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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_平方缪【完结】(332)

  略一顿,她好意多问了一句:“您丢的笔具体长什么模样?”

  金荣哪里有真的丢笔?一辈子打打杀杀。根本连笔杆子都没拿起过几次,听言赶忙搜索枯肠,有些磕磕巴巴地瞎掰:“唔……?、?色的……钢笔,对,钢笔!笔帽有金色的圈圈。笔身上写有‘英雄’。”

  “英雄牌吸墨钢笔?”阮舒狐疑,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老牌的钢笔,是个念旧的人?打量他两眼,她浅笑摇头,“抱歉,先生。特征如此明显的东西,如果我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但我确实没有看到。”

  “是么……”?金荣有点心不在焉地应,视线又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察觉得出他的目光并无恶意,但不管怎样被人这么看都是不舒服的。阮舒很是不满。蹙眉,隐忍着脾气,建议道:“这位先生,您要不再回忆回忆自己去过其他什么地方,兴许儿丢那儿了。如果那支笔对您很重要的话,赶紧找找吧。最好也问一问宴厅里的侍应生。”

  “欸欸欸,好的好的,谢谢啊,丫头。”?金荣道谢,颇为爽朗地笑了笑。

  “不客气。”阮舒莞尔,拿着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心里头悄然琢磨着这把嗓音怎么好似曾经在那儿听过。

  陈青洲从洗手间回来宴厅,寻找?金荣的踪影,一眼瞅见阮舒从?金荣面前离开的一幕,眉心不禁旋起。

  阮舒恰恰迎面和陈青洲碰着,微微颔首致意:“你好,陈先生。”

  “你好,阮小姐。”陈青洲亦回得淡淡。

  阮舒就此掠过他,走远几步后无意回望,正看到陈青洲径直走到那位大叔跟前。显然是认识的。

  重新扭过来脑袋,却是冷不丁撞上一堵肉墙,撞得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踉跄两步。

  伴着熟悉的清冽烟草味儿入鼻,腰上扶上来一只男人的大手,腕间十分有力量。

  “什么事让傅太太走路都不仔细看的?这是第几回撞上了?”傅令元的口吻很是不悦。

  阮舒捂着额头:“三哥下次出现能不能出个声儿?”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傅令元的语气比方才要肃。手上倒是已捋开她的手,用他的掌心帮她轻轻地揉。

  阮舒抬眸觑了觑他。

  傅令元也正垂眸睨她,表情略微冷沉。

  近期他的情绪变化多端,阮舒有点琢磨不透,朝陈青洲的方向稍一示意,回道:“就是好奇陈青洲身边的那位大叔是什么人。”

  私下接触过陈青洲几次,除了荣一,她还没未见着他身边出现过其他人。那位大叔既能出现三鑫集团的上市庆功宴,又好像和陈青洲很熟的样子。难道是……

  “是?金荣。”

  傅令元的答案证实了她的猜测。

  “噢?他就是?金荣?”阮舒不由好奇地再回头,然而陈青洲和?金荣已不在那儿。

  “怎么了?你刚刚和他接触了?”

  “是啊。他好像在我坐的椅子上丢了支笔,问我有没有见过。我说没有,就走了。”阮舒隐约有种犯人答警察话的错觉。

  “就这样?”傅令元的眸底不易察觉地划过一抹精光。

  这话听得阮舒心里头不乐意,极轻地蹙了蹙眉:“三哥是觉得我有所隐瞒?还是想从我嘴里套什么讯息?”

  “是要套讯息。”傅令元笑了笑,揽着她离开宴厅,“我可没忘记傅太太曾在我们夫妻的床笫私话里,透彻地分析过?金荣的阵营归属。明明关心我的安危,却非得嘴硬地狡辩为担忧合约买卖亏本。”

  阮舒才不会陷进他的话里头,把主动权掰了回来,询道:“汪裳裳红毯走光的事情三哥知道了吧?”

  “嗯。”

  “那汪裳裳找蓝沁撕逼,三哥也知道了?”

  傅令元捏了捏她的脸。戏谑:“怎么傅太太好似满副八卦的口吻?”

  阮舒依旧正色,继续问:“所以汪裳裳走光,确实是蓝沁设计的好戏?”

  “傅太太认为呢?”傅令元又来老套的反问。

  阮舒早从蓝沁的一系列表现和反应中肯定了答案,她之所以还要探究,真正想知道的其实是……

  “蓝沁是三哥的人?”

  她没有再问蓝沁和他是什么关系,因为之前已经问过,而他都模糊地回避了正面的答案,很明显,属于他不愿意坦白告知她的那部分事情。

  可是她耐不住好奇,所以走了个歪道。直接将自己的猜测拿出来,且问得突然,问出口后便紧紧盯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他一瞬间的反应中瞧端倪。

  然而傅令元的神色十分自然,十分自然地笑了笑,吐字:“不是。”

  连丝意外都没有,好似她的问题早在他的意料之内。

  阮舒霎时觉得特别没劲。

  “怎么了?”傅令元洞悉。

  阮舒掀了掀眼皮:“感觉自己最近在三哥跟前的智商严重不足。”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头明白,主要不是她智商的问题,而在于她得到的讯息不够充足。

  傅令元瞧一眼她:“妄自菲薄不是傅太太的作风。傅太太分明冰雪聪明得时常令我生惧。”

  阮舒皮笑肉不笑的。正欲怼回去,小腹处蓦地又一痛。

  见她捂住肚子脸色说白就白,傅令元神情一变,急忙搂住她不稳的身形:“怎么了?”

  阮舒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冒着冷汗轻咬唇瓣,虚着气儿:“无碍。就是亲戚来了。带我回房间躺会儿。”

  不是其他不适,傅令元稍松神经,但见识过她痛经的厉害,也丝毫不敢耽误,当即托着她的腿弯。打横抱起她。

  幸而方才本就在回客房的路上,倒也不远。

  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整个人是蜷缩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自知无法帮她分担痛苦,傅令元只能找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做:“我去帮你叫医护人员。”

  阮舒拉住他的手。扯开嘴角笑一下:“不用了。叫医生来,他们也就是说的那几句话罢了。顶多再开些止痛药。别折腾。我躺会儿就挨过去。”

  这痛还真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一小阵的一小阵的,现在已缓了不少。

  “好,傅太太说了算。”傅令元吻了吻她的手背,有所妥协,但也有所坚持,“别瞎挨,撑不住一定得坦白。”

  “嗯。”阮舒点点头。

  傅令元拨了拨她额头上被汗湿的头发,进洗手间拧了把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稍后。他也躺到床上去,抱着她,将熨烫的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

  暖暖的。

  阮舒唇角微弯,窝在他怀里阖了眼睛。

  “既然亲戚来了,不舒服。晚上的庆功宴傅太太就不要出席了。”傅令元建议。

  “再说吧……”阮舒打了个呵欠,含含糊糊地应——约莫这床和这怀抱都太舒服,她说困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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