紧紧抱着,热醒了。

  虞新故反将一军,说是他是八爪鱼,非要抱着自己睡,才不是自己缺入睡布偶。

  如今,郁元漫无目的地撑着伞,街道上见不到虞新故的身影。

  愿意花费一天的时间来坐飞机陪他的人,愿意为了找他不顾一切的人。

  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聪明,甚至是有点太执着,有点笨的人。

  最后一个消息是今天下午,发来的是图片,某个甜品店前的今日特售。

  是不久前郁元在某软件上刷到的,据说是出自法国的华裔甜品大师之手,味道与外形绝佳,且每月仅出一次。

  雨很大,井盖冒出的水像个小喷泉。

  郁元骑着小黄车冒雨去了那家甜品店。

  几公里的路,骑了不知多久,车把是歪的,好在路上没有摔倒。

  甜品店精美得像礼物盒,即使这样的天气,买家也排起长龙,不同颜色的雨伞成为灰暗天气中绽放的花朵。

  有把伞很大,纯黑色的,上面带着车标,郁元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排的,已经到队伍靠前的位置。

  似乎并不熟悉这种场景,虞新故在队伍里偶尔会被挤到,突兀得有点滑稽。

  郁元放下车就朝虞新故跑去。

  还有五位排到的时候,虞新故打了个喷嚏。

  发烧让他头脑晕胀,幻听郁元叫他。

  他疑惑地转过头,然后视线停驻。

  肯定是郁元没错,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外套,身上都淋湿了。

  虞新故揉揉烧得发胀的眼睛,哑声确认:“郁元?”

  没理头发,脸色很差,青色的胡茬都冒出来,毫无体面可言,还要哑声责备道:“下这么大雨你来找我干什么?”

  郁元看他烧红的眼睛,完全没有昨天的傲气了,肿得很是可怜。

  摸摸额头,烫得有点恐怖了,能当个暖手炉。

  “回、回去吧。”

  他拉虞新故要走,但是拉不动。

  这人病着,力气倒是不小,非说:“已经排了两个小时了,很快就到了。”

  “非、非要买它干嘛?我又不是一定要吃!”

  虞新故看他一眼,心虚地没说话。

  等他要上去,就被避开了,虞新故咳嗽两声:“我在感冒,会传染,去车上等我。”

  郁元反而跟他靠得更近,充当人体拐杖:“不、不走。”

  “你们到底排不排队?”

  后面有人恼道。

  郁元接过伞,撑在两人中间,充当人体拐杖:“排、排的……”

  “回到家请冷冻保存,24小时内食用口感最佳。”

  “谢谢。”

  虞新故接过甜品,交到郁元的手上:“先拿着。”

  郁元低下头,包装盒里的甜品是小房子的形状,金箔,巧克力与开心果碎交织成一场美梦。

  沉甸甸的,郁元都要拿不住了。

  接着身上一暖,独属于虞新故的味道变得浓郁。

  郁元要脱下来:“你会、会冷,而且我身上、有水。”

  虞新故不管不顾地靠着他:“以后赔我。”

  “我又、又赔不起。”

  “那签长期协议,让张姨做公证。”

  张姨就是枫庭湾的保姆。

  长期有多长?

  郁元从来不敢想。

  被比自己优秀太多的、遥不可及的人选择,他从来都不敢有太多期待,也没有信心。

  这时想推开虞新故,又舍不得。

  黑伞把他们包裹在甜品店外的小空间里,两人依偎着,一起等待司机将车开过来。

  雨小了但还在下,伞面发出哒哒声响。

  虞新故指着甜品盒内:“这是什么?”

  “彩虹。”

  “对着这个许愿会有用吗?”

  郁元猜他脑子肯定烧糊涂了,又不能打击他,顺着他问:“许、许什么愿?”

  虞新故环抱住他,额头撑不住似的抵在他脖颈,欲言又止了少顷才虚弱开口:“想你原谅我。”

  察觉到怀里的人没动,他有点急地继续道:“你什么都不说就跑了,也不理人。我都没淋过那么大雨。”

  “我昨天是做错了,可如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不会那么说。除了你以外,我没和别人在图书馆静音室排队过。实验还有好多数据没收完,你上次说喜欢的抱枕我买了还在路上,冰箱里都是你买的黄油和芝士,你走了,东西会被浪费。”

  “那,那就扔了,反正也,不贵……”

  “可我不想。我想吃你做的舒芙蕾,还有熔岩,也想每天都是你把我叫醒,”他有点羞赧地挠了下头,“想跟你好好的,你面对的难题,我跟你一起解决。”

  郁元望着眼前陌生的,有点无措的人,愣住了。

  他有一点委屈地问:“我有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温热的呼吸打在郁元的脸上,他摸他的脖颈,比刚刚还烫。

  没有人对郁元说过“想和你共渡难关”,没有人期待和他一起生活,发高烧还要替他买这些华而不实的甜品。

  暖流从胸口经过,郁元抱着他,好像触碰到了爱的实体,这让他眼眶不由酸。

  沉默了几秒,郁元点头:“值得的。”又说,“许、许愿有效。”

  他拉下伞,和虞新故稍稍分开,然后仰头,第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回到家,病毒取得了短暂的胜利。

  床铺塌陷下去一大块,刚刚还强撑着让还衣服的人现在一动不动。

  虞新故的体温飙升到39,5,嘴唇都烧破皮了。

  家庭医生弄上吊针,一边擦汗一边感叹:“幸亏身体底子好,不然我明天就别想上班了。”

  换毛巾,量体温,叫人起来喝药。

  虞新故靠在他身上,郁元整个人都往一边歪。

  杯子端到嘴边还不肯吃,说太苦了,太烫了。

  郁元下去给他做橘子蒸蛋,他又拉着人不放,最后张姨把玩具海豹塞到他怀里才罢休。

  这么折腾两天,虞新故终于神清气爽如获新生,郁元却病倒了。

  蛋糕是一口没吃上,倒是吃上了虞新故亲手准备的早餐。

  “呕——”

  一口瘦肉粥下去,全吐了出来。

  虞新故给他顺背,震惊:“有这么难吃吗?”

  一旁厨房里传来保姆暴怒的声音:“谁把锅底弄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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