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岑锐头一次这样讨厌自己的耳朵。
他甚至连读唇语都做不到。
可本能促使,他向江宴桉张开了双手。
江宴桉微愣。
烟灰洒落,风擦耳畔。
他快步扑到了段岑锐怀里,整张脸埋在了对方颈间。
无论什么时候闻龙舌兰酒的味道,都醇香的醉人。
段岑锐轻拍着江宴桉的背。
他怎么会看不出小Alpha的逞强。
『见面当做陌生人』这类话术从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是直击灵魂的伤害。
对于江宴桉而言或许会有些夸张。但任谁听了都不会好受。
“桉桉有想法可以同我讲,你的一切忧虑,我都心疼的紧。”
段岑锐能做的,不仅是在这彻骨的冷风中搂紧怀里的人。
“没关系,让我抱抱就好。”
江宴桉并不是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很多事情他憋在心里不说,别人无从下手该从哪种层面去猜。
他极少有分享欲和表达欲,只有心情好好的时候会对亲近的人表现出亲和。
外界都说他段岑锐薄情。可段某看人极准。
他的桉桉,心软温柔,但骨子里却是透着后天促成的凉薄。
直到江宴桉搭在段岑锐后颈的手变得冰凉。
直到指尖的烟燃尽。
灰烬飘落,凛风裹挟着乌蒙的余烬染了晚冬。
一步一岁朝,那余烬又迂旋,随直冲云霄的亮光飘渺、碰撞。
花火在用鹅雪点缀的黑墨般夜空绽放。
绚烂下是灯火阑珊张灯结彩。
团圆贺岁。
是新年。
……
段岑锐一大早就陪江宴桉去医院接了宋迦和秦路生。
过年的地点没有选在市中心。
而是市郊沈爷爷的老宅。
坐落于竹林,无休止的雪一下着,就会和竹叶碰撞发出不绝于耳的沙沙声响。
江宴桉买了很多菜,在厨房忙碌着团圆饭。
沈爷爷的宅子头一次这般热闹,连庭院里枯死好几年的老树似乎都生机不少。
段岑锐陪着老爷子在屋檐下品茶赏雪。
老爷子的茶太苦。
段岑锐并不喜欢,借着给江宴桉打下手的幌子,段某人进厨房,“偷腥”吃到了甜头。
安第斯地区的咖啡是他比较中意的。忍受的最大限度是黑咖啡,但老爷子的茶苦味更甚。
“老爷子的茶太苦,我不喜欢,桉桉救我。”段岑锐从身后搂着江宴桉的腰,下巴习惯于枕在对方肩上。
江宴桉觉得有些好笑。
能让段先生撒娇的地步,想必那茶是真的很苦了。
他用勺子盛起一勺才炒好的喜沙肉甜馅,反手喂到了段岑锐嘴边。
段岑锐咬在嘴里——是他所喜欢的味道。
“段先生有看到宋迦吗?”江宴桉一边询问,一边继续忙碌着。
“和秦路生在院子里,秦先生在给他堆雪人,玩的很开心。”
段岑锐回答,松开江宴桉的腰,给他系好了松垮的围裙。
腰身精瘦,没有一丝赘肉。
围裙一系,腰.臀比更为性感。
腿又长又直。
段岑锐收回目光,深意一笑。
“祁宋打电话说他们会过来过年,段先生可以问问他们到哪里了吗?”
江宴桉发话,段某立马授意。
“我还邀请了森提先生,以往过年都会邀请他,不止是答谢工作方面的事情。”段岑锐询问江宴桉的意见:
“桉桉会觉得介意吗?”
“不会,森提先生愿意跟着您来到异国他乡,真的很了不起,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江宴桉扭头看着段岑锐:
“森提先生和段先生您认识很久了吗?他和缇西D先生貌似有一些渊源。”
“森提是本家从孤儿院带回来精心培养的孩子,双方签订了不平等合约,桉桉你可以理解为卖.身契,他所属本家的这一任家主,我继承家业后以合作关系聘请了他。”段岑锐说的若有所思:
“至于缇西D,森提先生于他而言是位人生老师,但在森提先生随工作离开西西伯利亚后,缇西D拿到了森提先生还没作毁的卖.身契做要挟留在他身边。”
江宴桉听的认真。
他极少用面相评判一个人。
缇西D先生,果真不是个好人。
“他们之间的渊源颇深,桉桉不要去好奇。”段岑锐伸手擦了擦江宴桉脸上沾上的水:
“缇西D是个病态的疯子,他过于不择手段,担忧桉桉安危,所以段某会强制你和他远离。”
第87章 挟持
对于森提先生的身世,江宴桉带了同情的情绪。
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没那资格。
祁宋他们抵达的时候不算太晚。
紧跟而来的就是风尘仆仆的森提。
他说他被缇西D纠缠,所以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江宴桉觉得森提先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一到达就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年夜饭吃的很热闹。
惯有的小酌。
温馨的氛围持续到次日清晨。
宋迦的身体待在医院才会有保障,所以吃过早饭后,江宴桉就拜别了沈爷爷。
沈爷爷不舍的邀请他们下次一起来玩电动。
段岑锐看在眼里,拜托管家爷爷让自家老爷子少玩点电子产品。
对于自家老爷子的“叛逆”,段岑锐多多少少都有些头疼。
…
回到市区后,先是送宋迦回了医院。
段岑锐陪江宴桉回家时,在小区外面被一个衣着朴实的男人拦住。
对方看上去很是憔悴,胡子拉碴,双眼也布满红血丝。
精神看上去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段岑锐下意识的把江宴桉拉到身后。
过年期间,不排除很多极端人员承受一整年的压力导致情绪崩溃出来害人。
他们大多是被社会、经济、家庭各方面磋磨得情绪极端。
对方看着两个人讨好的笑着,被冻的僵硬的手指布满老茧,上面密布细密的冻疮皲口。
男人擦了擦鼻涕,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孩的照片。
看似是襁褓中的婴儿。分不出性别。
照片褶皱,像是被浸湿水的衣服掉色染上了颜色。
“这个、这是我儿子小时候。”
对方指着照片笑的有些癫狂。
江宴桉猜测这是一位失去孩子而精神崩溃的可怜人。
“他生病了,骨癌,我和我老婆把家里积蓄花光了也没见好转。”男人嘿嘿笑着,时不时的抬手擦着鼻涕:
“我白天干工地晚上还得送外卖,我一天挣七八百但还是补不上医疗费的无底洞。”
段岑锐并不好奇别人的苦难。
他从怀里递出两张名片,其中一张是某慈善机构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
“按照这家慈善机构的地址,去那里递交我的名片,对方的办事效率会高很多,希望可以帮到你。”
对方接过名片看的认真。
段岑锐轻瞥一眼,牵着江宴桉就要走。似乎有意不让二人接触。
在离开的一瞬间,江宴桉被男人拽住。
对方将手上的照片拿到江宴桉面前,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看!你看我儿子可爱吧!他还小、你说他怎么就能得骨癌呢…”
看着男人神情悲痛的哭泣,江宴桉没刻意去挣扎。
人生一课、忌讳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这位叔叔,我没什么能帮到您的。”江宴桉礼貌性劝导:
“我先生刚才给您的那张名片,或许您可以去慈善机构申请募捐,到时候我也会尽我的绵薄之力帮助您的。”
男人粗喘了几声,擦干眼泪双手死死的拽着江宴桉的胳膊:
“来不及的来不及的…我知道你有钱!求求你…”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段岑锐扼制住胳膊。
手上吃痛,男人惨叫一声后被迫松了手。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你也不想未来几天在警局度过吧。”段岑锐冷声威胁,揽着江宴桉的腰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宴桉没回头。
这种时候回头无异于给对方觉得可以赖上的希冀,也无异于是给自己找麻烦。
送江宴桉上了楼。
进屋煮好了红茶后,江宴桉才谈论起刚才那个男人。
“很多无路可走的人会徘徊在高档小区附近寻求帮助,也有很多骗子利用人的同理心进行诈骗。”段岑锐有意停顿,随即补充:
“至于方才那个男人是哪种类型,还需要桉桉你自行甄别。”
江宴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由于段岑锐过年也有很多应酬,他把能推的都婉拒了,剩下的是不得不要去会面的。
他承诺晚上会买好菜回家。
江宴桉给他戴上围巾,任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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