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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_平方缪【完结】(262)

  她当时只觉马以的强迫症已病入膏肓。

  神思一晃重新定回来时,便见马以不知何时已经抬头。正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她看。

  阮舒并未直接进去,而是遵循以往的礼貌,先抬手叩了叩门,然后问候:“马医生。”

  他一向很在意这些细节。

  “请进。”马以不咸不淡的。

  阮舒这才迈步,维持着笑意一直走到与他面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马以双手置于桌上,十指交叉,镜片后的眼睛像聚着光似的盯着她的脸,数秒后语调平缓道:“气色很好。”

  阮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勾了勾唇:“谢谢。”

  却听马以道:“我没有在夸你。”

  “我知道。”阮舒从容应对,“我的‘谢谢’只是很普通的寒暄用语。”

  她以为马以会继续反击,然而他给她的回应是低头在她的病历卡上写了两笔。

  阮舒不禁好奇:“就刚刚那两句对话,难道也能体现我的病情?”

  马以停笔。重新抬头注视她,不理会她的困惑,兀自发问:“那晚催眠之后,到今天是第三天,做过没有?”

  “做了。”阮舒点头。

  “几次?”马以问

  阮舒心里?数一遍,回答:“三次。”

  “间隔时间。”

  “第一次是当天晚上,第二次是隔天凌晨,第三次是昨天晚上。”阮舒一一道来。

  “都顺利?”

  “暂时没有出现问题。”顿了顿,阮舒补充。“就是每次刚开始的时候,那种毛毛的感觉,还是会出现一阵子。”

  马以又在低头做记录。嘴里尚继续提问:“一阵子是多久?”

  阮舒稍忖一秒,回答:“不一定多久。取决于我的欲望什么时候被完全挑起。”

  马以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放下笔。神色颇为郑重地问:“你认为,你现在是只能接受了这个男人,还是已经对任何男人都不再厌性?”

  阮舒怔忡——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马以更进一步,把话敞得更明白些:“也就是说,撇去情感因素,只谈性爱本身,你的身体是否对全部男人要与你发生性关系的触碰都不会产生发毛、恶心、呕吐等不良反应?”

  阮舒拨了拨耳畔的头发,笑了:“马医生的意思是,我得找我丈夫以外的男人试验一下?”

  马以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最好能确认一下。但只是我的意见,是否采纳,取决于你自己。”

  阮舒忽而问:“我现在的病情资料,应该仍旧处于保密状态吧?”

  马以极轻地蹙了蹙眉。俨然对她问出的这个问题十分不满:“除了催眠治疗,你?认允许你的丈夫陪同之外,你并未授权他知晓你全部病情资料的权力。我当然对他保密。”

  阮舒支起手臂在桌上,驻着下巴,凤眸眯一下:“可是。我也没有授权马医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联手他将我骗去当年事情发生的地点,强行逼我面对。让我接受催眠。”

  她的语气其实挺平和的,甚至有点带笑。但她会这么问,已表明她对此心怀芥蒂。马以难得地被她堵得哑然。安静两秒,衷心致歉:“关于这件事的性质,我十分抱歉。”

  “历史性的一刻。”阮舒唇角微弯,“终于倒过来,是马医生向我道歉。”

  而不再是她因为忘记赴约或者回答不了他的问题而说对不起。

  她介怀,不过能够理解他们如此行为是为她着想。所以能够原谅。马以读懂她的心理。顺着她此刻调和气氛的话,笑了一下。

  “又是历史性的一刻。”阮舒盯着他的笑意,“马医生的笑脸可是屈指可数。”

  马以不再与她玩笑,回归正题:“再约个催眠的时间。”

  阮舒稍一怔:“还要催眠?”

  “实际上上次催眠占了大部分时间,根本算不上给你治疗了。”镜片后,马以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精光。“你的心结有没有解,你自己清楚。”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笑言:“我现在的夫妻性生活挺和谐的。我以为我已经算痊愈,没有什么好再催眠的了。”

  马以没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少顷,道:“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催眠,是可以的,尊重病人的个人意愿最重要。”

  说罢,他将笔套戴回笔头,将她的病历本合起收好,再道:“下次你最后一趟过来,有些收尾工作,那么你在我这里的治疗就全部结束。”

  “这是不是代表,你将从‘半个朋友’,变成我的完整的朋友?”

  马以抬眸对视上她的凤眸。

  阮舒笑着,由衷道:“谢谢你,马以,这么多年对我的耐心和包容。”

  马以毫不客气:“作为心理医生,这是我的专业要求。你不必特意感谢。我反而应该代表其他病人对你表示感谢,你终于可以让出资源了。”

  阮舒翻给他一记白眼,拎包走人,戏谑:“我得先去确认,我现在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厌性。”

  第162、不像能为老公守身如玉

  翻他一记白眼,她拎包走人,嫣然笑道:“我会去确认,我现在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厌性。”

  这句话,阮舒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回绿水豪庭的一路上,她满心地在考虑。

  讲真,她觉得马以的提醒,很是一言点醒梦中人。

  就事论事,她就诊多年,真正想要治疗的是厌性症。目前她只和傅令元一个男人关系亲密,确实需要确认自己同傅令元以外的男人有所接触时,是否也没有心理障碍。

  她方才询问马以是否依旧将她的病情对傅令元保密,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她当时其实心里头已经对马以的意见有了自己的决定。

  所以她真正考虑的,不是到底要不要试验,而是考虑傅令元的感受……

  暮色四合,夜幕降临,霓虹灯渐起。

  车窗外不期然掠过c’blue的招牌。

  阮舒略一沉凝。吩咐驾驶座上开车的二筒调转车头。

  小奔在c’blue门口停下。

  阮舒取出化妆包,先用吸油纸擦了脸,然后补了点妆,上挑了眼线,尤其重新擦一遍口红,随后又扯掉原本绾着发髻的皮筋,任由过肩的头发披散下来,稍微抓了两下令头发看上去不那么整齐,最后将衬衫的纽扣再解低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分秒钟时间便呈现要进酒吧放松的模样。

  下车前,她先试探性地问九思和二筒:“你们是一定要跟着我对么?”

  九思点头回答:“是的,阮总,这是我的责任。”

  答案自然早在阮舒的意料之中,倒也不沮丧,退一步,叮嘱:“我有点事,打算在里面喝两杯,你们不要跟我太近,不要出现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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