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笑容甜美，鼻梁上的一小片雀斑格外可爱，声音脆生生的：
“那么，”
“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
“感谢大家的收看。”
弹幕被这一瞬间的美貌击中，成百上千条溢美之词疯狂弹出。
而楚星野看也不看。
啪嗒一声，楚星野越过摄影师，直接关了直播设备。
闻暨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楚星野，眼神里的情绪捉摸不透。
但他站了起来，成了第一个鼓掌的人。
陈明湛见状紧随其后，卖力地鼓起掌来。
掌声就像病毒，有了第一下，就会迅速在密闭的空间里扩散开来。
雷鸣般的掌声随之响起，楚星野站在人群的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袭来的掌声。
此刻，他是旋涡的中心。
楚星野打了一个哈欠，
所谓的掌声与赞美也不过如此。
他想要凑过去看看“爱迪生”，却发现那台庞大的机器已经被搬走了。
演播室内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设备、打扫卫生了。
楚星野觉得无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一具身躯挡住了去路。
嗯？
白和礼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虽然脸上的笑容看不出真假，
但楚星野根本懒得看白和礼的脸，真与假又有什么所谓呢？
白和礼开口道：
“星星，”
“今天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
楚星野不言。
“背着我们……和野男人出去玩”
“惹一身骚回来。”
柔软的胳膊菟丝子一般攀援上楚星野的手臂，不断的收紧、再收紧。
是司哲雅。
两个人左右夹击，楚星野一时陷入沉默。
三、
二、
一——
“喂，你们干嘛呢！”
“放开他！”
陈明湛的声音如楚星野预料般响起。
很快，陈明湛用力扒拉开楚星野和司哲雅，司哲雅身体病弱，竟直接顺势跌坐在地上。
司哲雅泪眼婆娑：
“星星你看他……”
“……好粗鲁。”
陈明湛脸色一变，嗓门提高：
“不是——我根本没用力，是你自己坐下去的！”
很好，就让他们两个对线吧。
谢谢你，陈明湛，你总是及时出现抗下火力。
狗，还是不聪明的好用。
楚星野默默移动，然后又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
是闻暨白。
闻暨白还是那么沉默，像一堵墙那样立在这里。
楚星野的前面是白和礼，后面是闻暨白，
处境可以说是进退两男。
楚星野伺机而动，准备在这两个开口之前消失，却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塞进来了什么。
他张开手掌，看见上面躺着一张卡。
“这是实验室的门禁卡，”
“用它，你可以在这里进退自如。”
闻暨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和礼脸色一变，双手抱臂。
随即，一丝阴狠闪过这双温润的眼眸，但只有一瞬。
楚星野惊喜，小心翼翼地把门禁卡收好。
唉，真有点累了，他现在是夹心饼干的交心、肉夹馍的肉以及大饼卷大葱的葱。
他真的好忙，忙着被不同的人抓住然后包围起来。
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把人生活成这个样子的，但他觉得这个世界多少要负一点责任。
就在此时，楚星野的腰被抱住了。
他低头一看，是刚刚的孩子。
孩子说：
“那个……我害怕，”
“哥哥可以陪我走吗？”
三个人同时一愣。
楚星野心中大呼及时，牵起孩子的手，可算是有了正当理由离开了。
白和礼缓缓开口：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小张，你带孩子出去吧。”
谁知孩子就是紧紧抱着楚星野，一动也不动，像根木桩子。
场面僵持不下，最终，楚星野把孩子牵到了园区门口。
门前就是白家备好的车，坐上这辆高档轿车，孩子要回到熟悉的龙华街，回到熟悉的混乱、穷酸与无尽的灰色之中，与这个华丽又繁复、诡谲又美丽的世界辞别。
孩子就像是梦游了一遍爱丽丝仙境，此刻，才有点如梦初醒的意思。
在挥手告别前，楚星野给孩子塞了一沓钞票。
孩子猛地抬起头看他。
楚星野笑了笑，难得带了几分真心：
“给你的小礼物，”
“虽然直播后会有人给你爸妈钱……但我觉得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藏好，不用我教吧？”
孩子用力地点点头，眼睛里带了点泪花。
轿车启动，孩子却突然指着楚星野的身后张口喊了什么。
但轿车带起一阵风，卷走了人声，楚星野没听真切。
直到一阵阴影笼罩了他。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很喜欢孩子？”
楚星野回头，
是闻暨白。
第28章 纠缠
“……还好。”
楚星野默默和闻暨白拉开了距离。
闻暨白却将他逼到墙角：
“你对那个孩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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