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是三月份陈斯尤春假。
两人平时微信不常联系,十几岁的时候,偶尔一周能玩次手机,还会断断续续聊聊猫猫狗狗、天气、零食、成绩怎么样了之类的事情。
后来渐渐不聊了,到二十二三岁,更是谁躺在床上兴起的时候,就随手发个做不做?
导致两人微信里不是半个小时以上的视频聊天,就是【做不做】、【1】、【没空】、【忙哦】。
一口气翻上去,都找不到稍微长一点的气泡框。
其实当时在车里应该没亲多久,毕竟两人都赶时间。
被祝益看见,闻听野确实不知道,去机场的路上陈斯尤也没提过这事。
祝益发的一长串消息,让他看得直乐,非常坦然地截图转发给陈斯尤,让他说说这是怎么个事,直接向当事人找答案,再准备转达给操心的祝益。
陈斯尤应该是睡醒后再回的。
闻听野好像也忙得忘了把当事人想法转告给祝益。
不对——
“当时把我弟截图发你,你回了什么啊?”闻听野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了。
但又感觉好像不是因为忙忘记转达,他一般看到会顺势截图直接发给想知道答案的人。
他怀疑是陈斯尤说了什么不适合小孩看的话,他才没转发给祝益。
闻听野记得自己当时截图随口问陈斯尤:【怎么个事啊尤老板,怎么不跟我讲,我俩当着我弟的面出柜了?】
出柜也不是个什么事,反正早晚都得出。
闻听野倒没什么所谓。
闻听野多数时候人生态度比较将就,讲究的是事情发生了再看,问题出现再解决。
翟镜在回程车上刷他的视频,视频里他一会儿讲,这个谁谁今天生日,他要去送个宇宙飞船;一会儿那个谁谁怕狗,上次被一只没牵绳的狗吓得差点挂到他身上;一会儿直播吃颗糖,顺口讲起刚刚一起玩游戏的谁谁最喜欢这个颜色了;讲榜一是我老板,对对他包养我,他只关注我一个人。
翟镜说,这也磕,太难磕了,生日直播送礼的人那么多;遛狗不牵绳等于狗遛狗;叶存瞎鸡儿指挥的时候,我甚至能回记起他中午都吃了哪些东西,并随时准备一拳头把他吞下去的东西从胃里揍出来。
翟镜总结,跟榜一甚至只有金钱关系,最难磕了。
闻听野噗嗤乐,陈斯尤面无表情在开车。
车内安静下来,翟镜嘀咕:“那你反省下自己吧,闻听野。”
叶存低声:“闭会儿嘴吧哥。”
闻听野反省:“我反省什么啊我。我的cp都难磕,也是我的错吗?”
但还是在车里复盘了一会儿,并在孩子们走后直接问了出来。
发现问题,询问问题,再解决问题。
闻听野的人生逻辑。
陈斯尤俯过身来,把刚刚闻听野打开了条缝的车门重新关上,思索了会儿,记性比较好:“我当时回,他过来,耽误我俩办事了。”
闻听野恍然哦一声,记起自己当时看完就乐了,但被人喊走,回来这事就不小心忘记了。
闻听野看陈斯尤:“没啦?”
“还该有什么?”
闻听野正准备说“出柜呢”,陈斯尤手机突然响起来。
陈斯尤瞥一眼来电显示,闻听野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一下:“行吧,你是不是跟人约好了吃饭,下次再讲。”
闻听野开车门要下车。
陈斯尤手指在中控点了点,犹豫了会儿,还是在人走前,抬手抓住闻听野的手腕。
闻听野难得思考这些事情,实在稀奇,想听听到底能说出些什么。
按闻听野的思考逻辑,下了车,这事估计就忘在脑后了。
虽然也没什么,但还是稀奇,有点意思。
陈斯尤说:“待会儿吃,继续讲。”
闻听野诶一声,笑起来,眼睛弯弯:“真的有不满啊,尤老板。”
手机的震动声停了下来,闻听野坐回车里,开始分析:“祝益那会儿耽误我俩办事了,所以直接让他走了?”
陈斯尤点头:“嗯。”
“那怎么不告诉我啊?”闻听野还是副眉开眼笑表情。
“懒得。”陈斯尤言简意赅。
闻听野看他,在他眼皮底下打个响指:“这个答案不行。”
陈斯尤眉尾稍稍一动,转而道:“他肯定会跟你讲,我讲一遍他讲一遍,有什么意思?”
闻听野点头,接受这个详细版“懒得”的答案,继续复盘:“跟小宁刚开始还说是高中同学。”
陈斯尤沉吟一会儿。
闻听野长哦一声,再在陈斯尤眼皮底下打个响指:“结果后来衣冠不整开门,把弟弟吓跑了!”
陈斯尤看他一眼,没忍住上手捏捏闻听野的脸,“谁开得门?”
闻听野拿下他的手,脸皮很厚地哈哈:“是我开的啊?”
“但是,”闻听野补充,“明明你先出的声。”
陈斯尤哦。
闻听野继续分析:“所以也是耽误我俩办事了?”
陈斯尤一脸不然呢。
闻听野看他一会儿,思索:“昨天晚上在酒吧一直把酒推给我,喝醉了可不能办事。”
陈斯尤沉吟,突然凑过来,抬手双手把闻听野的头发全梳到脑后,看着他暴露出来的整张脸,回答:“没见过,好奇什么样。”
闻听野脖子后仰,身体不受控往后倾,后脑勺又被托住:“哇那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太多啦。”
陈斯尤手指梳梳闻听野的头发:“还有什么思考?”
闻听野哦一声,先说:“我不喝酒,不许劝我喝酒。”
陈斯尤反客为主,捏着他头发问:“你原来是为什么不喝酒?”
闻听野按习惯回:“烟酒都会影响身体状态,影响我操……”说到一半,想起自己退役了,笑着靠了声,“干吗啊,我不喜欢那玩意。”
陈斯尤哦,还说:“那真遗憾。”
闻听野抬手把他扣在自己脑袋后面的双手拿下来,还用手指指他,直戳到脸上,点了几下:“陈斯尤,你下次喝醉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落下,陈斯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闻听野说:“走啦走啦。”
陈斯尤抓住他手腕,询问:“聊完了?”
闻听野眨眨眼,帮他把手机拿起来,接通,放他耳边。
“你先把这电话接了。”
电话里声音是个年轻男声,张嘴喊哥,说菜和酒都点好了,人也来齐了,这么久没见,就等他了。
陈斯尤用闻听野的手接电话,慢条斯理嗯一声说:“有点事,等会儿,先挂了。”
闻听野把手机还给他。
闻听野说:“好啦,直接讲哪里不满了,快点。”
陈斯尤反而讲:“我倒好奇你突然想这些干什么?”他说,“你在发脾气?”
闻听野大惊:“哇恶人先告状。”
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看了会儿,从来没聊过这些事,一聊起来都感觉是对方不太对劲。
第36章
闻听野又在思考。
闻听野很少发脾气,或者说几乎没有过。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小的时候,爸妈不给他买玩具,他发脾气在地上打滚那些行为。
也不包括他小学抢着要跟最喜欢的小朋友做同桌,而抱着对手在地上打滚问对方服不服的事。
还不能包括初中走在路上,被校园混混喊住,骂他抢了别人女朋友,他说了声“有病啊”扬长而去,并告诉了老师家长和同校认识的好几个哥哥。
不能包括比赛失利,有不熟悉的人骑脸嘲讽,他冲对方大比中指,并说“滚哦”。
更不能包括,转会后总算明白当时老板没有让他上场的想法,他拿着解约书丢老板桌上,说:“解约啊,傻哔——”
这些事绝对不叫发脾气,叫具体问题具体解决。 闻听野不发脾气。
晚上七点多钟,孩子们陆陆续续回训练室训练。
这一批青训生俱乐部就签了三个小孩,有几个孩子去其他俱乐部试训过了,签去了别的俱乐部,还有几个孩子看签约无望退出了。
钟奇还没走。
且非常刻苦,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架势。
让闻听野都忍不住搬个椅子,坐在他身后,边吃零食边看他进步。
就是最近脾气不太好,远远在基地看见了签约的那三个人,气得转头就走,还跟闻听野说,自己被他们三个人抛弃了。
闻听野嘴里吃着不知道谁给自家孩子带的奶酪棒,懒洋洋啊:“谁抛弃你了,俱乐部老板签的他们啊。”
钟奇看他,泫然欲泣:“你根本不懂,我被他们抛弃了,他们不要我。他们三个一起训练,以后一起打比赛,最后再一起拿冠军。”
他搓下鼻子,纠正:“不对,四个,还有祝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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