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当维多利亚说完这句话后,弗里茨·莱纳忽然猛地一低头,狠狠地吐出来口腔咬合垫,他试图自尽。
李蓝岛反应极快,一只手塞进莱纳嘴里,弗里茨·莱纳这一口咬得结实凶狠,报着必死的决心,于是很快,李蓝岛就皱起眉。
血腥味从莱纳口腔蔓延出来,李蓝岛的手指被咬开了,硬生生撕下来一块皮。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人站不住脚。
但李蓝岛并没有很快松手,他在跟弗里茨莱纳较劲。
大拇指死死抵住上下两排牙齿,中指和无名指钳住莱纳的舌头,再用小拇指抵住口腔上膛,指甲直接扎破表皮,刺进肉里。
李蓝岛的眼神很冷,望进去就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莱纳眼泪都急出来了,呼吸急促而灼热,他剧烈挣扎,想把李蓝岛手指给咬断。
维多利亚瞪大眼睛,冲上来掐住莱纳的脖子,拿起一旁的注射剂往他手腕上扎。
“蓝岛?!”维多利亚低头,声音发抖,“你流了好多血....”
“艾琳!”维多利亚拿起对讲机,近乎咆哮,“快叫医务组的过来!李蓝岛受伤了!他吗的弗里茨·莱纳这个贱人是想鱼死网破!”
莱纳肌肉开始无力,他瘫坐在那,重新被安上了约束型头部固定器和护嘴,半分力气都没有。
一听维多利亚连脏话都说了出来,艾琳就知道大事不妙,她迅速联系了医务组,顺便要叫卡洛斯拦住单枭,然而没来得及,她刚一回头,就看见围棋室内的男人像猎豹般跑了出去。
莱纳回过神,幽幽盯着李蓝岛喷涌血柱的手指,阴森一笑:“我没有弟弟。我、没有、弟弟!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很快,刚才艾琳打的一针巴比妥类短效麻醉剂起了作用。这种注射剂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吐真剂。
“我没有...弟弟,我没有..我弟弟?我,弟弟...?对,对。我那么努力地保护他,为他失去了..他却没有如我所期待的那样保护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对他那么好!...”
李蓝岛包扎好伤口,他已经疼得嘴唇发白了,额头全是冷汗。如果有镜子,此刻他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手指是神经末梢密集的地方,钻心的疼痛刺激大脑。
连纱布上也泅出一大片的暗红,血根本止不住,朝外喷溅。
他忍住剧痛,一字一句:“弗里茨·莱纳,你所犯下的罪行一定会被公之于众。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木星学院密码学教授,也没了赫尔墨斯终身成就奖,你只是一个间谍,一个卖国求荣的叛徒,一个会被后世谩骂的、包庇非-法-人-体实验的帮凶!而你心里也清楚,当你被关押到密歇根局时,你就已经是流星雨的弃子了。”
“——历史会给予人物最公正的评价。”
“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仍然在试图向我们隐瞒过往,你都摆脱不了这些带给你的阴影,你只会一辈子像个老鼠,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你的家人,你的爱人,你的朋友,甚至是你的学生,都会用鄙夷的目光看待你,因为你仍然不愿意归还那些无辜死亡的、无法开口为自己诉说冤屈的孩子们一个公道,仍然不愿意协助联盟理事会破解惊世骇俗的精神类病毒,解救秘密监狱关押着的数万位受害者!”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island到底有没有关联?!你是否知道island实验的内情?!”
弗里茨·莱纳好像被这段话戳中了哪根神经,他突然开始痛哭流涕,满脸痛苦和绝望: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里昂...里昂...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如果...如果当初大逃亡时我带上里昂一起走,他就不会被流星雨抓走了...他就不会受尽折磨!是我对不起他!.....”
里昂?
李蓝岛还在思索自己有没有在哪听过或见过这个名字,手指钻心的痛楚又一次涌上来,差点让他腿软,跪倒在地。
维多利亚却道:“里昂?你说你弟弟叫里昂?..李蓝岛!”
她猛地看过来,满脸惊悸:“沈瑞秋和我说过一个叫里昂的人。他眼睛看不见,也是个哑巴,只能听,不能说,三岁就因高烧而失明了。他也是后勤组的,沈瑞秋只听闻过他一些事,没和他见过面。”
说话间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单枭进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来得比医务组还快。
审讯室里像是落下一把无形的斧子。
室内三个人,他只看见李蓝岛。
李蓝岛的右手被层层纱布缠住,血却仍渗出来,染透掌心,滴落地面。整个人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站得摇摇欲坠,却背脊挺得笔直。
单枭的眉骨猛地跳了一下,眼睛红了。
“李蓝岛,我就不在十分钟而已。”他声音暗得像从喉咙深处碾出来,含着恨和隐隐发作的暴怒。
逼供阶段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他们接受过的培训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在人质没供出关键线索之前必须保证人质安全,一切以密歇根局为重。
李蓝岛尽职尽责,没让弗里茨·莱纳一口咬断舌头,留了莱纳一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单枭。此刻李蓝岛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莱纳还处在药效中,神志不清地呻-吟,维多利亚下意识退了一步,总觉得单枭看起来快气疯了。
这个男人发起火来谁都拦不住。大有可能他反手拔出腰间的枪,直接爆头弗里茨·莱纳。但如果那样,他们的审讯将前功尽弃。
划开了名为里昂的口子,之后才能继续从莱纳嘴里掏出来线索。
维多利亚甚至想过,如果单枭真把里昂杀了,她要怎样才能从特务院手里保住单枭,毕竟这会牵涉到特工的重大失误处决令。
医务组的人在一片死寂里冲进来,火速扛起李蓝岛就跑。他们可听说过单工名号,那叫一个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恐怖如斯,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李蓝岛转移到安全阵地比较重要。
初步检查,虽然伤口不深,但得缝合,还要考虑小面积植皮。
他被送到了离堪灵顿农场最近的军区第七医院,立刻安排的手术。
李蓝岛身残志坚,手术结束后立刻回了密歇根局,半小时都没歇。医生说2周左右初步愈合,1个月进入恢复期,3个月内疤痕基本稳定。他没太放在心上。
因为李蓝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一回密歇根局,就召集了情报部门的所有人,用完好的左手在可书写墙壁上画了逻辑图,
画完,李蓝岛用笔帽点了点“里昂”这个人名。
“我们从弗里茨莱纳口里得知了一个全新且未知的人物,目前情报很少,只清楚他是个男性,年龄在30-40之间,盲人,哑巴,但是能听见声音。他曾经在菲诺浦福利院工作,并且逃亡失败,留在了那。”
“按照弗里茨莱纳的意思,里昂似乎是因为先天残疾而被留在后勤组。”
李蓝岛干练地给他们捋清了情报,艾琳都不忍心看下去,举起手提醒:“李处,你的手指……”
“手术很顺利,我会按时用药的。”李蓝岛笑笑。
一桌人都不敢说话,不约而同看向会议室墙边靠着的男人。
单枭阴沉着脸,一语不发,双手抱臂,用这个姿势靠在那很久了,从李蓝岛开会以来他就没挪动过一步。
“他不会因为这事抑郁了吧?”洛克侧头和金宸小声,“还是说已经气傻了?莱纳真是一根硬骨头,谁能想到他那种情况下还想着自尽!”
金宸:“但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里昂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不谋而合地,李蓝岛在板书上画了一条线。
他正色:“里昂一定很重要。为什么莱纳从菲诺浦跑出来后,又转头给流星雨卖命了?一种最简单的可能,流星雨有他的把柄,或者他在意的人。比如他的弟弟。”
“你怀疑里昂现在在流星雨?”艾琳表情震撼。
“不止。”李蓝岛接下来的话让会议室内每个人的表情都瞬息万变,“我怀疑里昂和island有密切且直接的关系。”
“我甚至怀疑他是island的研究员之一。”
什么?!?!
众人均是愣怔。艾琳提出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李蓝岛左手转着笔,冷冷分析:“莱纳对弟弟极其愧疚。审讯里一提到莱昂他就溃不成军。假设莱纳是为了里昂而加入流星雨,那么里昂一定活着,不然流星雨凭什么操控莱纳?而里昂,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试图逃离菲诺浦,可是被发现后不仅没有被处死,还活下来了,又是为什么?难道菲诺浦的首选不应该是在当年大逃亡发生时就愤怒地杀了他吗?”
“既然没杀,说明有用。当时莱纳才多大,走了不一定活,他们不会未卜先知,不可能预测出莱纳将来会在帝都,还会遇到白鹰,所以不会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利用里昂。也就是说当时里昂逃亡失败,结局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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