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不过来嘛。”纪思榆睫毛微颤,耳朵也发烫,甜心两个字只有索菲亚叫时他才能接受。
“那也得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纪思榆拉着他手说好,仍旧答应他会尽量,至于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你怎么过来找我了?”纪思榆问。
“太无聊。”安山蓝被他牵着往前走,边走边说:“反正没事做,就来接你咯。”
纪思榆回头看他一眼,他胸前的拉链拉到底,但脖子还露着,他想了想,接着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他戴上,关心道:“冷吗?”
“不冷啊。”
Omega的围巾有股香味,安山蓝轻轻嗅了嗅,这个动作让纪思榆微微红了脸,有些后悔把围巾给他了。
围巾贴着他的腺体,应该是沾上了信息素,正好被安山蓝闻见了。
他突然有种被窥探了秘密的羞耻感。
“回家吧。”
“晚上吃什么?”安山蓝说:“要不还是去索菲亚家吃。”
纪思榆埋着头,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出一个个坑,“不麻烦她,我来做。”
安山蓝想蹭也没得蹭,今天索菲亚没在家,他们走过被雪掩盖的玫瑰地跟结冰的河,把寒冷关在门外。
冬天吃得少,也容易犯困,安山蓝说想吃蘸果酱的面包,纪思榆就跟他把家里剩下的面包吃了,还有剩下的苹果跟橘子,其实家里还有两颗土豆,但安山蓝不想吃,上次索菲亚给的饼干还剩下一点,被纪思榆拿进了房间。
安山蓝晚上躺在纪思榆床上吃饼干,Omega不知道干嘛去了,老晚才进来。
“小......”雀字硬生生被纪思榆咽进喉咙里,他走到床边,安山蓝正好把手里的饼干朝纪思榆递过去。
“吃。”
纪思榆弯腰把饼干吃了,他挡着一点光,影子正好落在安山蓝脸上,他做了点心理准备才说:“我给你把床铺好了。”
安山蓝仰躺着,纪思榆的脸是倒着的,Omega还含着他刚喂的饼干,结果却对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给谁铺床?铺什么床?”
纪思榆咬咬嘴巴,说道:“你房间,给你睡的。”
安山蓝饼干也不吃了,从床上一跃而起,眉头紧皱,“我为什么要回我房间睡?”
纪思榆其实想过安山蓝可能会不愿意,但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他耐心解释着:“是因为......因为,两个人,我觉得会睡不好。”
“我睡得挺好的。”
纪思榆沉默不语,安山蓝不悦地死死盯着他,一张帅气的脸明显不高兴了,“你睡不好?我吵你了?”
“不是。”纪思榆有些后悔,也很心软,他从来没要求过安山蓝在哪睡,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突然提这个是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他又想到昨晚上因为信息素让他彻夜难眠的事。
苦橙叶的味道仿佛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如此以往,很有可能某一天会直接诱导他fq,这样绝对不行。
“小雀,成年的Alpha跟Omega不该睡一起。”纪思榆说这话时没跟他对视,视线落在地上的影子,心脏跳得很慢。
“那怎么了。”安山蓝连小名都不跟他纠正了,问他:“纪思榆,你不是我哥吗?”
他虽然不怎么喊纪思榆哥,但谁不知道纪思榆是他哥,他们都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了,哪有突然分开的道理,跟自己哥哥睡怎么就不行了?
可纪思榆看上去很为难,脸色也泛着白,睫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弯弯垂在眼底,最后,他低低叹口气。
“算了,那行吧,我自己睡。”
“小雀......”
纪思榆没拦住他,安山蓝回房间看到了纪思榆给他铺的床,他就是不太高兴,他怕纪思榆生病专门去卫生所接人,还给纪思榆喂饼干吃,结果连觉都不让睡了。
越想越气,可恶的纪思榆。
【📢作者有话说】
气死雀了
第6章 高热不止
房间关上灯以后,屋外下雪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纪思榆蜷缩在被子里,很冷,翻来覆去,最后又把台灯打开,他发现今晚没拉窗帘,但现在也不太愿意下床,就那么盯着玻璃窗发呆。
台灯只照亮他床头这片,他看不清窗外的雪,只知道被窝怎么都捂不热,腺体的肿胀感在慢慢消失,他把手绕到颈后摸了摸,心里涌起股酸胀感,也有点想小雀,他也不确定这么做对不对,只是理智告诉他,应该是没错的。
他已经十九岁,有了成熟且规律的fq期,怎么都没办法接受来自一个同样成年的Alpha信息素的侵扰,小雀是他亲近的家人,又怎么能在弟弟面前随意散发自己的信息素,他觉得这是种丑态。
床头的台灯不断被开启又熄灭,白炽灯的光打在柔和的面部,照出短短细小的绒毛,在纪思榆最后一次重复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决定睡觉。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小雀离开他将近三个季节,从春天到冬天,这些时日他好像已经慢慢适应独睡,可是炙热的心跳跟温度又总是趁他不注意爬上来,像堆在窗台的积雪,越来越深。
安静又孤单的晚上,他依旧没有去找小雀。
次日清晨依旧被冻醒,纪思榆躲在被窝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然后强迫自己起床,下楼之前他刻意朝小雀的房门口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他默默去厨房准备早餐。
家里的食物已经不多,纪思榆心想,等今天从卫生所回来,要是小雀愿意的话那他们两个就一起出趟门。
小时候他们经常就这样跑出去,纪泱南会给足够的零花钱,可以买很多想要的零食跟玩具,不过他并不缺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留着钱给小雀花。
小雀总是问他:“纪思榆,你为什么都给我,你自己不要吗?”
他的回答每次都一样,他说:“小雀是弟弟,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起初他并不太习惯弟弟这个称呼,第一次说的时候脸颊都发红,他是后来才知道,小雀会在童尧他们打趣自己的时候生气,会叫他们闭嘴,然后告诉他们纪思榆是哥哥。
准备早餐也很心不在焉,纪思榆熬了锅粥,等待的时间里,他还是去了小雀的卧室。
敲了两声门,没人应,他便在门外问:“我可以进去吗?”
门内依旧寂静无声,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没醒还是没消气,纪思榆不确定,有点无措地在门外站着。
没过两分钟,他决定离开时,隔着门板有道沉闷沙哑的声音在喊他名字。
“纪思榆。”
有那么瞬间,纪思榆觉得眼睛跟鼻子都很酸。
“那我进来了。”
小雀的卧室跟他那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靠窗的书桌永远空荡荡的,从来不放书,一大早光线也不好,屋子里很暗,纪思榆慢吞吞往床边走。
空气里依旧有很淡的苦橙叶气味。
小雀两个字没喊出口,纪思榆不习惯叫他全名,干脆就把称呼略了。
“怎么了?”他默默往人床边坐,看见Alpha把被子卷得像蚕蛹,大半张脸都埋进去,只露个形状好看的饱满额头。
纪思榆早就心软了,细声细气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被子被拉下去一点,安山蓝把眼睛露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纪思榆的错觉,Alpha的睫毛有点湿,像沾了水又擦不干,一小撮黏在一块儿,看上去可怜兮兮。
许久,安山蓝才问他:“你昨天睡得好吗?”
纪思榆心都往下坠了坠,他点头又摇头,最终说了句:“还好。”
“哦。”
安山蓝的语气没什么精神,他彻底把被子掀开,纪思榆感到一股热气,即使光线暗淡,也依旧看见了安山蓝异常泛红的脸颊。
他在卫生所工作一年,大病虽见得不多,但感冒发烧这种小病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二话不说,连忙用手背去试Alpha额前的温度,但他手太凉,根本试不出什么,想抽回来,却一下子被摁住。
安山蓝的手更烫,不让他拿开,闭着眼舒了口气说:“好凉快......”
纪思榆语气着急道:“怎么发烧了?”
“啊?”安山蓝睁开眼,懵懵道:“不知道啊,醒了就不舒服。”他还想跟纪思榆开玩笑说可能水土不服呢,可Omega显然没心情,说话甚至都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Omega起身把房间的灯打开,然后对他说:“我去给你拿退烧药,你别乱动。”
安山蓝闷闷地嗯了声,还想说点什么,但纪思榆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一次推门而入时手里不仅多了盒药,还有一袋小袋面包。
“你还给我拿吃的了?”
纪思榆抿着唇没回,他又出去了一趟,这次回来手里端了杯水,他把水放在安山蓝床头,然后撕开面包袋。
“先吃点垫垫,然后再吃药。”
因为发烧浑身没什么力气,安山蓝从床上坐起来,顺口就把纪思榆拿在手里的面包咬了,他吃得慢,还抬眼观察了下纪思榆的表情,却看见Omega微微潮红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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