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之后,匙越接了水,按下烧水键。
他只穿着一件黑色宽松长裤,头发蓬松,长长的额前发垂落遮盖住大半困倦的英俊脸庞,精瘦流畅的肌肉紧实覆盖在宽大骨骼上,收束在腰裤之下,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越过厨房的铁栅栏,能看到不远处的天空,夜色深深,月亮很圆,有星星挂在天上。
他懒散地靠在饮水机旁,望着厨房顶上的天空,听到烧水键跳闸的声音,叹了口气。
今晚应该睡不了了。
*
“叮零零零零零零——”
闹铃的尖锐声音在室内突兀响起。
隽云能感觉到那铃声就在他耳边,被吵醒的时候,感觉他的身上有些重,腰上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压着他......
他手指动动,摸索过去,是热的......
隽云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健硕的肌肤纹理,触感弹软,而他刚才......枕在这个裸男身上睡觉。
腿部发力,隽云猛地一脚把这个人踢下了床。
随着“咚”一声响,那人掉在了地上,地上传来抽气声。
闹铃在房间里回响,隽云环顾四周,很老式的房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放了很久的木柜子,顶上有一个泛黄的老式空调,除此之外就几乎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他卧室里的厕所都要小。
低头,上身的衣服皱皱巴巴,下摆卷起,腰露在外面,因为被人抱着睡了一个晚上,白皙的腰上掐出了红色的印子,卫衣领口扯开线了,大半的肩膀漏在外面,后颈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的跳动,他脸色不太好的伸手去摸。
“嘶......”一碰就疼。
轻轻地摸了个大概,发现腺体破皮了,并且腺体旁边的皮肤也都是坑坑洼洼,四周没一块好肉。
“......”隽云一抿嘴唇,觉得嘴唇很疼还有点麻,很有可能嘴巴也破皮了。
他上过卫生课,他这个情况......
很有可能说明......
隽云狠狠拧了拧眉。
他可能......被人标记了。
隽云脸色很糟糕地攥紧了被子,被子是红色的鸳鸯戏水被,里面的棉被抽掉了,只有一个单薄的被套,隽云的脸色很白,嘴唇又红又肿,乌黑的发丝凌乱,他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颤着手,掀开了被子。
被子之下,他的裤子还老老实实地穿着。
呼出一口气,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隽云呆呆地想,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
“嗤,放心,没有终身标记。”旁边传来声音。
隽云僵硬地抬头,匙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他绕到床的另一边拿起闹钟。
那是一个可爱的兔子形状的立式小钟,还没匙越手大,他在上面拍了一下,那响炸房间的铃声就停下来了。
没了闹铃的吵闹,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呈现一种诡异的寂静无声。
隽云好半响,才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他后背上红色的可疑抓痕上移开。
应该不是他抓的,
吧......
他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昨天来找匙越,结果匙越告诉他他发情了,到他家后,匙越用信息素安抚了他,而他感觉有点晕就决定去睡觉了。
就一觉到今天早上了。
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是,事情最终怎么会变成,他腺体破了,嘴唇破皮,身上酸痛,匙越光着上半身,身上还有那种痕迹?
没有最终标记,那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隽云:“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有猜到隽云会翻脸不认人,匙越反问:“你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alpha,我能对你做什么!?”
看着隽云逐渐漫上耳尖的红晕,以及睁大的黑白分明含着水汽的眼睛,匙越勾唇。
又忘了。
隽云第一次发情热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觉醒来全忘光了。
匙越声音扬起,慢慢地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隽云坐在床上听着他说出个所以然。
“你趁我做饭的时候,跑过来抱我,我让你放手,你还抱着我不放......还把我拽到沙发上,把我推倒,强亲我。”
这回隽云脸色出现一种茫然的空白。
“???”
这不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匙越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你还求我,想要我标记你......”
“不可能!”这句话一出,隽云立马站起来,踩在床上反驳他。
站在床上就差不多和他一样高了。
“我当然不可能给你终身标记。”匙越顺势垂下眼睫,语气一转,很无可奈何的老实人模样:
“但是我不给,你就一直亲我,还哼哼唧唧地抓我,没办法,我就只能给你临时标记了。”
隽云不相信他会这样,但偏偏匙越看着确实是被强迫的样子。
他上衣都没有穿,身上被挠的红痕很明显,头发比他还要凌乱,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双唇一闭一张,语气听起来状似很平静但能听到细微的颤抖,似乎对他不认账、不负责任而感到绝望:
“可能因为你是第一次发情吧,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了才会这样,我能理解的,你不想承认对我做了什么,我......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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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星期五星期六先不更了呜呜,上夹子要压一下字数,星期天晚上十一点我将猛猛更新[求你了]
第25章
匙越的话听着就像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好大个帽子扣在他的头上。隽云惊呆了。
“你半夜总是醒来, 三番五次缠着我接吻,要我给你信息素......医生说过你不能再打抑制剂了,所以也没有别的办法, 就只能反复把你标记了......”
隽云的耳尖通红,神情尴尬, 脸颊轰一下地烧起来。
难怪他的腺体都破皮了。
匙越给的细节很多,隽云无言以对又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他把一个一米九的alpha强迫了?
还是他主动的???
这有点不太可能吧......
“并且你发烧了,我就只能大半夜起来给你冲退热剂。”匙越补充说:“那时候是半夜三点了。”
咔哒一声, 隽云脑子宕机, 彻底不转了。
难怪匙越看上去那么疲惫,下巴上还长了青色的胡茬, 眼下还有黑眼圈,虽然说有种潦草的帅感,但是一看就是熬了个大夜才会这样。
“所以你觉得昨天结束后我们就结束一切关系?合适吗?”匙越认真盯着他说。
隽云破了皮的双唇微张:“我......”
他脸上罕见的有些迷茫。
好像把人利用完了, 过完发情期了就把人踹开了确实不太合适......
他又不是渣男。
没面对过这种局面,于是他咬了一下唇,语气稍微弱了一点,问:“那你想要什么?”
钱、车子甚至房子他都可以给。
“暂时标记会使得双方产生短时间的心理依赖,随着标记的次数增加心理依赖会逐渐增强。”
匙越占据上风位, 他扬着眉毛, 说出来的这句话和中小学卫生健康知识课本上写的分毫不差。
隽云知道他的意思,因为自己……发情了,强迫匙越安抚他,匙越不得已反复标记了他,导致匙越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他确实很坏。
本来可以划清界限了,因为这个事又有种扯不清的趋势。
他的衣领被扯大了,肩头歪斜, 隽云站在床上,他有些困难地硬着头皮提出解决办法:
“我可以给你钱。”
匙越没有穿鞋站在地板上,板着脸背着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狗血剧灰姑娘女主的台词,愤怒又委屈地斥责他:
“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吗?”
匙越说:“钱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隽云生出一丝愧疚之心:“那你想怎么样?或者你要多少,我可以加钱。”
匙越冷哼一声,高傲地转过头,眼里浮现一丝笑,语气却满是鄙夷地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吗?我要你赔偿我的损失。”
隽云:“所以,你的意思是......”
匙越拉开衣柜,他在衣柜里随便扯了件工字背心套上,遮盖住身上的痕迹,随口说出心里早就预设好的话:
“我易感期的时候你也给我咬几口。”
末了,察觉气氛瞬间凝固,他补了一句:“因为这次临时标记了太多次,我对你产生了非同一般的依赖感,再闻别人的味道我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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