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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上司是我前男友_木见溪【完结】(57)

  陆行舟怕他生气,就不敢追了,只能远远看着。

  好在下午帮席清重新补证件和船卡的时候陆行舟都在,他不必像是前两天那样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寻找席清。

  他深知席清容易心软,虽然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动作,但陆行舟知道,他在心软。

  这于他而言是绝佳的好机会。

  补办的证件很快送来,陆行舟先去找人调换了自己套房的位置。

  他换到了席清的隔壁。

  然后才敲响了席清的门。

  席清刚洗完澡。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开门,看见是陆行舟,下意识想要关门,却被陆行舟拦住。

  “证件到了。”

  陆行舟撇开眼,不让自己去看席清露出来的锁骨和胸膛。

  “谢谢。”席清又恢复成了那副冷淡的模样,他侧身让开,“放桌上就行。”

  陆行舟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你还用之前那款啊。”

  席清顿了顿,没料到他突然问出来这个问题:“习惯了。”

  他是个相当念旧的人,基本上用习惯的东西都很少会换——在大多数时候。

  陆行舟应了一声,看他反着手吹头发:“好像该剪头发了。”

  席清闻言照了照镜子:“是吗?”

  “好像是有点长了。”

  他本来头发就不算短,这段时间没怎么打理,已经长到了脖子。

  正照着镜子呢,手里的吹风机忽然被拿走。

  他回头,陆行舟正垂着眼:“我帮你吹头发吧?”

  席清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陆行舟,他的神情很专注,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帮他吹头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用。”席清下意识地拒绝,伸手想拿回吹风机。

  他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容易让他想起从前的亲近。

  这会让他想起那些手指擦过他耳廓的、带着暧昧温存的时刻。

  陆行舟却避开了他的手,没有强硬地坚持,只是低声道:“头发太长,湿着容易感冒,你以前……”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时候提起“以前”并不明智,于是改口:“我只是帮你吹干,很快,你自己吹会很累。”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陆行舟太了解他了,他精准地拿捏着分寸,强硬会被推开,而这种隐含关切的、带着点卑微请求的态度,反而让席清难以狠下心再次拒绝。

  席清看着镜子里陆行舟微垂的眼睫,那里面盛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化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移开了目光,不再看镜子,也默认了陆行舟的动作。

  “随便你吧。”

  陆行舟的嘴角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好。”

  温热的风和陆行舟的手指同时落在了席清的头发上。

  陆行舟的动作很轻,很仔细,他很擅长吹头发,十指耐心地梳理着席清的头发,手指穿过席清柔软湿润的发丝,避免着拉扯,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

  邮轮上自带的吹风机风声很大,陆行舟说了一句什么话,席清没有听清,他要回头询问,却被摆正了脑袋不许乱动。

  席清能清晰地感受到陆行舟指尖的温度和力道,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让他头皮微微发麻。

  他强迫自己放松,盯着面前墙上的一小块壁纸花纹,试图分散注意力。

  明明以前他能够坦然享受陆行舟的服务,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奇怪。

  心理上难以忍受,身体的感官却异常诚实。

  陆行舟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皮肤,他几乎能感受到陆行舟胸膛的起伏。

  心跳声又隔着空气隐隐传来。

  你能听见吗?我的心跳。

  很奇怪,明明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可席清还是听见了他的心跳。

  陆行舟的动作很慢。

  他的目光专注地追随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湿发在热风下逐渐变得蓬松干燥。席清微低着头,露出白皙的后颈,发梢的水珠偶尔滴落,滑进衣领深处。

  陆行舟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暗了暗,手指的动作却更加轻柔克制。

  时间在吹风机中的嗡鸣中变长,那些激烈的拉扯、失控的拥抱和震耳的心跳声都在这片暖风里慢慢融化。

  席清的心跳同样很快,只是他极力控制着呼吸,不让自己露出端倪。

  他知道陆行舟在试探,在用这种最日常、最不设防的方式重新靠近他、入侵他的空间、瓦解他的防线。

  像是温水煮青蛙。

  他纵容着,想看他能做到哪一步,又能坚持多久。

  席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自嘲。

  不论他承不承认,他好像都离不开他,但他又怕极了陆行舟会和从前一样。

  当最后一缕发丝也被吹干,变得蓬松柔软时,陆行舟关掉了吹风机。

  嗡嗡声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陷入寂静。

  陆行舟的手指最后在席清的发尾轻轻捻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干透,又像是一个留恋的触碰。

  他放下吹风机,声音低沉:“好了。”

  席清没有立刻回头,他依旧看着墙壁,几秒后才缓缓转过身,他的头发蓬松微乱,脸上因为热气蒸腾而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里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强壮的镇定。

  “谢谢。”

  “不客气。”陆行舟的目光扫过席清的脸庞,停留了一瞬,又礼貌地移开,“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他没有再过多停留,仿佛真的只是过来送证件,再顺带帮忙吹个头发。

  他转身从容地离开了席清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锁合拢的轻响在骤然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席清走到桌边,拿起陆行舟送来的证件。

  他办事一向周全,该有的证件一个都不少。

  妥帖而仔细。

  席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与其说是心软,不如说是某种根深蒂固的惯性,就像他习惯用一种沐浴露,习惯陆行舟的气息,习惯他存在带来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即使这份安全感早已经被怀疑和伤害侵蚀、千疮百孔。

  席清烦躁地抓了抓刚吹干的头发,他走到舷窗边,用力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夜色深沉,墨蓝色的海面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无边无际。

  身体的感官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后颈被陆行舟大手按住的感觉似乎还在,耳廓被温热呼吸拂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他烦躁地打开电视,让嘈杂的综艺节目声音充满房间。

  他拿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躺上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舷梯上陆行舟那双泛着可怜的和无家可归的眼睛。

  装腔作势。

  席清用被子捂住脸。

  一墙之隔,陆行舟在房间里徘徊着,他走到门边,想重新敲开席清的门,然而少了借口,不够正当。

  他躺上床,睁着眼睛,有点懊恼。

  第45章 第45章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第二天,晨光熹微,海面依旧铺陈着细碎的金鳞。

  船尾酒吧的人比昨天更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客人,散落在不同的角落,享受着日出前的宁静。

  陆行舟仍旧坐在了那个老位置上。

  他来得比昨天更早,天际线还是一片深沉的灰蓝色时,他就已经坐在了这里,面前放了一杯清酒,冰块沉在杯底,折射着微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的人会不会来。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感官总会变得很奇怪,总觉得和对方会有难言的默契,总觉得彼此心有灵犀。

  他现在就是这个心情,怕席清不来,又怕席清来。

  陆行舟的目光看似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实则所有的感官都绷紧在身后那条通道上,每一次轻微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都会让他的心跳漏跳半拍。

  也许是因为失去过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空的色彩从灰蓝色逐渐变成橙红。

  太阳即将跃出海平线,而陆行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几乎要确认,席清不会来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他的一场幻梦。

  他一口喝干杯中的清酒,等的时间太久,冰块已经化得干净,酒味混合着冰水味,没什么味道,

  他起身,准备离开。

  一回头,席清站在他背后。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卫衣,底下一条浅色牛仔裤,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见他回头,席清无声地扯扯唇角,问:“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你喝冰的?”

  陆行舟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席清的目光在空荡的酒吧扫过,最终落在陆行舟身上,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刻意绕开,而是径直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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