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人虽牵着手跳舞,但是身体似乎十分排斥,离得远远的,看向对方的眼睛里都没有笑意。
元青抿了一口酒,笑吟吟说:“我看秦家的孩子长得很漂亮呢,很配你们家老大。”
陆先生面色红润,他听了很高兴:“也是托亲家的福,订婚完就帮我们签下了s市的一个合同,让我们鹿鸣药业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的酒杯放低了一些,碰了碰隽诉的杯子,压低了声说:“过几天,政府有一个招标,到时候还得麻烦隽员长多多关照一下。”
隽诉模样儒雅,嘴角噙着一抹笑,举杯:“哪的话,那是自然了,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帮帮老朋友而已。”
于是众人又再次举杯相庆。
......
隽云的酒喝的有点多,他提出要去洗手间,于是先一步离开了宴会厅。
隽云捏了捏眉心,感觉有些疲惫,他没去洗手间,出了宴会厅门后面无表情地来到电梯口按了一下地下一层的按键。
电梯到了后他走进去,再次按下电梯按键,红灯亮起,电梯缓缓运行而下。
从十八层降到十六层,“叮”的一声,红灯转□□,金属感应的电梯门开了。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外面亮堂的走廊入眼帘,灯光璀璨,晃了一下隽云的眼睛,原来走错了,还没到一楼。
门口白色的瓷砖上站着一个他很熟悉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目英俊。
也让隽云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人鼻梁高挺、身量很高,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给人沉沉的压迫感,而这点是隽云之前很少体会过的,毕竟匙越在他面前不是笑着弯腰亲他,就是坐着拢隽云的腰,让他站在他的腿间。
隽云看了一眼电梯,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到出现幻觉了。
这不是匙越吗?
他怎么在这里?
匙越也才看到他,眼里一抹诧异闪过,很快,他收起表情,踏步进了电梯:
“去一楼?”
“嗯。”隽云回复。
于是匙越按下去一楼的电梯键,红色的指示灯亮起,电梯再次缓缓运行下去。
不算大的密闭空间,两人离得不远,进来后匙越和隽云都没说话,电梯里静了两秒,然后匙越皱着眉偏头看他,打破了寂静:
“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酒味。”
隽云手指一蜷,他是喝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面色白净,语调沉稳,吐字清晰地说:“我没喝醉。”
说完他就后悔了,应该说关你什么事才对。
喝多了就容易降低对这个人的警惕性。
这样是不对的。
他归结于是因为还在发情期末期,对匙越还存在着一种信息素依赖性,所以他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电梯缓缓下行,隽云迟钝地想起来,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有问他:
“你怎么在这?”
这所大厦位于A市中心,实行会员制,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想要在这边包间宴会厅甚至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酒店实行新严格的宾客进出管理制度,绝不会放一个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上楼。
所以匙越怎么会出现在这?
匙越笑了一声,笑他才想起来问这个,他想了想,找了个借口,因为隽云喝多了,听起来匙越是在对答如流地解释:
“比赛散场后主办方组织聚餐,就在这栋十六楼举行。”
噢......
隽云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老棠似乎说过这个事,有个什么名校联合研究所举办的机器人竞赛来着。
匙越是学生代表代表学校作为主办方之一,要去负责跟进赛事。
这一块是市中心,是A市最繁华的街道,数不清的高楼大厦还有大规模建筑的展会建筑,规则越高的赛事往往也在这附近举行,有钱的主办方选择来这家举办赛后庆功宴......也不是不可能。
隽云的脑子有点昏沉,当即不疑有他,很缓慢地眨眼:“哦。”
匙越:“看来你喝醉了。”
“叮~”电梯到了。
到了一楼,潮水般热闹交谈的声音随着电梯门打开而涌入他们之间,隽云抬脚,率先走出了电梯门。
出了电梯门后,隽云就停下脚步,他看了一下大堂,前台的服务员浓妆艳抹,穿着职业装正举着一个文件夹偷偷打量他。
他转头看向旋转玻璃门外,行人匆匆路过,再过去就是两道宽敞的马路,无数辆飞驰的车子穿梭而过,对面是高耸入云的大厦,灯光从方正的格子楼里透出。
“没有想去的地方吗?”身后传来声音。
隽云不语,他只不过是不想待在宴会厅,找个借口下来喘口气而已。
他确实是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身为隽家独子,出生那天专门报纸登着隽家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了,往后更是数不清的社会名流和新闻媒体跟着他。
在外人看来他一举一动挑不出错,是模范孩子,但那都是因为从小到大耳提面命的下意识举动了,苛责的话总是会在午夜响起,被时刻提醒行为举止必须做到完美。
只有回到他的房间里,关了灯,封闭漆黑的黑暗包裹他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从外界一整天的窥探、家里时刻紧盯的压迫中找到一处栖息地得以喘息片刻。
A市是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他生存的地方太小了,巨大的高楼大厦像一张密集的网将他笼罩在爸妈的手心里,无数人的视线、无数摄像头对着他。
哪里都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人潮川流的路上,不知道去哪,光是这么想着,隽云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也可能是酒精放大了情绪,他站在那里,几乎感觉自己浑身僵硬,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起来。
糟糕......
他没有带药......
“你打算去哪?”匙越在他身后又问了一次,但是隽云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不对劲。
隽云不是不理人的性格。
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隽云拽到一处人相对少的地方,看着他瓷一样冷白的侧脸和冒汗的额头,手抬起碰了碰他的脸又收回去了:
“你怎么了?”
隽云靠在墙上,低着头小口喘气,他用力张了张手,尽力舒张自己,缓了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
“没事。”
好半天,匙越想说什么,但是没说,他收起疑问,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离了这里:
“跟我来。”
*
夜幕已垂,一片浓重的漆黑沉沉地将底下的一切笼罩住,无数盏如萤火般亮却又密集的灯在一栋栋建筑,从一层层窗口里透出。
二十四小时不停业的便利店门外巨型的白色遮阳伞撑在小桌旁边,桌子是条纹木桌,透过桌子的间隙能看到底下的地板,椅子是有弹性的布椅,隽云坐在上面,身体陷在椅子上,他撑着半边脸看着外面的马路和行人。
花坛边上一对父母拉着一个大约两三岁小孩的手在路上走,女人穿着简约的白色裙子,男人则是T恤短裤打扮,小孩晃着他们的手,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黄白色远光灯从车道远远地照过来,在隽云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听到路过的小孩发出咯咯笑的声音,看到那对年轻的父母手一用力,把小孩提在半空中晃了晃,逗的小孩笑个不停,一家人非常幸福的模样。
面前的桌子突然被敲了一下,隽云回过神来,慢吞吞收回视线,看过去,是两瓶饮料立在桌面上。
眼前的人穿着一个黑色的大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卫衣,裤子是宽松的阔腿灰色裤,很普通的穿着,却因为那人个子太高,身形挺拔好看,连带着一身普通的穿着都显得格外有气势,像是刚从t台走秀下来的模特。
匙越拉开椅子,他拿了一个罐装饮料,隽云眼尖地看到了上面写了个酒精度数提示——所以应该是......酒?
隽云的视线划他面前的AD钙奶,抬眼:“什么意思?”
“给你的。”
谁问这个了?
“你自己喝酒,给我这个?这是什么?”
隽云也没喝过这个,所以发出一声不确定的疑问:“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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