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花香飘到了他床边,川泽一看,端真元君从门外进来了,立在门后,远远望着他,柳眉微蹙,川泽一时间猜不出她的目的,说多错多,便等着她开口。
端真元君走到了香炉边上,似是喘上了气,幽幽问道:“好好的,怎么让天狗吃了?”
川泽还是听不出她作什么心思,只是惨笑了下。端真元君又问他:“你和那天狗去过大尾山,是吧?”
川泽应了一声,道:“古神的案子是您在查?还没有结果吗?”
“你听到风声了?”
“听说是西边的魔族犯的事。”
端真元君道:“你在大尾山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魔族的气息?”
既然天庭以为是魔族闹事,他便顺水推舟,道:“感觉到了。”
“那你什么都没做?不去涨涨修为?”
“我以为遛狗是我的第一要务……”
端真抿了下唇:“也对。”她看着川泽,又有疑虑:“那你在天创总部里的时候还把那天狗一个人留在那里?”
川泽本想着照着那天狗撒的谎糊弄过去,念头一转——撒谎是为了不让那天狗在端真元君面前撒过的谎穿帮,他何必帮它?他何不借这天狗的谎言达到自己的目的?
同为灵物,他能消化天狗的灵珠,只要吃了它的灵珠,就能拥有它的灵力。他想要天狗的灵力。他想要变强,变得让人恐惧的强,强到可以靠他自己毁天灭地,再不用有求于他人,再不用挖空了心思,戴上了假面去讨好谁,去迎合谁。
而且就算吃不到那尾奴的灵珠,它肚子里有那么多天狗,一个个病弱残废,都比它好对付,只要能把它们弄出来,随便吃一颗他们的灵珠,他也能拥有食日的力量……
不,还得是尾奴的灵珠,那遮天蔽日,叫人想起来就恐惧的灵力落在这样一个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天狗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川泽心生一计,先低了声音,道:“既然是查案,那端真元君不应该将我带去专门查案的地方审一审吗?”
端真元君四下扫视了一番,香袖一挥,甩出一个结界,道:“这里就不怕隔墙有耳了,神将查案专用的隔音罩,你怕谁偷听?”
川泽就道:“元君,您有所不知,那天狗尾奴一直对天庭有所隐瞒。”
“有话就快说!”
“它的一对耳朵能听三界所有事。”
“你是怕天狗听到我们说了什么?”
川泽连连点头:“我不知道那天狗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觉得它肯定在谋划什么对天庭不利的阴谋,我也不知道那天狗和你们说了什么,不过我猜,它……是不是告诉你们它是在扶桑树下才吞了我的?”
“难道不是?”
这答案正中川泽下怀,他马上做沮丧状,又道:“是我无能,我刚愎自用,自视过高……”
“能不能有话快说,别和我扯这些瞎话。”端真元君也是个急性子,手一挥,捏住了鼻子,“你这里我可待不了多久。”
川泽便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一个人护卫这天狗,纵有锁链也无济于事,在大尾山时已经被它吞进了肚子里,要不是我在他肚子里奋力反抗,弄得它不得安生,恐怕它是不会主动上天庭投案的。”
“它无缘无故就吃了你?”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我当时在大尾山感觉到了魔族的气息,想去查看查看,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它吞了,说起来这大尾山还是这天狗主动提起要去的,它苦苦哀求,我和它同为灵物,看它实在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
端真元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上一回它也主动提起要去大尾山……”
“它说那里是它的老家,它思念故乡,还说什么……”
“行了,反正就是它将你糊弄去了大尾山,然后你在那里感应到了魔族的气息,是吧?”
川泽点了点头:“进了他肚子里后,我听他肚子里的那些天狗们说,它好像在策划什么打击天庭的大计,具体的它们也不肯交代,就在那里说什么天庭马上就要完蛋了。”
“它肚子里还有别的天狗?怎么剖它的肚子的时候没看到?”
“那些天狗藏得很深,胆子也很小,它们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川泽道,“它们一直觉得天庭待它们不公,我就套了套它们的话,听说那尾奴还和建造石牢的一个叫烟清尘的神仙有来往,保持着联系,恐怕是在做破坏石牢逃出去的准备,也不知道这个烟清尘现在身在何处,最好盯紧他。”
“烟清尘早就不是仙籍了,自己跑去了地府那腌臜地方,那天狗在石牢里,他们怎么联系来往?”
“这我就不清楚了,它肚子里那些天狗也是一个个理智未成的,不过我倒觉得我们能好好利用那些天狗们……“川泽紧接着就献上一计,“您想啊,那尾奴现在是何其的强大,它一直都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天庭以为这法宝锁链能锁住他,其实不行,天庭以为石牢能困住他,其实,或许也不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耳朵是那么有用的一对法宝,要是我们能除掉这尾奴,他的耳朵能为您所用,您还愁要去下界办案吗?随便一听就知道下界的风吹草动……”
端真元君听得很认真。川泽继续道:“反正这天狗尾奴,虽然还不知道它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是肯定不能久留着了。”
端真元君眼珠一转:“怪不得你说能好好利用其他那些天狗……”
川泽马上接话:“对,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天庭需要天狗食日,留着它不过是因为它是最后一匹天狗,可它肚子里那其他天狗也能食日啊,而且都比它好控制,都是体弱的天狗,我怀疑它当初吞它们进肚子里去就是为了麻痹天庭,让天庭留它一条命,它好趁机找机会对抗天庭,大闹一番,我还在它的肚子里看到了盘古和女娲的残骸!“
“你说真的?”
川泽从兜里仔细搜刮出一些女娲补天石的碎屑:“千真万确,您看……”
端真元君靠近了一瞅:“这么要紧的物证你没交给张宗,和他汇报?”
“可是查案的是您啊,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张统领根本不想我留在天庭,而且这案子也不是他查办,再怎么说,功劳也不该归他吧?“
端真一手就伸了过来,卡住了川泽的脖子,奇香扑鼻,凤眼里尽是杀意:“无事献殷勤,你什么企图?”
川泽不作抵抗,道:“元君,我只求留在天庭得个一官半职,我要是现在回龙宫,颜面尽失,张宗素来瞧我不起,和他汇报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您就不一样了,我知道端真元君素来秉公办事,天庭就该多一些您这样的神将。”
端真撇开了手,迅速退回到了香炉边上,沉默了,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川泽又说:“吃了古神,又吃了我,您觉得那天狗在策划什么阴谋?您还搜集到了什么线索吗?我们有了更多证据后,提着那天狗的狗头再呈于天庭,论功行赏,功劳肯定更高。”
端真一甩手:“行了行了,它在打什么鬼主意不重要。”她还道:“我不是它的对手,你也不是,就算它现在受了刑法,半残了,我也不觉得动真格的,我们两个是它的对手,除非。”
“除非,破坏它的灵珠。”川泽道,“而且得在破坏它的灵珠之前先把它肚子里的那些天狗弄出来,这样也不怕没有天狗食日,阴阳失衡了。”
端真变出一壶茶,倒了一杯茶递给川泽,川泽毫不犹豫地喝下了,看着端真元君,继续放松地和她说着话:“或许天庭藏宝阁里有什么法宝能直取灵物的灵珠?”
端真摇头:“就算有,我无故取用也会惹人注意,尤其是张宗。”
看来用法宝取灵珠是行不通了,不过这个端真元君倒确实和张宗不对盘,确实能为他所用。川泽就道:“对对,还是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功劳又要被他抢去。”
端真不悦:“说了半天,你也没办法弄出那些天狗,取那尾奴的灵珠?”
这倒是事实,川泽道:“武力强取肯定是不行的,要么它愿意自己把灵珠给我们……”
“它会愿意?它疯了吧?你以为说书的故事里妖精舍身救情人呢?”端真咋咋舌头,又道:“行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搞到尾奴的灵珠,给天庭留下随便几只天狗都成,这事要是能成就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留在天庭绝没问题。不能成,那你就给我滚回龙宫,还有,这件事你要是和别人说了……”端真元君指着川泽手里的茶杯,“你刚才喝的那杯水里有噬忆散,三日之后,事成,我会给你解药,要是事情没办成,你我在这里的这段记忆你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你该会哪去就回哪去。”
“那这三天,您……”
“我少管我,我自有别的事情要忙。”端真元君瞪了川泽一眼。
川泽陪了个笑,道:“那我拿到灵珠之后要怎么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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