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从哪来的?
下午两人往李家去了一趟。
彼时李瀚海正跟管家从农场回来,一人手上拎一筐鸡蛋和农产品,皮肤晒得黑红黑红,年近半百的脸上大写的满足。
看见面前的几个年轻人,他“哎呀”一声,连忙把东西方希,叫人把几人带进屋子,自己在外面收拾半天才进来。
听李景说完,李瀚海花白的眉间皱起个川字。
他是陪伴虞道成几十年的老臣,对集团内部现金流去向可谓一清二楚。
“这钱来得太快,动了这么大数额的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走漏,不对劲。”
“他在说谎。”虞新故肯定。
“不如抓住这机会,”李景提议,“晚上我们回趟虞家?”
沉默片刻,虞新故道:“先不要。”
李瀚海也附和:“真有不对,老虞总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现在既然没发话,就说明还不是时候。”
虞新故上扬的凤眼微微眯起:“火还不够大,再烧一会儿。”
不多时,虞新故和李家父子道别。
“有劳伯父费心。”
“哪里的话。”
李瀚海招呼身后的佣人,将包括瓜果和鸡蛋在内的农产品放进迈巴赫的后备箱。
“都是我家种的。”李瀚海十分骄傲地说,“一份是给小秋的,上次见她,说怀孕后总想吃贝贝南瓜。”
“我爸就这点爱好。”
李景无奈摊手,跟虞新故一起开门上车离开了。
车子开到中途,李景发现不对,伸着脖子往外,又半信半疑地转头:“你今天去枫庭湾?”
虞新故不置可否,命司机来到四环一家甜片店外,sethror的牌匾亮着暖灯,橱窗已经贴上姜饼人的贴纸,店外排队的人并不多。
李景被独自留在车里和各种农产品待了十几分钟后,虞新故灰溜溜地回来了。
他幸灾乐祸地咳了两声:“不会卖光了吧?这下怎么办?还能进得去金风园吗?”
前面司机也附和:“是无花果蛋糕吧?挺火的,就是要等主厨回来,那味道才算正宗呢。”
“多久回来?”虞新故问。
“不清楚啊,”司机挠头,“前不久刚回法国。”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郁元和小宝在客厅里,对着刚蒸好的贝贝南瓜发呆。
狗看看南瓜,呜呜两声,又看看郁元。
郁元把南瓜给它放进碗里一块。
打开冰箱,满满当当全是虞新故前几天带过来的东西。
和小宝头差不多大的红薯,又红又圆的番茄,个头很大的无花果,还有几箱鸡蛋等。
莫名其妙留下一堆农副产品后,虞新故以国外开会为由飞往法国。
在虞新故给他分享毫无食欲的白人一日三餐时,或者晚上准时的视频电话打来时,难免回想过去某些不太愉快的时刻。
虞新故只能沿着郁元的路线笨拙地走,一边走一边清理。
“下周一我回来,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郁元心不在焉地摇头。
视频的背景是街道上,可以瞥见欧式建筑的一角。
虞新故垂眸,屏幕上的郁元总是不看他,只留给他一点不够看的侧脸。
过了一会儿,虞新故开口了:“附近有很出名的甜品店,你以前总提。”
郁元这才挪动手机,像是知道这是种麻烦,很懂事地说:“先、先忙你的工作吧。”又打了个哈欠,称自己困了,但没跟虞新故说晚安,就挂断了视频。
有好多次想和虞新故讲,他该回枫庭湾,而不是和自己挤在一室一厅没有餐桌的小屋里。
可每次见到虞新故,话就被生生按回喉咙,堵在心里了。
郁元从来不是很果断的人,和虞新故的相处于他而言,像吃一颗带着苦涩味道的糖。
他尝了又尝,惧怕苦味,向往余甘。
于是说服自己不要扔掉,将就地装进口袋,等天热了,糖自然就化掉了。
周一上午晨会结束后,恬雅姐问大家想不想去秋日团建,郊区山上有红叶,可以露营和赏景,当成对新同事的欢迎仪式。
下会后,Cindy和几个组员回到办公室,笔记本往桌上一撂,拿起粉饼凑近照,一边讲:“当初咱们来可没有欢迎会啊。”
旁边同事嘻嘻笑:“新来的几个都是恬雅姐自己挑来的,我听贝琳说,小郁做甜品很厉害,所以恬雅姐让他给你做组员,以后说不定你们就是灵境甜品双子星。”
Cindy一言不发合上粉饼盒,一旁传来脚步声,是郁元回到工位。
Cindy将他喊了过来,称要检查上周做的PPT。
不到二十分钟,指出了一堆不足,Cindy指责郁元的不专业:“用户画像没做对,视频核心点也抓错,我让你看全部视频,你看了吗?”
“看、看了的。”
只是彼时陪虞新故去了医院,晚上过于忙碌,郁元匆匆挑了几个播放量高的视频看的。
视频时长多在三分钟内,剪辑节奏明快,蛋糕款式基础,重点是Cindy上身只穿了围裙。
实际上,次日将PPT交给Cindy时,对方并没有说什么。
“今天把PPT重新做,你不了解视频内容,就不能开展后面工作,”Cindy说,“上周给你的其他工作也重写。”
晚上办公室的人都走空了,郁元把工作重新整理好,打包邮件发给Cindy才下班。
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除了起身迎接自己的小宝外,周围都很安静,包括手机,房间里一大一小的睡衣,拖鞋,还有卫生间里双人的牙刷杯偏偏变得显眼。
郁元收拾好自己,翻看了手机,并没有虞新故的消息。
上床关灯,如常睡在自己那边,身边空下来的地方,空气都是冷的。
翻来覆去很久没睡着,越发失望,对虞新故有一些,对自己有很多。他以为撑过了很艰难的时刻,可仅仅和虞新故相处了几日,一切便都回到原点。
猜疑、空荡的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手机,一切都像试图让他清醒过来一样冷清。
早上小宝在床前哼唧,郁元迷糊睁开眼,失眠让他有点恶心头晕,赖了会儿床才起来。
正要穿外套时,楼梯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门口停下,过了一会儿,响起敲门声。
他打开门,随即愣住了。
虞新故穿得不多,羊绒大衣里只搭衬衫,身边20寸的商务行李箱上放着礼物袋。
外面应该很冷,虞新故握着拉杆的手指节微微发红。
小宝倒是积极,跳起来往虞新故身上扑。
“我来遛狗吧。”
他把行李箱放进门,礼物盒装进冰箱,又从郁元手里接过牵引绳,皮肤凉得像刚冻好的冰块。
郁元按住他手腕,感觉掌心都被凉透了,自己也跟着清醒了:“你在、在家里。”
但虞新故并不同意,郁元无奈,只好从衣柜里找出先前对方让助理送来的厚外套,又觉得没多厚,于是多拿了一条围巾。
郁元伸手把围巾绕在虞新故脖子上,虞新故顺势低下头,他摸了摸围巾,评价:“没你买给我的那条暖和。”
“我又不用戴很贵的,”郁元帮他系好,又取来手套给他戴上,“为什么这么早来?”
“其他航线到达时间都是晚上,现在刚刚好。”
外面的确很冷,郁元裹着棉服,风从衣领往里灌,虞新故走在他身后面,他转头时,看到对方在打哈欠,白皙的脸上,黑眼圈有点明显。
郁元叫他,他很快跟了上来。
“是飞了很久吗?”
“航线中间转了次机,时间稍微长了一些。”
“你几点、到的北城?”
虞新故犹豫了下,说:“三点。”
从北城机场到达金风园,要将近一个半小时,夜间温度达到零下。
郁元望着虞新故,看到他有点乱的头发,有点红的眼睛,冒出青黑胡茬的下巴,就像他很伤心需要安慰似的,虞新故反倒笑了:“车上暖气很足。”
“三点算是晚、晚上吗?”郁元有点生气似的,“就不能敲、敲门吗?”
“你在睡觉。”
郁元更生气了:“我没、没睡啊!”
虞新故愣住:“为什么?”
郁元瘪着嘴,不打算解释了,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去了!”
等虞新故跟上来,他才说:“太冷了,怎么睡?”说完往虞新故那边靠了些,“你手背,是不是擦伤了?”
虞新故伸出手给他检查:“没有。”
接着被握住了,郁元的手比他小了一圈,也柔软很多,像云一样包裹住他。
郁元没说话,把他的手揣进自己棉服的口袋里。
遛完狗回去之后,郁元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听到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虞新故趴在床上睡着了,很规矩地只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郁元放轻脚步,将大衣收起来,把被子给他盖好,蹲下来,趴在床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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