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赛严冬还是没摸到冠军,不过也没人觉得遗憾,严冬训练的时间不长,够了。重要的是严冬有了这份心,那摸到冠军就是时间的事情了。
暑假又热又长,严佳年早早准备开学,十分能感受到分离焦虑。
他大学读的是机器人工程,在专业选择上严冬没帮上什么忙,是出分之后严佳年去学校和季老师一起商量出来的。他是先定的学校,再选专业,选择范围小也不是坏事,严佳年自己没什么倾向,除了不想学医也不想当老师,唯一的倾向就是想学点儿前沿专业,于是在有限的范围里选中了这个专业。
之前严佳年了解过国内机器人工程的发展,未来时代肯定是往这方面发展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学出来做什么能不能赚钱都不一定。严佳年对此没有太过焦虑,严冬也是觉得无所谓,他一直都觉得赚钱不是严佳年的事情。
开学的时候严冬跟着一起过去,本来严佳年想着省会不远,高铁一百多就到了,挺方便的。收拾行李犯了难,他今年十九岁,可以说是从来没离开过家,而且过的真是少爷生活,他哥都给他伺候成什么样儿了?
床单被套被子枕头都想用自己的,都给严冬看笑了,他还打算把被子带过去?
严冬无奈:“家里的被子不也是买的吗,重新往你学校买个新的不就行了。”
严佳年眨眨眼:“哦,也是。”
严冬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简直是灾区,他亲自把衣服鞋子捡出来:“我提前两天跟你一起去,带你去商场全部重买,别带了。”
严佳年觉得太浪费了,被子这种带着确实麻烦,重买就重买吧,衣服全重买得多少钱啊,鞋子一双就好几百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而且还是得带不少东西,少爷暑假新买的游戏机得带吧,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得带吧,睡衣这个东西越旧越舒服,得带吧,乱七八糟一大堆,得带吧。
严冬没脾气了:“带吧,我开车送你去,你这些东西坐高铁得麻烦死。”
严佳年笑了:“真的啊?那你自己开车回来啊?”
严冬:“嗯。”
宿舍严佳年在新生群里就见过了,条件看着还不错,四人寝的上床下桌,地方还挺宽敞的,宿舍楼也有电梯。不过真到了之后也不知道原因,总觉得没照片里看着好,小少爷撇了撇嘴。
人家到了第一件事都是收拾行李铺床,严佳年到了第一件事是放下行李打听快递站在哪儿。跟他哥一起去搬了好几个快递回来,把室友们都看愣了,这快递又是床垫又是被子又是枕头的。
几人面面相觑,估计心里吐槽呢:呦,少爷。
之前几人自我介绍过了,有人跟严佳年搭话:“你这么大阵仗啊。”
严佳年对他眨眼,语气像玩笑:“我是富二代,我睡不惯。”
严冬笑了笑。
这话要不是严佳年自己说,估计室友心里也得说,但严佳年自己说了就变得有点儿好笑了。严佳年又说:“不过没富到给你们全都换一套的程度,为了避免你们排挤我,我可以请你们吃晚饭,海底捞吃吗?”
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严佳年偷偷对他哥笑了笑,严冬随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严冬第二天就回去了,自己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严冬刚刚给他发的消息,严佳年终于有了实感,他上大学了,离开家也离开了哥。严佳年都十九岁了,怎么说也算个大人了吧,也不该小孩子脾气了,但心里就是别扭,一想到一学期是半年就觉得恐怖,恨不得立刻买张高铁票回家。
他翻来覆去的,隔壁床的张承问他:“你咋了严佳年。”
严佳年长叹一声:“你想家吗张承?”
张承玩着手机说:“一点儿都不想,高中我爸妈管得我都烦死了,好不容易离开他们了。”
哎,一点儿共同语言都没有。
听他们聊起想家,宿舍里其他两个室友也说。
“我也不想,反正现在不想,自由的味道啊!再也没有人管着我吃垃圾食品了,再也没有人管着我熬夜玩手机了!”
“是呗,严佳年你想家了啊?”
严佳年叹气:“是啊。”
室友对他都挺好奇的,他不是爸妈来送的,是哥哥来送的,而且他跟他哥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张承就问他:“你爸妈是小说电视里那种吗,就是只给你钱不给你爱的那种。”
其他室友七嘴八舌:“对对对,所以你就特别缺爱,巴不得有人管着你。”
严佳年笑了笑:“我爸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都不知道被爸妈管得很烦是什么感觉。”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室友跟他道歉:“对不起啊。”
严佳年从床上坐起来看他们:“没事啊,真的没事,是我哥把我养大的,我也不算可怜吧,我哥对我很好啊。他也一直管着我,不过我没觉得烦。”
张承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那种带着羡慕嫉妒的看富二代的眼神变成了同情怜惜的看小可怜的眼神:“哎,原来你是这种人设,误会了。”
严佳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靠,你那是什么眼神,恶心死了!”
军训难熬,晒得严佳年都黑了不少。
他在阳台上跟严冬打电话,语气十分抱怨:“我黑了吗?我都涂防晒霜了,但还是黑了。”
严冬安慰他:“没看出来。”
严佳年趴在栏杆上,一会儿看严冬,一会儿看楼下,跟严冬说:“哥,你知道吗,大学宿舍楼下是谈恋爱的圣地,好多小情侣晚上在这边依依不舍。”
严冬问他:“没人追你?”
严佳年说:“我想你了。”
严冬看着他,略过了这个话题。心里明白,那就是有人追。
有人追确实也太正常了,严佳年这个长相,这个性格,怎么可能没有人追?不光是大一的,学姐们有的也挺关注新生有没有帅哥的,大学都流行表白墙,军训没结束呢严佳年这个名字都快人尽皆知了。
女生不成功,有人托张承问严佳年他是不是喜欢男的。
张承和严佳年是临床,两个人的关系能稍微好点儿,性向这种事儿现在也不是什么非得藏着掖着的秘密,张承问得大方,严佳年也承认得大方,说我有对象了啊。
张承“靠”一声,八卦他:“高中同学啊?你们没考一个学校?”
严佳年想了想,犹豫了大概三秒钟,说:“我哥。”
张承完全没反应过来:“你哥咋了。”
严佳年十分无辜地再次重复:“我对象,我哥。”
张承张了张嘴,冒出来一个字:“草!”
张承还是很懂分寸的,就告诉问的那人严佳年已经有对象了,别惦记了,没说是男的女的,更没说是谁。没多久严佳年有对象了就传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惦记他的人少了许多。
但这些事严冬上哪儿知道?他没上过大学,不知道表白墙是什么东西,但凡知道了偷偷加了他们学校的表白墙也能看见某天有人投稿说严佳年不是单身,底下评论一片可惜。
严佳年不在家,严冬一点儿都不习惯。
每天从拳馆回家家里都是空空荡荡的,第一天强逼着自己习惯,第二天还真有点儿习惯了,第三天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第四天严冬一晚上没睡着觉。家里没人都算了,怀里没人才真是大事,自从他俩摊牌在一起,天天怀里都有个祖宗。
严冬想严佳年,他没说。
他总是不习惯表达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先开了这个口让严佳年坐不住,没心思上学,这不行。晚上失眠坐在客厅抽烟,这个点儿严佳年肯定睡了,他还在军训,每天早上起得很早,晚上也睡得早,军训太累。
应该挺多人追吧,长得好看性格也好,男的女的应该都有。严冬指间捏着烟,没管住自己的脑子,他知道有的想法不应该,但就是没控制住地想,现在严佳年身边都是跟他层次一样的人,上过学,有眼界,年轻。
跟严佳年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是严冬发的,俩字儿:晚安。
上面都是严佳年发的。
“困死了,军训把我精气都抽干了,我应该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还没洗完澡啊。”
“哥,我撑不住了,我得睡了,想你。”
第二天训练严冬往死里练,他和顾良宇互相陪练,顾良宇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才不得不费心开导他:“严佳年开学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习惯吧。”
要以前,严冬多半是一字真经伺候,就一个“滚”,今天也是破天荒,严冬还是一字真经,不过这一个字顾良宇没想到。
严冬说:“嗯。”
顾良宇笑他:“实在不行去看看他呗,又不远,高铁也就两个小时吧?一个半小时?”
严冬烦得很:“他开学才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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