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夜的药物余效未退,他一个没站稳,滑倒在湿滑的瓷砖上, 腰间磕到地上,泛起大片青紫。
靠在冰冷的瓷砖壁上, 柳之杨缓了许久,才积攒起力气,扶着门框重新站起。
镜中映出一张苍白而疲惫的脸。他沉默地擦干身体, 换上熨帖的西装。
打领带时,他瞥见床头乱作一团的蓝白条纹领带,还是抽出自己的灰色领带。
等下到一楼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后背一阵凉意,还好自己已经删了和季冰等人有关的信息。
想着,柳之杨穿好鞋,打算去公司看看有没有机会和甘川再谈谈。谁知,刚打开门,四个黑衣保镖就围了上来。
“理事,您不可以离开。”
柳之杨冷声问:“甘川要监禁我?”
“请您回去。”
柳之杨说:“公司还有事要我处理。”
保镖把柳之杨推回去,说:“甘总说,您在屋内待好就行了,别的不用操心。”
“电话给我,我和他说。”
保镖拒绝,并说:“不要让我们难做,理事。”
柳之杨只好退回屋内。
自己住在三十楼,想从窗外跳下去是不可能的。他再次回到阳台,打算跳到隔壁那户,却发现隔壁的阳台封起来了。
封阳台的PVC围挡上印着“建工集团”四个大字。
柳之杨揉了揉眉心,回到客厅,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换下西服,穿上睡衣,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
新闻正好在报道云记酒楼昨晚的事。
高峰被盖了一块白布,推了出来。记者呼吁认识此人的可以到警局认尸、并取回尸体。
柳之杨关了电视。
昨晚他因自己身份暴露而紧张,后悔、愧疚现在才迟来地包裹住他。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同胞。
虽然哪怕不杀他,他被达耳抓到,也一定会死。
但自己是警察,哪怕暴露也应该尽全力救他。
柳之杨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想求甘川,把高峰的尸体运回华国。这是他唯一能为高峰做的。
晚上,甘川来了。
他来的时候,柳之杨正在洗碗。
柳之杨穿着真丝睡衣,头发随意地搭在两侧,因为有些长,他时不时会用手肘轻轻揽开。
甘川看着,笑了一声,走上前,手从衣摆下面钻了进去。
柳之杨没躲。
甘川有些惊讶,也更加肆无忌惮。
只不过碰到腰间某处时,柳之杨缩了一下。甘川把他的睡衣掀起来,看见了腰间的淤青。
“怎么弄的?”甘川的眉压下。
柳之杨洗好碗,推开甘川的手,“自己摔的。”
甘川把人拉回来,一手握住他的细腰,抵在他腰上的淤青,按了下去,低声问:“疼吗。”
柳之杨眉间抖了抖,没说话。
甘川笑起来,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柳之杨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唇间纠缠,呼吸交织。甘川的动作不似昨晚粗暴,又柔又欲,将身下人两片凉薄的唇反复舔舐、摩擦。
可放在腰间的手却不断加重力道,在柳之杨的淤青上又按下一到粉红的指痕。
上面的手有多温柔,下面的手就多残忍。
柳之杨受不了了,他用力打开甘川的手,从禁锢中脱身。抹了抹嘴边的水痕,有些慌乱地蹲到医药箱前找药。
红花油刚拿出来,被身后的甘川抢走。
“我帮你涂,亲爱的。”甘川居高临下地看着柳之杨,“趴好。”
柳之杨吞咽了口水。
甘川很善良地让柳之杨趴到自己腿上,掀起睡衣,才发现他背上不止那一片淤青,红痕、抓痕交织在一起,可怖至极。
甘川眼神暗了暗。
昨晚他只觉怒火中烧,耳边嗡声和喘息声交织,脑中只有把身下人钉死、凿穿一个想法。
他将红花油倒出,放在手中捂热,在柳之杨腰间来回打转按摩。
他们之前常被钢筋棍棒打得浑身是伤,也会给对方上红花油,只是这是第一次,身上伤痕是对方造成的。
感受到甘川的情绪下去了点儿,柳之杨试探地问:“哥,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想让我放了你?”
柳之杨柔声说:“你能不能把高峰的尸体运回华国。他是个好孩子……啊!”
甘川手上的力气陡然加重。
“你还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啊,”他的气息喷在柳之杨后颈,危险十分,“你他妈要是不骗我,高峰会死吗?”
柳之杨抓紧了沙发垫的一角。
“哥,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高峰他没错,他唯一的错就是来了穆雅马,或者,是被组织安排给我去救他。”
甘川看着身下的人,心里越来越烦。
直到现在,柳之杨在意的、关心的还是别人。
好啊,他柳之杨要当圣母,就让他当个够。
甘川把红花油盖好,随意地丢到桌上,说:“我考虑考虑。”
柳之杨微微直起身,有几分不敢置信。
“谢谢。”他说。
甘川没什么笑意的地笑了笑,单手解开裤带,给了他一个眼神。
果然,柳之杨眼里闪过一丝为难。他不是没帮他做过这事,只是现在的情景下,总感觉是一场交易。
甘川也不催,慢慢等他。
半晌,柳之杨还是强撑着跪在他身边,伸出手。
没想到甘川按住他的后颈,一把把他的头按了下去。
柳之杨一愣,“哥……”
甘川摩擦着他的后颈,手指时不时抚过他的耳尖,“提要求,就要拿出态度来啊。”
几分钟后,甘川攥紧了沙发垫子。
妈的,以前怎么就不舍得呢?
柳之杨咳嗽着吐出东西,呼吸不稳地从沙发上起身,用纸擦嘴。
他整个人都红了起来,嘴唇水光,像个盛开的果实,让人忍不住想采撷。甘川也确实这么干了,他又把柳之杨拉到自己身上,按着后颈抬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只一味地疏解自己的欲望。
等甘川亲爽,和他分开了些,咬着他的耳垂轻声说:“坐上来。”
“甘川,”柳之杨抵开他,嘴唇骟动,“我们谈谈好吗?”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嗯?”甘川浅色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柳之杨,没什么感情地说。
柳之杨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我向你道歉,我应该早些和你说的。但哥,这六年,我是真心……”
“我有没有说过,你已经失去了说这句话的资格。”
柳之杨哑然。
甘川用手指点着柳之杨胸口,“我看不清你的真心,柳之杨,我只看到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和欺骗。”
甘川说着,眼神里什么东西破裂开来。可他很快隐住,笑了一声,“不重要了,亲爱的。坐上来。”
柳之杨拒绝。他不想变成甘川发泄的工具。
看着从身上起来的柳之杨,甘川也没留,只拿起手机,拨通小武的电话:
“喂,去把高峰的尸体接回来……丢进湄公河……算了,先剁碎了再丢进去,不然鱼……”
柳之杨拽住甘川的衣领,用嘴堵住他的话。
甘川眉毛一挑,挂了电话。
“我坐,我坐。”柳之杨喘着气,低声说。
他从茶几柜里拿出凡士林,正要起身去浴室,又被甘川抱了回来。
“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自己弄。”
还没完全坐满,柳之杨的腰就塌了下去,他杵到甘川脑后的沙发靠背上,痛苦地呼吸着。
但很快,真丝睡衣就顺着柳之杨肩颈滑下,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一连数天,甘川回来后只有这一件事。
并且越来越过分、时间越来越长。
柳之杨常常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醒来,没歇多久,甘川又来了。
一次间隙后,甘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丢给他,走到阳台上,点起烟。
柳之杨强撑着起身,勉强捡起纸。
是向华国交接遗体的文书。
他松了口气,重新趴回凌乱的床褥深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发丝被汗水濡湿,凌乱地贴在额角。
他一条手臂搭在床沿外,修长的手指无力地垂向地面,指尖夹着那份文书,带着些轻颤。
光滑的脊背露在外面,线条流畅而优美,肩胛骨如同蝴蝶收敛的翅膀,微微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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