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安山蓝问:“你怎么没去?”
风有点大,纪思榆微微缩着脖子说:“卫生所虽然不忙,但是也走不开。”
不过他想,幸好没去,不然小雀回来只有一个人,那多孤单。
“对了,家里还有几个苹果。”俩人走到门口,纪思榆掏钥匙开门,不忘转头说:“一会儿洗了给你吃,这两天很冷,还没来得及给你房间铺床。”
安山蓝哦了声说:“没事啊,睡你那好了。”
纪思榆拿着钥匙的手有些僵硬,睫毛微颤,“一起睡吗?”
“是啊。”安山蓝走进屋里,原地转了一圈说道:“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干嘛浪费时间铺床。”
好像也是,纪思榆咬着唇把门关上,他突然让小雀自己睡是有点莫名其妙,他们从小时候起分床睡的几率就很低,经常性玩着玩着在一张床上倒头就睡,睁眼的时候俩人互相抱着,很多时候纪思榆也不习惯独睡,尤其是冬天,他太怕冷,手脚冰凉的话根本睡不好。
他不喜欢冬天,更加不喜欢只有寒冷的冬天。
纪思榆回家习惯先换衣服,从去卫生所养成的习惯,病人多的地方会携带很多脏东西,所以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换掉外套,他把衣服放在楼上的卧室,换了件厚重的棉袄,厨房剩下的苹果他只削了一个,切成块放进盘子里,端着上楼时,屋外正好下雪,楼梯口的小窗户上掉落了好几片雪花,纪思榆心情很好,转身就往房间跑。
安山蓝背对着他站在书桌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等他靠近了Alpha才转过身,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
“小雀......”
“好啊纪思榆,你竟然偷偷买酒喝。”
他手里拿着纪思榆今天刚灌回来的酒,后腰靠在桌边,侧着脑袋看眼前还一头雾水的Omega。
“我说怎么跑去酒馆呢,你怎么这样?医务工作者私底下喝酒,这个行为非常严重,需要严惩。”
他说得一本正经,纪思榆着了急,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打算喝,只想着做饭也许会用到,才去买的。”
“是吗?”
“嗯。”纪思榆把装着苹果的盘子放在桌上,想要把酒罐子拿回来,安山蓝把手举得高高的,他垫着脚也够不到。
“小雀,你别闹,我真的没想喝。”他漂亮的脸都皱到一块儿,还有些心虚,虽然确实没打算直接喝,但也是自己主动想要靠酒精取暖的,耳朵根都发烫。
看着Omega心急如焚的模样,安山蓝在心里笑,面上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他把酒罐子放回去,然后随手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往嘴里塞。
苹果的汁水很足,也够甜,口感很脆,他又拿起一块对着咬了口,纪思榆站他面前,眼底到脸颊那一块透着绯红的血色,不知道是难过了还是生气了,他低低叹口气,把自己吃剩的那块苹果喂纪思榆吃。
“开玩笑嘛,你还当真了。”
苹果沾着一股红酒的香气,纪思榆眼皮都开始跳,安山蓝带着凉意的手指尖就靠在他唇边,他进退两难,最终还是把那块带着酒味的苹果吃进嘴里。
“没有生气。”纪思榆垂下眼睛,脸颊因为苹果块而鼓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酒精似乎钻进了他的舌尖,他觉得有点麻。
两个人把一个苹果分着吃完,安山蓝嫌困了,脱下外套就往他床上躺,说要睡个午觉,纪思榆本来不想睡,被他硬拽着上了床。
安山蓝睡觉不安分,总是四肢乱动,还喜欢把人绞着,纪思榆觉得很热,脑袋都有点冒汗。
“小雀,你松开一点。”他被身后的Alpha抱在怀里,像个玩具,后背贴着人胸口,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啧。”
安山蓝不满意他的称呼,故意把他抱得更紧,“你刚刚还说会改的,说好不叫小名。”
纪思榆啊了声,他想说不是答应给他一点时间吗,没有说立马让他改,怎么要求变严格了。
房间光线昏暗,很长时间里只有两个人沉闷的呼吸声,怀里的Omega比安山蓝想象中还要清瘦,裸露在外的脖子白皙又修长,不过这个角度贴得太近他看不见腺体,倒是闻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小雀。”纪思榆又在动。
安山蓝把脑袋靠过去,嘴巴贴着他耳朵尖,声音很小,但语气有点恶劣,他故意学索菲亚喊了声:“甜~心~”
果不其然,纪思榆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着了似的,表情慌乱,从他怀里扭过来,脸已经红透了,眼睛都像是在滴水。
“你不准这么叫。”他几乎不会命令安山蓝做任何事,这是第一次。
安山蓝挑着眉,威胁起他来:“你叫我一次小雀,我就喊你一次甜心,很公平吧。”
纪思榆哑口无言,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过速的心跳频率让他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以至于他有一瞬间认为安山蓝说的还挺有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纪思榆妥协了,他靠在安山蓝怀里说:
“我不习惯叫你的名字,不是从小就叫小名吗,那不然,在家里叫小雀,在外面......”
“拒绝。”安山蓝毫不留情地说。
纪思榆闭着眼,睫毛根都在抖,“好吧,我尽量。”
被窝的温度很高,浑身血液不断在迅速流通,纪思榆度过了这个冬天温度最高的一个下午。
【📢作者有话说】
用一个小名换一次甜心,这个交易很划算呀,从哪学的呀你小子
第4章 雪夜
冬天的夜晚寒冷又孤寂。
安山蓝的房间依旧是空着的,连灯都没开,整座屋子只有二楼的一间卧室亮着灯,拉了一半窗帘,窗台的积雪已经很厚一层,纪思榆在睡觉前把窗帘彻底拉上了。
“你这个书怎么看不懂,还有人体呢,这上面是肌肉吗?”安山蓝换了身睡衣趴在他床头,台灯也开着,这件睡衣是去年春天安年专门给他俩做的,一人一套,但是布料偏薄,所以冬天里纪思榆不怎么穿。
“你不冷吗?”纪思榆还穿着外套,往床沿坐。
安山蓝不明所以地抬头,同时朝他伸手,“冷什么,你摸。”
他说得坦荡,直接抓住纪思榆的手,果然滚烫。
不知道是不是Alpha都这样,好像不怕冷似的,纪思榆打心底有点羡慕,但是指尖触碰的地方有些糙,他皱着眉把安山蓝的掌心翻开,在他记忆里,小雀的手一直都没什么茧子,什么时候长的?
“你这哪来的?”纪思榆摸着他虎口,那里的茧比别的部位稍稍厚了些,还带着结痂脱落后新长出的皮肉,颜色明显不同。
安山蓝显然没当回事,他躺在床上,纪思榆却不肯松手,他就那么举着。
“握枪都会长啊。”
纪思榆突然想起来,童尧的掌心里好像也长了茧子。
他心里不是滋味,小雀的手本来长得不错,手指修长,皮肤也白,但现在跟他自己的相比,肤色似乎深了一度。
“疼吗?”他两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去摸结痂的地方。
安山蓝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偏偏纪思榆要去摸,Omega的指尖白皙柔软,感觉怪怪的,他不太自然地把手抽回来。
“当然不疼,很正常啊。”
床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动不动,许久纪思榆才默默说:“好吧。”
安山蓝也不是个傻的,纪思榆明显情绪不好,他从床上坐起来,像小时候那样躺在纪思榆大腿上,整个人都仰着,纪思榆身体背光,只有床头的台灯照着他漂亮的脸。
“你怎么了?”安山蓝故意逗他:“纪思榆,那不然你给我看个病吧,医生医生,我手上长茧子了,你看看怎么治比较好。”
纪思榆垂着头,鼻尖翘翘的,乌黑浓密的睫毛很慢很慢地眨了两下,然后看着安山蓝故意装作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说:
“快点啊,不然伤口愈合了,哎呀,太晚了,已经长好了。”他把手凑到纪思榆眼睛底下,几乎要把Omega的脸都给挡住,笑着说了句:“你快看啊。”
纪思榆没忍住,跟着他一起笑,Alpha在他腿上动来动去,他觉得很痒,摁着人脑袋不让乱动。
“我怕你受伤嘛。”纪思榆说,语气里不知怎么带着点委屈。
这个理由安山蓝也能理解,但是参军怎么可能一点意外不出,而且他这只是因为长久训练才磨出的茧子而已。
“别担心了,倒是你。”
纪思榆愣了楞,“我怎么了?”
“童尧比我早两天回来,他约你去吃饭,不会是想追你吧?”
纪思榆的手正好穿过安山蓝的发丝,他慢吞吞动了下,没有直接回答。
他不是什么不懂事的Omega,自然知道童尧的心思,这种Alpha他经常在卫生所遇见,他们会借着看病的名义跟他聊天,又或者是送他礼物,但他并没有跟任何Alpha有更多接触的想法。
“我不喜欢他。”纪思榆摇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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