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是我?”
纪思榆无神地眨眼,点点头:“嗯。”
“怎么会?”
纪思榆很轻很轻蹭他的脸,“手帕,有你的味道。”
还有他绣着的两只鸟。
安山蓝皱着眉摸了下后颈,隔着厚重的衣物根本感受不到腺体的存在,更别提他还贴了胶带。
他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纪思榆认出他来,Omega从小就没受过罚,但他觉得偷偷背着他来巴别塔怎么都该受点教训。
可他又舍不得,他也很想纪思榆。
算了,他现在暂时不想跟一个病人计较,时间不早了,他得带人回去,想拉着人起来,结果纪思榆勾着他脖子就缠上来。
他看不见,亲得也乱七八糟。
共振的心跳频率让他根本推不开纪思榆。
“为什么亲我?”他绷着下颌,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地看纪思榆的脸。
“我现在可不是发烧,也没有易感期。”
他用指尖碰了下纪思榆红透的眼皮,“纪思榆是哥哥,怎么能亲我。”
Omega落寞地垂下头,跟他分开了点距离,湿哒哒的睫毛变成记忆里飘在家门口的残絮,他想,纪思榆有什么好委屈的。
偷亲的是他,擅自离开的也是他,他没有资格流泪。
但纪思榆是爱哭鬼,从小就是。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张脸的距离又开始贴近,交缠的呼吸证明他们从未分开,额头贴着额头,他深深叹口气。
“我讨厌你,纪思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简单阐述一下雀知道思榆离开家时的心情吧(嘻嘻
第28章 雪玫瑰
离开家去军队的第一个月,是安山蓝做梦最频繁的一段时间,他在梦里无数次穿越回纪泱南开车送他去岛城的那天凌晨。
寒冷的气温,弥漫的大雾,还有一旁沉默的纪思榆。
纪思榆给他的手帕从来都被他贴身放在心口,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他的第一次易感期,记住的只有心跳、体温、还有纪思榆的眼泪。
军队里的Alpha开他玩笑,问他是不是恋爱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宝贝这块手帕。
他们根本不懂,纪思榆的手帕又柔软又干净,还带着浅淡的信息素,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保存好,随意乱放的话,纪思榆知道一定会很难过。
纪思榆从小就是爱哭鬼,长大了也是,他一定会哭的。
可是这个玩笑导致他一直在想离家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纪思榆偷亲的吻,索菲亚说兄弟之间不可以这样,他跟纪思榆做了那么多年亲人,在他休假回家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亲了很多很多次。
他不怎么喊纪思榆哥哥,他喜欢跟纪思榆亲吻。
这好像不是一个充满矛盾的问题,可他仍旧决定回家一趟。
春天过去一半,他向联盟提交了申请,联盟允许他休假,但需要他在一周内返回,时间很紧迫,他当天晚上便坐上了离开军队的车。
目的地是岛城,途经连绵不绝的山,想起小时候安年独自带他坐车回联盟,摇摇晃晃的车身总让他睡不好,年纪小就只顾着吃的喝的睡不睡的饱,空余时间里就看着窗外壮阔的景色惊叹,回家跟出门的心事不同,现在就只想着纪思榆。
他从岛城花钱叫人送他回家,却直奔卫生所,记得很清楚,距离中午十一点还有十五分钟,他要第一个看见纪思榆。
他以为是Omega请假在家,可卫生所的老医生告诉他,纪思榆离开卫生所有一段时间了,顺便让他把信带回去。
那封信千疮百孔,沾水又风干,字迹来自纪思榆。
他二话不说在卫生所门口打开。
他带着信回家,安年在做饭,看见他一脸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
当时手很抖,拿不住信,轻飘飘掉在地上,他问安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年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地上的信被捡起,纪泱南从楼上下来,像是猜到了,没什么波动,“先坐下。”
“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让你先坐。”
“为什么不回答我!”
安年头一回见他这样,想劝,被纪泱南护到身后,“小雀,稍微冷静一点,这件事是思榆的决定。”
“所以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他红着眼睛,感到被欺骗,还有被抛弃,原来问会不会想他,是这个意思?因为要离开,所以想确认自己的思念存不存在。
纪泱南并没有对他的斥责感到愤怒,而是问他:“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
他所有的思绪像是变成转瞬即逝的泡沫,那些泡沫是他跟纪思榆偷偷戳破的,在安年倒满皂角粉的洗衣盆里,五光十色,纪思榆说像彩虹。
他走了出去,索菲亚知道他回来,非要拽着他回去叫他吃饼干。
“我不吃。”
他被索亚拉着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想着原来眼泪会传染,抹干净了又出现。
全怪纪思榆。
“雀,你这样不公平。”
他不说话,索菲亚也是帮凶。
“你自己去军队一去就是一年半载,让甜心留在这里等你吗?”索菲亚问他:“有没有想过他会很孤单?”
他很倔,不肯看索菲亚,“爸爸妈妈在这里,这是他的家。”
“这不一样。”
索菲亚深深吸口气,她的卷发似乎剪短了些,只到肩膀,说话时候脑袋跟着摇,“你笨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kiss的意义。”
kiss的意义是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追求意义?人生那么长,所有事情都要追求意义吗?
他只知道岛城离别时的再见是纪思榆的谎言。
他回家没有见到纪思榆,Omega去了巴别塔,他们没有再见。
原定一周内返回联盟,他在第二天就去了岛城,纪泱南在他小时候就告诉过他,用谎言交换谎言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可他想见纪思榆不准备用任何谎言。
“我会去找他。”
“你想清楚就好。”
他跟安年道歉,跟他说自己不该随便发脾气,安年在摸摸他的脑袋,欣慰地说:“没关系,照顾好自己,还有思榆。”
军队转去巴别塔的调遣文书是他自己写的,由纪泱南上交到联盟,离巴别塔的路程越近,气候就越冷,他花了近两个月才到达这个地方。
那么怕冷的纪思榆,晚上睡觉手脚都冰凉,却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他恨不得立马把人抓过来,质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却又不敢,他承认,有时候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勇敢的Alpha,纪思榆喜欢他,却要离开,自己来找他,却不敢去见他。
他穿着巴别塔基地厚重臃肿的军服混在队伍里,观察着纪思榆的一举一动。
第一个月,纪思榆不知道什么原因生了病,在基地宿舍住了一周。
第二个月,纪思榆大病初愈,却依旧只能在基地里无聊发呆。
第三个月,纪思榆认识了个小不点,他终于有了朋友。
第四个月,纪思榆跟着基地的队伍进了雪山。
第五个月,纪思榆看不见了,他说他很想我。
......
想念跟喜欢一样,在他这里好像没什么道理,但是纪思榆一定会说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念,前因后果哪有那么重要,他生气纪思榆的离开,那他就亲自找过来。
纪思榆喜欢他却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偷偷前往巴别塔,索菲亚说兄弟间不可以亲吻,可他喜欢亲吻,兄弟不行,那就做别的,他从来没打算让纪思榆离开,Omega到天涯海角都不能从自己眼前消失。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他喜欢纪思榆。
巴别塔这么冷,冷到他常常忘记时间,今夕何夕,他统统不知道,只想每天看住纪思榆。
可恶的纪思榆,可爱的纪思榆,爱哭的纪思榆。
时间没有任何参照物,他只认纪思榆的眼泪。
......
他背纪思榆回宿舍前,空旷无垠的天际一片暮色,纪思榆乖乖地趴在他背上,问他小木屋前的两个雪人是不是他堆的。
“当然了。”
纪思榆紧紧搂着他,说很开心,安山蓝停住不走了,转过头问:“你想不想看玫瑰?”
“嗯?”
纪思榆声音闷闷的,唇上破皮的部位还隐隐作痛,他伸着舌头舔了舔,“这里哪来的玫瑰,而且我又看不到。”
像在撒娇,安山蓝把他放下来,牵着他手让他跟自己并排蹲下,肩膀挨着的时候呼吸都能听见。
“你等我一下。”
“去哪里?”
纪思榆有些不安,但Alpha很快回来,耳边是清脆酥软的雪声,干枯的树枝被折断,他问:“你在做什么?”
微弱昏暗的仅存天际光线,安山蓝用雪捏了支玫瑰,底下戳了根树枝,是他从雪人身上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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