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退开一些,以观察对方的变化。
傅为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修长的脖颈向后仰出一个弧度,汗水顺着凌乱的发稍滑落。
不再能够随心所欲地使坏,真的被虞清慈弄得糟糕。
虞清慈摘下被弄脏的手套,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取出了一双新的,重新戴上。
傅为义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平复呼吸。
等到虞清慈重新回到床边时,他已经重新睁开眼,脸上还带着一些情欲的红晕。
对视片刻,傅为义叫了他,叫的是名字。
“虞清慈。”
傅为义对虞清慈有很多奇怪的称呼。
叫的最多的是“虞总”,在做表面功夫或者阴阳怪气的时候使用。
有时候叫他“虞医生”,这样称呼的时候大多没有好事,估计是有医学方面的要求。
昨天,他教傅为义弹琴的时候,他又叫“虞老师”,好像是在叫家庭教师。
名字,更多用在私下里,在他对虞清慈的态度不满的时候,总是带着戏谑和不尊重的意味。
傅为义的咬字一般随意,但并不含混,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总是被他拖的微长。
而现在他叫虞清慈的方式,带着一点亲昵,声音不响,音色略微沙哑。
是召唤的口吻,带着需要的意味。
虞清慈这时才真的对新关系有了实感。
“你这么喜欢我啊。”傅为义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还是很得意的样子,“我很高兴。”
虞清慈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傅为义的,有多喜欢傅为义。
因为他很少产生情绪,所以并不善于理解。
但非要说起来,他对傅为义产生的情绪可能是最多的。
愤怒、烦躁、甚至......心跳。
可能这是他最终会喜欢傅为义的一个原因。
并且,现在的他会承认,在盥洗室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对傅为义有了好感。
至于喜欢的程度,虞清慈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怎么衡量。
不过他知道怎么回答傅为义会满意。
所以他“嗯”了一声。
傅为义又一次笑出了声,他一边笑,一边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把衣服穿回身上。
虞清慈看着他重新整理好自己,然后俯下身,很轻地吻了一下虞清慈,就说:“走了,明天见。”
在门关上,房间里恢复熟悉的寂静的时候,虞清慈产生了一种应该被称为不舍的陌生情绪。
在三楼的关门声响起之后,他下楼,从外套的口袋里重新拿出了那朵塑料百合花,摆在了床头。
*
第二天,雪彻底停了。
道路正在清理中,如傅为义所料,离开的时间定在下午。
上午他先简单处理了一些工作,并回了周晩桥的电话。
“为为,你那边怎么样?”周晩桥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没事。”傅为义说,“雪已经停了。下午就回来。”
周晩桥又简要问了几句,问起了虞清慈,“听说你这两天和虞清慈住在一起,没闹矛盾吧。”
“没有。”傅为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我和他......很和谐。”
周晩桥有点不相信的样子,笑了笑,问傅为义:“晚上回来吃饭吗?”
“晚点回来。”
“好。”周晩桥说,“我等你。”
挂断之后,傅为义下楼,看见虞清慈站在沙发边,和那只猫咪对视。
猫咪端坐着,抬起头,绿色的眼睛盯着虞清慈,听见傅为义的脚步声之后,方才转过头,看了看他。
虞清慈站得很直,微微垂头,转头看傅为义,对他说“早”。
同样的挺直脊背,同样矜持地低着下颌。
两只生物端庄的姿势与神态如出一辙。
傅为义差点笑了,走上前,问虞清慈,“你在对猫干什么?”
“我问了秘书,这是俄罗斯蓝猫。”虞清慈说。
“嗯?”傅为义说,“怎么了?”
“......我们要走了。”虞清慈接着说。
“是。”
“猫,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傅为义很快明白,“哦,你是想把猫带走吗?”
虞清慈点了点头。
“你想带走就带走吧。”傅为义说,“我爱莫能助。”
“我要是再带一只猫回家,茯苓和周晩桥都会生气,那我就麻烦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猫咪的头,说:“你带走也挺合适。它和你有点像。”
被说和一只猫咪相似的虞清慈有一点不解,怀疑傅为义又在像以前一样嘲讽自己。
刚想说“无聊”,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该还嘴,便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他说:“你给猫取个名字。”
傅为义抬起头,问:“让我取啊?”
虞清慈“嗯”了一声。
傅为义沉吟片刻,目光从窗外茫茫的雪色,转回到猫咪那身银蓝色的皮毛上。
“雪后天青,不如就叫它雪青吧。”
他又挠了挠猫下巴,说:“出去走走吗?现在的天空真的是青色的。”
虞清慈看着傅为义眼中映出的、窗外的湛蓝天光,喉咙里那句简单的“好”,似乎比平时要轻一些。
天空是雪霁之后的湛蓝。
小镇的街道已经被清理出可供行走的道路,两侧堆着高高的雪墙。偶尔能看见几个镇上的居民在自己门口铲雪,哈出的白气很快消失在清冽的空气中。
今天不用撑伞,虞清慈就牵了傅为义的手。
恋爱是应该牵手的。
傅为义的左手放松地任由他牵着,指骨修长,掌心温热。
虞清慈的指腹却在他的中指指根处,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轮廓。
他的动作停住了。
傅为义察觉到了他的停顿,侧过头,看见虞清慈正垂眸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神色不明。
虞清慈的手指轻轻用力,似乎是想将那枚戒指从傅为义的手上褪下来。
傅为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干什么?”
虞清慈迎着傅为义不悦的目光。
“昨晚你说喜欢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不认为一个刚和别人确立关系的人,应该手上还戴着前未婚夫的戒指。”
虞清慈已经想过,他和傅为义在一起的过程有些冲动,很多问题都没有考虑清楚,这在昨晚已经得到印证。
但是既然已经在一起,便不应该再分开,而是应该解决问题。
虞清慈可以适应傅为义想要的接触,接受更多治疗,早日恢复正常。
傅为义也应该理清楚自己的情感关系,不再和他人保持暧昧的关系,在和虞清慈在一起的时间里想着别人。
神色凝滞了片刻,傅为义弯弯唇角,说:“你吃醋了?这么快就开始吃醋了?”
吃醋有什么快慢之分?傅为义的行为暧昧不清,虞清慈感到不满是正常的事情。
“孟尧已经死了。”虞清慈说,“你和他订婚,也是为了报复他。”
“为什么等他死了,你却要戴他的戒指。”
问题很直接,傅为义意识到,尽管他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又或是说什么确定关系的话,但虞清慈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理解,把自己摆在了正宫的位置上。
游戏还没结束,他还不想把虞清慈的幻想撕碎,至于以后,他不做保证。
傅为义没想给什么承诺,他不会许诺做不到的事情。
没有回答虞清慈的问题,傅为义近乎温声地哄骗:“你不想我戴,我就不戴了。”
他褪下戒指,放回自己的口袋里,重新牵上虞清慈的手,说:“走吧。”
虞清慈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却也已经没有办法再质问,回握住傅为义的手,和他一起穿过两条街,经过几家已经关门的精品店,还有一间没有人的画廊,以及那一座镇上唯一的教堂。
相较于上次,教堂有了一些变化。尖顶和石墙上的积雪让它看起来如同身处童话。
勘测之后,他们的施工队已经开始对教堂进行修缮。那几扇彩绘玻璃窗已经临时用专业的挡板挡好,里面的一些位置架着脚手架。
短暂停留之后,他们离开了教堂。
傅为义不认路,还是领着虞清慈乱走,拐进了一条小巷,在巷尾的一家看起来很温暖的咖啡店门口停下来。
店里的窗户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门上挂着“营业中”的木牌。
他们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点了热咖啡和烤的酥脆的牛角包作为早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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