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岑锐抿唇浅笑,“身后大概两辆车,从墓地出来就跟着我们,江先生可以甩掉这两只讨厌的苍蝇对吧?”
不像是询问,更不是施压。倒像是语气轻松的调侃。
江宴桉瞥了一眼后视镜,两辆黑车不紧不慢的跟着,并逐渐形成夹击车型。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颠簸,请段先生坐好。”,江宴桉踩紧了油门。
这个路段较为偏僻,没什么车辆行驶,这也刚好造就了江宴桉车技的发挥空间。
不得不说豪车开着就是爽,各机能方面都是顶配,很灵敏。
段岑锐波澜不惊,依旧一副从容的态度。
他经历过实打实的枪林弹雨,像这般小风小浪,挑不起他摁进骨子里的桀骜野性。
年近三十,他早已收敛了十七八出头时的张扬,如今锋芒收敛,很多时候连说话声都不大。
但正是这种从容不迫,让和他同所属阵营的人感到心安,更让和他树敌的人不寒而栗。
段岑锐想弄清楚江宴桉身上那股半显不露的张扬下究竟隐藏着多少野性,事实上江宴桉也的确让他眼前一亮。
看着年轻Alpha猛打方向盘一个极速漂移后冲着那两辆跟踪车辆对撞而去时,那一瞬间,段岑锐看到了江宴桉身上少有的显露出来的疯劲儿。
他甚至踩实了油门,速度飙升到窗外的风都形成了刮骨般的利刃。
俨然一副想要同归于尽的气势。
黑车里的人前一秒看见车辆掉头以为车里有他们的友军,下一秒看见那辆豪车不要命的冲他们引擎撞来时纷纷捏了把汗。
跟踪车辆显然被唬住,准备两边夹击的车型也散了开来,想要躲避来自于一辆黑色迈巴赫的冲撞。
江宴桉在用速度将对方两辆车逼停在路边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操纵拉杆转了一圈半的漂移,随即找准时机从两辆黑车的中间位置箭似的开了过去。
地面留有明显的轮胎擦印,等两辆黑车从心有余悸中反应过来时,迈巴赫已经扬长而去。
甩掉两辆黑车后,段岑锐将雪茄掐灭在了车载烟灰缸里。
江宴桉不确定那两辆黑车的意图,但他担心是奔着段岑锐来的,所以内心只有一个想法:甩开的越远越好。
直到前面行驶来几辆统一色系的车辆,形成包围圈,将迈巴赫圈在了车队中央。
“是我的保镖。”,段岑锐开口,算是宽慰江宴桉紧绷的的思绪。
听到有人来接应,江宴桉默默松了口气。
单凭他自己,要真是遇到一些棘手的突发情况,还真的没有信心能护好段先生。
“江宴桉,你让我感到惊喜。”
段岑锐看向江宴桉的目光里带着赞赏,他打开了车载蓝牙,播放了一首十九世纪的浪漫主义音乐。
怡情、也怡景。
“我不希望段先生您受到任何伤害。”,江宴桉瞥了眼后视镜,确认那两辆车没跟上来,这才放宽了心:
“这算是我的私心,您清楚的。”
“承蒙厚爱。”,段岑锐单眉轻挑。
他之前探究江宴桉看向他的眼神里那抹纯粹是什么,段先生是实践性的行动派,搞不清楚的问题他会持之以恒的亲自弄清楚。
可没想到问题的答案出乎意料的令人感到意外。
段岑锐觉得自己一开始做的就是开卷考,明明江宴桉看向他的眼神那么不清白、明明自己受慧了来自于对方的很多偏爱。
一开始的他以为是年轻Alpha下贱自己居心叵测,但调查了江宴桉的身世后,段岑锐信江宴桉并不是因为下贱才给自己下.药。
这个让人轻易看不透的Alpha,虽说外表有韧性,但内在也是一只湿漉漉的等着有人抱抱的puppy,更胜一只逼急了会咬人的黑色垂耳兔。
第39章 和段先生的初识
将车辆停靠在了ER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江宴桉告别段岑锐,转身打车前往了祁家。
祁宋的两位父亲在家里聚餐,给江宴桉打了好几通电话让他去。
平时承蒙照顾,江宴桉买了礼品上门拜访。
早早的,祁宋的omega爸爸就在门口等候,见江宴桉下车,他第一个迎上去。
“宋叔叔。”,江宴桉笑的温润,快步上前回应了宋先生的拥抱。
“桉桉崽儿怎的才来,我说开车去接你,结果突然有个线上会议没走开。”,宋先生说着,示意佣人接过了江宴桉手上提着的礼品:
“桉桉崽儿又破费,我和你叔叔就指望你人来就开心了。”
江宴桉有些羞涩。
这些年来祁宋一家对他不薄,两位父亲将他和宋迦当做亲儿子对待,有时候宋先生对待江宴桉比亲儿子祁宋还胜。
在以前祁宋会嫉妒、会吃醋,会嚷嚷着要去隔壁付家当儿子。
小时候下乡掉进池塘险些淹死被江宴桉咬牙救起来后,祁宋成了江宴桉的小尾巴小跟班。
那时候两个不大的崽儿对着一个野生土堆、就着土堆上面的花儿采,随即带着宋迦各自捧着三支花跪在土堆前结拜。
当时祁宋还偷摸着拿出了祁父珍藏的酒,盛在碗里摆放在面前时,被付林睿养的藏獒一屁股怼翻了。
江宴桉至今记得大他们几岁的付林睿看他们三个跟看傻子似的眼神。
后来祁宋挨了一顿暴揍。
江宴桉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结拜的那种土堆是乡下常见的野坟堆……
或许是吓着了,祁宋当晚发了高烧。
付林睿打小就把祁宋当亲弟弟疼,叛逆期的他怪江宴桉带坏了一向老实本分的祁宋,所以放藏獒吓唬他。
江宴桉大半夜被藏獒追了几片田埂,泥地里摸爬带滚,躲到了放着很多小箱子的山洞里。
那时候的他胆子不算大,又因为之前住在阴暗的继父家总是挨打,所以格外怕黑。
被狗追到山洞深处,江宴桉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直到深夜,守在山洞外的藏獒才被人唤走。
透过从山洞外照射进来的光亮,江宴桉看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十九岁的段岑锐找到江宴桉时,才过完生日的隐性Alpha被吓到脸色惨白瞳孔涣散。
江宴桉不认识他,只知道这个长的好看的哥哥和付家那位哥哥是朋友,付家那位哥哥讨厌他,所以江宴桉觉得面前这个哥哥也理应是讨厌他的。
可意料之外,这个哥哥没有捉弄他,也没有安慰,只是随手将手电光打在了旁边一个半敞的小箱子上。
在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时,江宴桉被惊的紧贴在了石壁上。
乡下某些地方的确有一些特定的习俗,夭折的孩子会被放进箱子里,再放到山洞里算作安葬,地方说法是火匣子。
江宴桉躲避的这个山洞地势不高,临河,上游发洪水时被淹过,所以被泥沙半掩的火匣子日积月累之下开始腐烂,逐渐露出里面的……
段岑锐刚才打的那束光恰好让江宴桉看的真切,尚且年幼的他头一次真切的看到尸体,被吓的往段岑锐怀里钻。
江宴桉眼里的漂亮哥哥始终没说话,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即背着腿摔的血迹斑斑的他往回走。
那是江宴桉第一次接触到段岑锐。
那时候的他营养不良很是瘦弱,看着只有八九岁的个头,加上长相清秀,留着长发想送给患病的弟弟。
所以十九岁的段岑锐把他认成了女孩子。
一个被吓到失声开不了口,一个听力受损,在寻找江宴桉的路上助听器被树枝蹭掉了听不清声音。
一路上彼此无言。
江宴桉拿着手电筒趴在段岑锐结实的肩膀上,鼻尖嗅闻到的信息素味道仅那一次便刻进了骨子里。
回到民宿后,段岑锐戴上备用的助听器,贴心的找民宿工作人员拿了小裙子,让江宴桉洗漱。
当段岑锐拿好换洗的衣服推开浴室门后……
几年后身份显赫的段先生在十九岁时默默藏匿起了准备递出的小裙子。
拢上一件段岑锐的名牌短袖,江宴桉坐在床沿。
那是他第一次有人亲手为他处理伤口,还会给他呼呼。
漂亮哥哥很温柔,只可惜不爱说话。
那一晚江宴桉睡的很踏实,一半原因是因为被狗撵了几片田埂累的,另一半原因是漂亮哥哥的怀抱很温暖。
可惜的是早晨醒来后漂亮哥哥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床头柜上洗干净的衣服和几颗哄人的糖果。
睡觉之前的那一眼是江宴桉见段岑锐的最后一眼,第二天一大早,江宴桉就听说救他的漂亮哥哥搭乘最早的航班回了西伯利亚。
那时的他对西伯利亚有多远并不清楚,宋叔叔告诉他,那是很远的另一端。
在这之后江宴桉才得知,背过他的漂亮哥哥姓段,是某龙头家族才公开露面的太子爷。
这次回国好像是有母亲家的亲人去世。
江宴桉还得知,漂亮哥哥的耳朵在一次伦敦街头的爆炸案中受到损伤,需要不断做手术修复,还需要终生佩戴助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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